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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藏身之处
依照约定,乱菊傍晚时分到访夏梨的房间:“晚饭跟我一起?”
夏梨欣然同意,毕竟她自早餐以后就滴水未进了。
十分钟后,夏梨和乱菊到达附近的餐厅,里面挤满了十番队的队员。就像夏梨去过的大多数静灵庭餐厅一样,用餐区的大半空间都被巨大的吧台所占据。店主显然没有忘记死神爱好喝酒的习惯。
乱菊把夏梨带到位于餐厅相对僻静处的一个小桌。座位已经预定好了。
“松本。黑崎。”
“晚上好,冬狮郎。”乱菊惊讶的声音发颤,满面含笑,“介意我们跟你坐一起吗?”
“是日番谷队长。”日番谷不满地低语道,眉心微蹙起来。
“好吧。”乱菊说着就座。夏梨点头示意后也坐下,努力忍住笑意。她知道眼前的状况不过是例行公事,对乱菊来说就是开不完的玩笑。
乱菊点了几瓶清酒,来搭配不断经过他们桌旁的回转寿司。他们边吃边喝,松本一如既往地主导着餐桌上的话题。
冬狮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观察夏梨。夏梨几乎没什么机会插话,他更倾向于认为,她很清楚,比起试图打断谈话,保持缄默要来的更好。很明显,在社交场合夏梨更愿意扮演旁观者而不是主导者的角色。
才过了一个小时两瓶酒已经见底,换上了几瓶新的。乱菊离开了餐桌,表面上是和一名小班长讨论番队事务。日番谷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圈套,为了给他和夏梨独处的时间。
他不在乎。他正求之不得。
冬狮郎看着夏梨笑了笑。
“你知道这是计划好的。”他淡笑着说,“从你刚到尸魂界开始她就在尽力撮合我们俩。”
听了他的话,夏梨似乎有点惊讶。
“让你困扰了么?”看到她的表情,他问道。
“哦,不,完全不会。”她坦率地回答,然后她轻笑,“抱歉让你误会了。没什么,我在想别的事情。”
“什么?”他奇道。
“我在想我好像从没见你笑过。”夏梨说。冬狮郎扬起一只眉毛。
“我会笑的,有些时候。”他说,浅浅的笑音。
“人之常情嘛。”她边笑边喝下一口清酒。
他坐在那里凝视着她,冬狮郎觉得内心深处激荡起蝶翅一般轻柔的悸动。令人不自在的。脸上笑意褪去。他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夏梨的眼睛。
“那么。”他开口转换了话题,“你在尸魂界的生活适应的怎么样?我想相比现世应该是很艰难的转变。”
“说实话,不是这样的。”她说,“更像是……回家的感觉,我想。就好像我远游了一辈子,终于回到一直以来渴望的地方。虽然我花了些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
“为什么?”他问,真心感兴趣起来。她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让人想要去了解。
“我想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一护。”夏梨说,紧接着她察觉这话不妥,又补充道,“不是说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只是追赶他的脚步很辛苦,尤其是在这里。”
日番谷喝下一些酒,点点头:“我能理解。”
“我总在想我是因为他而希望成为死神,亦或是为了我自己。我花了很久才弄清楚。也许听起来有点奇怪。”她自语道。
“不会。”冬狮郎回答,“我完全理解。”
‘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在桃离家进入灵学院之后。’他心想。
夏梨似乎看到冬狮郎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她以前曾经见到过,却不记得曾几何时。尔后再次消失,又换上了平日微微皱眉的表情,好像面具一般。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安静却并不尴尬。
“冬狮郎。”夏梨最终开口道,“你说过你在流魂街有家人。你回去看过他们吗?”
日番谷望向她,神色惊讶。换做平时他会认为这样一个问题是无礼而冒犯的。但是她的态度里含有某种温暖的东西,让他感到,即便只有短短一瞬,他可以把这一切告诉她知道。
“我奶奶去世了,在几年以前。我的姐姐……病了。我有很长时间没见过她。”
夏梨想起松本的话。
「冬狮郎不会再去看桃了。也许是因为对他来说,看望她是太过痛苦的一件事。」
“对不起,冬狮郎。”夏梨说,有些后悔追问他这些,“我不该勉强你的。”
就在此时,他再次感觉到了,内心激荡起的——一种疼痛,一段深藏的记忆。“你没有勉强我,夏梨。若非心甘情愿,我是不会回答你的。”
“曾经有一个住在流魂街的女孩。”数分钟的沉默后,他开口道,“雏森桃。她是死神。她就像是我的姐姐,在那样的地方长大。”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他心想,却只能眼睁睁地放任那些话语倾吐而出。
“蓝染惣右介毁了她。”
「我居然控制不了。」他无奈地想。
夏梨不知道该怎样接话,而是把手覆在他搁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上,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冬狮郎抽回了手,猛地站起身。
“抱歉,夏梨,我……”他开口,却突兀地顿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他转身,走出了餐厅,融入夜晚冰冷的空气中。
‘干得好,日番谷。’他停下脚步,倚靠着饭馆的外墙,‘你表现得好极了。’
深吸一口气,他动身离开。回到十番队的队舍,也回归他一手缔造的自我保护的心墙。
********
此时的夏梨独坐在桌前,目光凝注空荡荡的酒杯。
‘干的好,黑崎。’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已经吓跑两个男人了。’她重重叹息一声,拿过还剩一半的酒瓶,再次斟满。
“我看到他走掉了。”松本挨着夏梨坐下,手里捧着一杯酒。
“男人见到我好像都是这反应。”夏梨说,很有破罐破摔的意味。
“就因为他们不敢承认自己有感情。”松本笑道,用空闲的那只手揽住夏梨,直接就着酒瓶喝了一大口,“别在意,冬狮郎有时候就是那副德行。不是针对你,相信我。”
夏梨不敢肯定。
走回十番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松本还留在那里继续和另一瓶酒奋战。夏梨向自己发誓以后餐桌上只聊直白而不涉隐私的话题。就这样决定。
月亮低垂在地平线之上。夏梨踏进十番队,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平淡的第一天就到此为止了。’她心下苦涩。她的床铺在召唤,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放松下来,真高兴这糟糕的一天终于即将结束。
她刚迈进通往宿舍楼的花园,就瞥见一个银发的孤单身影。一排矮树环绕花园,他就坐在一株小树下的长椅上。
冬狮郎。他在等她。
她走了过去,他站起身。
“愿意跟我待一会儿吗?”他问。
“好。”她迟疑着答道。
他抬手示意她在近旁的椅子上落座,自己复又坐了下来。
“我应该向你道歉,夏梨。”他简短的说。
“为什么?”她问,完全意料之外。
“因为我的幼稚。”他回答。
“我那时不应该……”她甫一开口,就被他打断。
“你没有错,夏梨。是我选择了跟你分享我的过去。我没想到……这会比……想象中更加痛苦。”向她坦承这些并非易事。
沉默,然后:“我也要谢谢你,夏梨。”
“为什么?”她惊道。
“你让我明白自己以前真是个傻瓜。”
“我不明白。”她说,根本不知所云。
“把你丢在餐厅以后,我散了会儿步。”他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去了早就应该去的地方。”夏梨没有说话,仍旧迷惑不解。
冬狮郎笑了。无论如何算不上肆意。一个浸染安然和忧伤的笑。“我去看了桃,夏梨。”
夏梨意识到自己满眼泪水。但仍旧情不自禁地向他微笑。
冬狮郎起身,目光凝住在她身上。“你是一个天赋众多的女人,夏梨。”
“谢谢,冬狮郎。”她站起来面对他。这一次,他回报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你也非常漂亮,夏梨。’他看进她的双眼,心里这样想着。
尔后,完全出乎夏梨的意料,他吻了她。深刻的,激烈的。经过了仿佛是永恒无尽的时光,他轻轻推开她,转身折回自己的寓所。他很清楚如果现在不停下来,自己就会永远沉沦进去。
他渐行渐远,边走边莞尔道:
“哦,对了还有,是日番谷队长,黑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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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都吃完了,想起自己是队长了,还叫人家“黑崎”。。。说你什么好呢傲娇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