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逆行法外者

　　【8】再也不会回来

　　“不管你在想什么，停下。”阿尔忒弥斯警告道。“就这样。这就是法外者最后的行动：带走小家伙，吸引住蝙蝠侠的注意力，然后杀了小丑。我会亲手去做这件事，别让蝙蝠侠察觉到小家伙和这件事有关联。调整好你自己的心态，别让自己带着困惑做事。”

　　阿尔忒弥斯复又走开，回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她仰着头靠在车厢墙上，罗伊看不到她的脸，也无法判断她此刻的表情。

　　阿尔忒弥斯总是一副高傲又独立的样子，有时候罗伊会觉得她和红头罩一样是一头独狼，这让他有些困惑新法外者内部是怎么相处的。当他和科丽在红头罩身边时，往往是他们在努力配合红头罩，那新法外者呢？阿尔忒弥斯看起来不是很认可红头罩作为领头的那个，一般做决定的人是谁呢？配合对方的又是谁呢？

　　但罗伊心想阿尔忒弥斯或许也感到有些失望，一开始女战士是做好和杰森一起去解决所有人的问题的准备的，但是现在她只打算一个人去做，她甚至没打算带上他和科丽。但这很正常，他们其实都不熟，甚至在此之前没有见过彼此，现在他们会汇集于此只是因为杰森而已。

　　新法外者组成的时候他和红头罩已经分开了，他回到了奥利身边，继续做他的英雄，而红头罩则回到哥谭整治哥谭的黑暗。在听说红头罩又组建了一个法外者时他曾经发自内心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兴，高兴于他找到了自己志同道合的队伍。只是当他收到消息、赶到哥谭想帮助红头罩时，对方又恢复成了孤单一人，罗伊甚至不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时间，罗伊会帮助自己的好友治愈伤痛。

　　……他本来是这么以为的，他本来以为自己还有时间的。但就像他们都知道的一样，泰坦、正义联盟、甚至是法外者都早已做好准备的，死亡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阿尔忒弥斯是对的，小杰森不是红头罩，他未曾经历过这一切。但是罗伊也不可能把他丢回哥谭让他重新经历一遍那些未来的红头罩自己想起来都会感到痛苦的记忆。

　　罗伊有些迷茫地将视线转向科丽，外星少女在少年泰坦的时期就很可靠，她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和让人安心的温柔，在法外者的最初时候也是靠她作为罗伊和红头罩之间的润滑剂。但当他看到科丽如今的神态时，他这才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后悔说出自己的想法了。外星少女依旧将手放在小杰森的头上抚摸他的脑袋，但是罗伊能看出来这其实只是她无意识的动作。

　　“科丽，亲爱的，别在意我说的好吗。”罗伊安慰说。“也许他不是我们的小杰鸟，但是没关系，因为——”

　　“因为他能离开那些痛苦的记忆了。”科丽温柔地回应，她的声音充满忧伤，她抚摸着小杰森的脸颊，像母亲抚摸孩子。“罗伊，我们失去杰鸟了。”

　　她哽咽起来，眼眶含泪：“对不起罗伊，我好像……我好像总是做错事，我忘了迪克，我伤害了他，我在你们最关键的时候离开了你们，你死了，但你回来了，可是杰森……我们再也没法见到他了。”

　　科丽不认可失去那份他们互相依存记忆的杰森是红头罩，就像他也不认为这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小罗宾鸟是他的搭档，这或许因为他和科丽是爱人，所以想法也相同。在一切重启之前，即使他们三个人分离在各处，但是他们的心总是在一起的，可他先一步用死亡的方式离开了红头罩和科丽，他不知道红头罩在得知他死后会做什么，会大哭一场吗？会为他复仇？亦或是根本不会来看他的墓碑？但是他确信，红头罩一定会非常悲伤。

　　因为此刻他正如此悲伤。

　　他抱住科丽，拍打女孩的后背，将爱人的脸埋入自己的胸膛。他不会太担心科丽，科丽毕竟是一位超级英雄，她曾经经历过无数苦痛和磨难，但她都挺过来了。死亡对超级英雄来说是家常便饭，而此刻，他们终于意识到红头罩终于离他们远去、再也见不到了。

　　“另一个女的红，眼睛里在流水。”

　　罗伊微微一怔，他保持着抱着科丽的动作侧过头，看到有着苍白皮肤的比扎罗正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实验室出生的残破复制体有着和超人一样的身躯，他甚至看起来一点也不瘦弱，但他的举止、他眼中的光都意味着他的心智只是一个小孩。

　　“男的红从蝙蝠回来时也有这种感觉，但是眼睛不流水。”比扎罗困惑地说。

　　男的红是红头罩，罗伊知道这个，在他们分开后依旧有联系，红头罩曾经跟他吐槽过这个。他能明白比扎罗的意思，这意味着红头罩也这样悲伤过，只是他没有哭出来，这很正常，红头罩真的很少哭，即使他泪腺还挺发达的，他会因为歌剧而感动的眼角含泪，但是被其他超级英雄甚至蝙蝠家指责都不会哭泣。

　　“比扎罗，过来。”阿尔忒弥斯似乎是担心比扎罗影响他们，开始呼唤比扎罗。

　　“没事，阿尔忒弥斯。”罗伊摇摇头示意阿尔忒弥斯别太在意，接着他也抬手摸了摸比扎罗的头。“我想想我该怎么和你说，小比……我得告诉你，男的红不会回来了。”

　　比扎罗完全不明白，他看了眼枕在科丽腿上的小杰森，此时的科丽正扑在罗伊怀里，哭的一抖一抖地，而杰森则从枕在两条大腿上滑到右腿，甚至有点要掉下去的倾向。比扎罗指了指睡着的皱起眉毛的小杰森：“比扎罗不明白，小小的男的红在这里。”他突然一惊，连忙伸出粗手指放在了小杰森的鼻子前面，停顿了一下才松了口气，冲罗伊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男的红没事。”

　　阿尔忒弥斯远远的叹了口气。

　　“不是这样，小比。听我说。现在的小杰森，蝙蝠侠，小丑，刺客联盟，大种姓……这所有的一切凑在一起，才构成了红头罩……但现在所有都有可能再发生，除了小丑，所以红头罩不会再回来了。”罗伊说。

　　他解释的有点颠三倒四吗？罗伊想着，但是没办法，他实在没法完全冷静下来。

　　是的，是的，他们都知道，这个小杰森也许勉强算是红头罩，但是红头罩绝对不是小杰森。但是，倘若他们不插手一切，任由一切顺应历史发展，也许现在的小罗宾会再变成红头罩。

　　但是他们该这样吗？这和在喜马拉雅山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红头罩是被迫失忆，他们还有找回记忆的可能，可是现在不一样。难道他们要为了一个杰森未来成为红头罩的可能性放任他去遭到伤害吗？不，就算那么做后小杰森真的会成为红头罩也不行。那些痛苦到杰森曾经想干脆抹去的记忆，那些几乎缠绕着他的后半辈子的阴影，现在他、法外者都能帮小杰森摆脱。他们会为杰森带来一个美好的未来，这就是他们汇集的目的，罗伊相信这就是他们能够重来的理由。

　　在喜马拉雅山上，失去一切记忆的红头罩会露出无比爽朗的笑容，而监守人萨鲁告诉他和科丽，这是因为他为红头罩抹去了所有痛苦的记忆。但那只是虚假的，因为这只是抹去记忆，而不是没有发生，但现在他们可以阻止这些悲伤消失。

　　“所以，因为小丑，所以男的红才不会回来吗？”比扎罗似懂非懂地问。

　　罗伊顿了下，他揉了揉眉头，而科丽从罗伊怀里离开，她脸上仍是湿润，无瞳的绿眼闪烁着泪光，塔马兰星人回望着比扎罗，语气坚定：“是的，我们不会让小丑再做什么了……红头罩也不会回来了。”她扶正小杰森快从她腿上掉下去的头，重复道。“罗宾……他还不是红头罩，也不会再有机会成为红头罩了。所以……红头罩再也不会回来了。”

　　比扎罗愣住了。

　　从他离开卢瑟的实验室起就直奔红头罩在哥谭的安全屋，红头罩将它建在哥谭警局的地下，用于便捷获取信息。那里有超大的红头罩电脑，比扎罗曾经和红头罩坐在那里一起一边吃汉堡一边打游戏，冰箱里有饮料和披萨，但是阿忒不会让比扎罗多吃，那曾是法外者共同的家，但是他没有找到。哥谭警局的地下什么都没有，他在安全屋的通道边转来转去，伸出手用超人的速度去挖土，直到被赶来的阿尔忒弥斯阻止。是阿尔忒弥斯告诉他，他们会一起去找红头罩，他们会再在一起，永不分离。是阿尔忒弥斯和罗伊科丽指着小杰森告诉他那就是变小的红头罩，但是现在也是他们告诉他小杰森不是红头罩，红头罩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因为小丑吗？”比扎罗不甘心地低声重复。

　　复制体转过身向阿尔忒弥斯走了两步，似乎期待阿尔忒弥斯会说些什么，但是女战士什么都没说。于是比扎罗有一次看向小杰森，随即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高呼一声“我来带男的红回来！”，接着直接推开卡车的后车厢门飞走了。

　　“什——什么？！”罗伊一下从坐在地上翻身起来，他呆呆地看着比扎罗飞走的方向，后车厢门还开着，随着卡车的颠簸晃动着，前车厢的司机似乎听到声音不对，大声咒骂着问怎么回事，但罗伊来不及去理睬司机，他茫然地回头看阿尔忒弥斯。“他去哪了？”

　　科丽也连忙站了起来，她没太留意腿上的重量，而杰森随着她的动作脑袋直接掉到的地方，放出“咚”的沉重声响，随着卡车压过一块大石头，男孩被颠地抬了起来又砸了下去，脑袋下面又是一大声闷响，男孩也彻底清醒过来，一边喊痛一边捂住了自己的头。

《[综]逆行法外者》
拯救红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