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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长安是大唐的都城,繁华热闹自是不必细说,只因珍珠心不在此,只是下了马车,驿站门还没进去,就见一个穿着对襟宫装的女子向她快步走来。
“珍珠。”她不知何时已满脸泪痕,拉着珍珠的手不住道,“你为何不来找我,为何不来找我。”
珍珠上下打量她,二八年华,虽已是妇人装扮,眉目间却还若闺中女子的模样,珍珠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闺中好友,乃是个小神医。
慕容林致得知珍珠遭遇,几欲泪下,拉着珍珠的手一时哽咽不语,房中没有旁人,她才敢问,“究竟是何人,那样狠心?”
连她也不相信什么流寇所为,只问珍珠是否得罪了什么仇家,她家虽在朝中无甚势力,但她如今已是建宁王妃了,自然能够让建宁王来查清此事,言及这事,她才回过神来,“对了,你与广平王是旧识吗?”
林致一直待在建宁王府中,虽然也在打听珍珠的消息,可毕竟消息有限,只那日广平王的亲随入了府,告知林致,珍珠来长安的消息,她才今日在驿站等着,已候了两个时辰了。
林致才问话,又自答起来,“对了,你说你失忆了,可见也不记得这些事了。”
珍珠见她一番真心实意,可叹自己却不记往事,但也感念林致这一番情意,“你不用担心,广平王殿下说一定会查清我沈家之事的。”
林致连连点头,“是了,我慌神了,广平王殿下如今是你夫君了,何况,他在朝中地位非凡,比我家殿下更好办事,你且放宽心,不管如何,活着的人才要紧。”
“媳妇!”忽门外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林致听此忽的一阵脸红,那房门打开,匆匆而来一个华服少年,高挑俊秀,一身靛蓝的上好丝绸圆领衣衫上绣着云纹雅致,此刻正是往林致这边来,“你这大半天的跑哪儿去了,我可担心死了。”
珍珠不知他是何人,但见他眼中只有林致,连自己也都察觉一般,才猜测这便就是建宁王了。
“殿下。”林致低声唤了声,使了使眼色,李倓这才看向珍珠,林致连忙开口道,“这是沈珍珠,我在闺中的好友,而今……”
“哦,是你呀!”李倓忽了然神色,竟一副与珍珠相熟的样子,“我见过你。”
珍珠半天不解,不知自己何时与建宁王也相识,徐徐一礼,“拜见建宁王殿下。”
李倓神色玩味,只上下打量珍珠,啧啧直叹,“果然是个美人。”话一顿,转而看向林致,“当然了,还是我媳妇更标致些。”
林致瞥了他一眼,只笑言,“殿下不要说笑了。”
“那日我见王兄房中挂着仕女图……”他拖长了音,想起当日之事,更是笑逐颜开,“我还道是哪里来的美人,怎么就让我王兄春心萌动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沈珍珠呀。”
李俶回到长安已经是二十八天之后的事情了,他秘密入京,只因带着一个人,如今所有机密之事都瞒过何灵依,他本不用这样谨慎,可这些年来的习惯使然让他一刻也不能松懈。
他千里迢迢到安西见过了高仙芝,关于边疆布防之事他已着手开始准备,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必非要到那一步,安禄山羽翼虽丰,但若有不动刀刃解决此事的办法,就再好不过了。
而此刻大唐内忧外患,提防安禄山的确重要,但杨国忠这颗毒瘤他也不能姑息。
东则布只要用的得当,必定可以给杨国忠致命一击。
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已是深夜了,烛光越发明亮,他疲惫至极,有些失神,忽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落在他的肩头,正为他轻轻捏着肩,顿时没了适才那般劳累。
“殿下,可舒服了?”那声音耳熟的很,他似有些想不起来。
他缓缓回头,那熟悉面容就在他的面前,还是当年那个珍珠,他下意识伸出手,拂过她的脸颊,“你怎么来了?”空气中,不知弥漫着什么香,好闻的很,仿若让他想起桃花初绽。
“殿下……”她娇嗔喊了一句,斜斜靠在李俶肩头,“你可算回来了。”
李俶不知为何,只觉得脑子晕晕沉沉,像将面前这人看的分明,可越想看越模糊,他俯身,轻吻在她耳垂边,好似心里空落落的,只能抱着她饮鸩止渴。
“冬郎。”耳边响起那人呢喃。
他猛然回神,将面前这人推开,只在一刹那间,他看清那女子,竟是崔彩屏。
“放肆!”他猛地站起身来,“本王的书房也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崔彩屏此刻衣衫凌乱,连忙跪在地上,上前两步拽着李俶衣角,“屏儿只是多日未见殿下,思念之极。”
李俶冷眼瞥向一侧那燃香用的炉子,那香气沁鼻,只让他觉得恶心,“不知本王这广平王府,成了崔孺人的地方了,连下头的人,都跟着崔孺人一起算计本王了。”
崔彩屏惊慌更甚,“殿下恕罪!”
李俶瞧也没瞧她一眼,径直甩开她出门去了,才刚走到门口,喊了声,“张德玉!”
“本王看这内院之事,还是不要崔孺人费心了,即日起,半点也不要她沾手!”
张德玉见李俶大发雷霆,一时只得俯跪在前,“可,可何副总管……”他忽想起如今何灵依也是个不能提的。
“本王偌大个王府,连个管事的都找不到了吗!”
崔彩屏在丫鬟的搀扶下已追了出来,跪在李俶脚边,只是不住哭着,“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张德玉,你先胡乱管几日,过几天,自有旁人来管。”李俶只丢下这句话,吩咐人备马,二话不说,已没了人影,径直出府去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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