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他归来
城外树林,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轻悠悠地吹拂着竹林,竹叶在微微颤动,枯黄的落叶,零散着轻悠悠地飘落在地面上。
车辇压过落叶,发出“吱吱”的声响,段思然坐在马车里,闭目凝神。
四周突然传来利器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还未闻马夫说什么,便听到一剑抹脖之声。
马儿受了惊吓,仰天长啸,前腿奋力向上蹬起,眼看段思然就要人仰马翻,却被又来一人拽住马绳,稳稳落下。
来人一身黑衣劲装,发丝高高束起,挽成一个麻利的发盅,腰身纤细,由一条丝带系起,一边护着段思然的马车,一边与周围杀手打成一片。
段思然安静的坐在马车上,好像并不意外此人的到来,只静静看着外面的打斗,似乎与自己无关。
一阵兵器交锋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段思然透过车窗看了眼受伤的双思,这才缓缓起身准备下车。
双思带着伤,忍痛屈膝跪在马车旁,段思然的脚踩在他坚硬的后背,不紧不慢的下来。
直至段思然完全下车,双思仍没有收到她要他起来的信息,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头,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主子!”
段思然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几年未见,他长的越发俊逸,让人移不开眼,虽带着伤痕,仍挡不住他挺拔的身姿,只当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便令周围一切失了颜色。
“主子?谁才是你的主子,你自己不知道吗?”段思然轻挑眼眉,睥睨着他,声音冷的如腊月里的寒霜。
双思身形一顿,心底蔓延出无限恐惧,她在自己面前,终于不再伪装,却也再不会像以前那般,喊自己“双思哥哥”。
带着一丝侥幸,双思不确定的又说了一句,“主子,双思回来了”?
等待他的,是段思然用尽全力的一记巴掌,“不要叫我主子,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没有死在军营里?”
她近乎咆哮的呐喊,使双思唯一的幻想破灭,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不是吗?为什么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疼,疼得连脸上的那一巴掌,都显得微乎其微。
双思握紧双拳,太过忍耐而导致嘴唇都是颤抖,抬起头,望着自己心心念念要回来看的人,语气坚定道,“双思请主子责罚!”
段思然深呼一口气,背过身不看他,“责罚?女皇的眼线我也敢责罚?我本想着将你安置在军营算了,任你自生自灭,可你偏偏还要回来,怎么,没有监视够我吗?”
“双思不敢,双思从未背叛过主子,不错,我是女皇一直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目,可双思未曾将您的秘密告诉过女皇,双思当初日日陪在主子身边,主子当真以为,双思觉察不出您的心智吗?”
段思然冷笑一声,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思考片刻后又重新看着他说道,“即是如此,以后我赢王府怕是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哪里来就哪里去吧!”
双思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思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主子,您是不要双思了吗?”
“我本就不是你的主子。”段思然神态漠然,脸上没有一点少女的俏皮,有的只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你是!你是双思的主子!”双思急忙否认掉,连敬语都忘记。
段思然只冷冷看着他,像看一只跳梁小丑,并不说话。
双思拉起段思然的手,久违的温度让他的眼泪忍不住流下,带着哀求道,“双思求求主子,让双思继续待在您身边,双思保证,决不向她们透露您的任何!”
段思然厌恶的甩开手,带着不屑说道,“好啊,你想待便待,正巧我房里缺个点灯,我看你正合适。”
她眼里明显的鄙夷刺痛了双思,可她的话却又让双思像重新活过来一般窃喜,只要还能留在她身边,让他做什么不可以?
回到赢王府后,赢王听闻段思然遇刺,将她叫到书房商谈,而平绿看着被段思然带回来的双思,陷入沉思。
书房里,段思然简单向赢王交代了来龙去脉,赢王盯着桌上的奏折,若有所思。
段思然看自己向母亲讲了那么多女皇心疑的事,赢王却还不表态,不禁气急败坏道,“母亲,您还犹豫什么,今日她能找人刺杀我,明日就能刺杀您!”
“住口!容我再想想,今日之事,不像是女皇所为。”赢王微微有些动怒。
段思然不服道,“不是她希望我死还会有谁?”
赢王看她一眼,段思然立刻觉悟道,“难道是二皇女?”
赢王默不作声,像是认可她的猜测,段思然气馁道,“都怪那个双思,将人全部杀完,让我连问的人都没有,坏我好事!”
“那孩子是个练武的料,长进如此之快,若能为我所用,这不失为下策。”
话是这么说,可段思然毕竟年少,还是气不过他的隐瞒,决定一会回去好好折磨他。
赢王看出她的心思,提示道,“你切不可轻举妄动,烟蓝楼那人,我当初就提醒过你不要招惹,你这才引来如今祸端,你以为不许你娶他,是我的意思吗?傻孩子,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你越看重他,二皇女只会更加拿他试探你,他的命,不该和我们绑在一起。”
听到赢王语重心长的解释,段思然也懂事回道,“女儿明白,母亲之言,女儿谨记在心。”
回到自己屋,段思然坐在床上想了很久,等到暮色降临,才想起被她带回来遗忘的那个人。
双思被带进来,有些欣喜的看着段思然,然而段思然的下一句话,便将他打入深渊。
“来人,为我们的双思掌灯。”段思然的眼里闪着恶毒的火焰。
两个小厮领命,一人按着双思,一人手里拿着白蜡,双思不明所以的望向段思然。
段思然将他的惶恐看在眼里,翘起二郎腿,嘴角一勾,带着些玩味说道,“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掌灯吧?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命人给你脱?”
话音刚落,两个小厮便捂嘴窃笑起来,双思霎时想起,以前听闻过一些大户人家,为了折辱奴隶,都是让奴隶跪在房间用那个部位点灯。
瞬间双思脸色煞白,不能相信这是段思然羞辱自己的法子,就那么直直的望向她,浑然不动。
段思然也不说话,等待着他的反应,最终,他的愤怒,羞耻,自尊,融化为一滩可有可无的虚水,只剩下一句绝望的回话,“双思听凭主子发落。”
衣衫一件件被脱落,望着眼前少女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女童重叠,她或痴笑,或嗔怪,一举一动,永远能吸引自己。
段思然看着他的丑态,终于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想逼迫他离开,可为何,心中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