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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刘聿从袖口将玉佩拿出来递给林无庸问道:“ 你看这玉佩怎么样?”
林无庸拿着玉佩仔细看着这橙色至红色的半透明玉髓认真说道:“ 质地细腻,色如霞凝,难得一见。” 刘聿看着林无庸如此认真的模样不禁笑道:
“ 你喜欢么,送你了。”
林无庸听了惊讶道:“ 送我?无功不受禄。”
“ 我就在路上随意捡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向来不喜欢这些石头放在我这种不懂得欣赏的人身上岂不白白浪费了,” 刘聿看着林无庸说道。
林无庸对刘聿说的话将信将疑他并不相信这玉髓是在路上捡的但又看刘聿说得又不像是假,林无庸正在思考刘聿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听刘聿说道:
“ 不过话说回来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刘聿看着快要天黑的窗外。
林无庸看着着手中的玉佩答道:“ 没去哪儿啊,溜达溜达。”
刘聿见林无庸如此敷衍又看他一心只盯着那块红玉髓,而自己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媳妇气急道:“ 我们都这般交情了,你还事事都瞒着我当真是无情。”
林无庸看了刘聿一眼便一脸茫然问道:“ 什么交情?”
“ 罢了罢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 刘聿用莫名受伤的语气说道。
林无庸对太子这副模样实属不解随即无奈说道:“ 我让人去查了查究竟是何人杀害薛怀春并在暗中捣鬼。”
刘聿立即说道:“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直在查,虽说那薛怀春确实该死,” 刘聿眼中闪过一丝阴骛:“ 但有人猖狂到敢在天子脚下杀人更该死。”
“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刘聿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林无庸喊道:“ 太子殿下你的玉佩还在……” 林无庸话未说完就被刘聿打断:“ 哎呀我认真的真送你了哈哈”
刘聿笑着走得越来越远。
丞相府内张廉对着面前认真擦着弓箭年轻人说道:“ 寒翊,你这次失策了,皇上对太子的信任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皇上向来宠爱太子,想用薛怀春一事挑拨皇上与太子是不可能的。”
江寒翊正在擦弓听到这话霎时顿住冷冷笑道:“是啊失策了,毕竟皇上只有他一个儿子。”
张廉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又看着他那张酷似熟悉的面容露出几分讥笑不由得叹道:“ 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视你如亲子。你娘若是在世,想必也不想看到你如此偏执……”
“ 从得知自己的身世的那一刻起,我就由不得我自己了,既然决定要瞒着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听到?母亲在我十岁便离我而去,人生无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啊,”
江寒翊双目紧紧盯着张廉:“ 你说是不是啊,叔叔?”
张廉听了有些别扭地岔开话题:“ 薛进已经知道皇上派人暗访湖州了,之前是我给薛进施压让他瞒着皇上草草结案,我们的人从湖州传来消息,那里的瘟疫已经进一步扩散了这件事已经闹大了。”
“ 闹大不好么?” 江寒翊笑着反问道。
张廉心中一惊:“ 我已经让人尽力压住消息了,很快就会瞒不住传到皇上耳中,到时薛进再狗急跳墙把我们捅出来怎么办?就不应该瞒着啊,一步错步步错。”
“ 放心吧,暗访湖州的人已经被薛进悄悄杀了,而薛进丧子悲痛过度,今早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江寒翊愈笑愈狰狞:“ 怎么样?死无对证,查不到我们头上。”
面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年轻人,张廉感觉越来越陌生:“ 这,这都是你做的?”
江寒翊不以为然毫不在乎地说道:“ 对啊,不仅如此,我精通医理,湖州的瘟疫也是我弄的。”
“ 什,,什么?那可是无辜的人命,难怪你让我压着消息,你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事?” 张廉越说越激动:“ 你娘向来温婉仁慈怎么你却……??”
“ 叔叔!” 江寒翊看着张廉严词打断道:“ 人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娘如何仁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廉有些痛心捂面有些后悔帮着江寒翊做了那么多错事,只听江寒翊继续说道:
“ 叔叔你不是很爱我娘么你不是一直说视我如亲子么?那你还得帮我啊叔叔。”
“ 福安,” 江寒翊将身后的福安唤到跟前把弓箭递给他说道:“ 东宫最近是不是太冷清了,你去让那里热闹热闹。”
听到江寒翊的示意福安接过弓箭说道:“ 属下遵命!”
张廉不明所以:“ 你又要做什么?”
江寒翊安慰道:“ 放心吧,不会连累你的。”
东宫这边刘聿与林无庸正在讨论薛怀春一事,林无庸开口道:“ 我的人查出薛怀春之前身边的一个小厮很可疑,薛怀春死后他周边的小厮也都被灭口只有那个叫福安的小厮不知所踪,而且家里没有亲人,身份着实可疑。”
刘聿只听到林无庸说的第一句“我的人” 不由得有些醋意打岔问道:“ 你的什么人啊?”
“……?” 林无庸一脸迷惑难道差得不够仔细么?还是这位太子殿下听不懂?
林无庸茫然说道:“ 我的下属啊,家父派来暗中护我的人啊,怎么了?”
“ 哦哦哦没什么,” 刘聿笑了笑:“ 那这个福安确实很可疑,只有抓到他才能查清楚。”
“ 没错,他们正在追查这个叫福安的人的踪迹。” 林无庸答道。
俶而间刘聿忽感耳边风向逆行,远处一手握连弩的蒙面人朝刘聿袭来,当即揽着林无庸入怀侧身一闪而由于林无庸不明所以尚未反应过来立即推开刘聿,由于那蒙面人动作矫健灵敏弩箭便刺穿了林无庸的肩膀,那人见机飞身跃墙而逃。
追风追命带着侍卫赶到之时见自家太子将林无庸紧紧拥入怀中瞠目欲裂,浑身戾气暴涨:
“ 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快!” 刘聿连忙抱着林无庸朝寝殿跑去朝身后喊道:“ 快去宫里请太医!”
那蒙面人被追风追命二人追得紧,纠缠了好几个时辰才躲过他们二人来到一处树林。蒙面人扯掉面罩正是被林无庸一直寻找的福安。
“ 属下办事不力弩箭被林无庸挡住未能伤到刘聿,” 福安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江寒翊又带上了那熟悉的银质面具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语气淡淡道:“ 无妨,东宫本就戒备森严,下去吧。”
待福安走远周边毫无一人后江寒翊紧握双拳一道道青筋在脖颈处狰狞久久不散。
“ 滚,滚出去,” 刘聿将自己殿内的几个老太医撵了出去吼道:“ 都是庸医,连个箭都不敢拔!”
刘聿看着榻上眉头紧皱满脸冒汗的林无庸,又看着林无庸紧紧刺着箭弩的右肩衣衫早已被鲜血浸红,刘聿握着箭柄闭上双目手在不停地发抖,太医见到这幅场景急忙制止道:
“ 不可啊太子殿下,这连弩力道太大,箭弩已经刺穿了这公子的肩膀,擅自拔箭恐有大患啊。”
刘聿也知这个道理只是一直看着林无庸这般痛苦更加焦急,忽然追命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因为带着面具看不清楚年轻人的长相。
“ 太子,这是刚到京中的郎中,经过东宫听说有人重伤,他说他办法救治世子。” 追命谨慎说道。
刘聿坐在榻边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由得皱眉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太医都没有把握的事你有把握?”
年轻人温声笑道:“ 在下姓江,有没有把握您得让我看一眼才知晓啊。”
刘聿束手无策只好妥协:“ 行行行,你先过来看看,”
江寒翊将林无庸的右肩衣衫掀开就听尚在昏迷的林无庸“嘶”的一声痛得半醒。
“ 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不刺在你身上不知疼痛的么?” 刘聿朝着江寒翊吼道。
江寒翊听了刘聿的训斥并未多言也没有表露任何的不愉快。刘聿紧紧侧拥着林无庸并且一直用手轻轻擦拭林无庸额头上的汗珠,随即便见怀里的人突然突然睁开眼睛痛得大吼,刘聿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箭弩被江寒翊扔落在地,江寒翊立刻掀开林无庸的衣衫讲金疮药敷在他的右肩上。
刘聿见林无庸如此痛苦又看着一脸镇定地江寒翊,忍着气性问道:“ 箭弩拔出来是不是没有大碍了?”
江寒翊看着刘聿焦虑的模样恭敬笑着答道:“应该没有大碍。”
“ 什么叫应该?” 刘聿十分不满眼前这个说话云里雾气的人。
“ 需按时换药避免伤风感染,这位公子受次重创元气大伤也需要服些补气养神的药物。” 江寒翊说完将金疮药放在榻边:“ 在下告辞了”
“ 多谢了,” 刘聿看向追命示意他带着江寒翊去领赏,岂料江寒翊摆了摆手独自朝外走去了。
刘聿虽觉得奇怪但太医说林无庸情况有些好转便不疑有他。江寒翊走出东宫看着东宫门上的牌匾若有所思。
待殿内林无庸沾血的衣物全都换了赶紧人都被刘聿赶得差不多了,刘聿紧紧握着林无庸的另一只手看着林无庸的目光透露出满满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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