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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萧晚风就着这个姿势靠在秦淮怀里睡着了。
这人醉完就睡的毛病这么多年还真是没变过,想到这,秦淮抑制不住地笑了笑。
萧晚风酒量并不好。
印象中这是第二次看见萧晚风喝醉,第一次是十五岁那年,随萧父南征的践行宴上。
那天晚上,滴酒不沾的萧晚风却一反常态,只要有人敬酒举杯就饮,来者不拒。喝到最后,醉的脑子都不清楚了,只知道胡乱地举杯,自斟自饮。
没人注意的时候,秦淮偷偷扶了萧晚风回房休息。
把萧晚风放到床上,秦淮刚想起身去找湿毛巾,就被拉住了袖子,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秦淮低头,正对上萧晚风醉意朦胧、水光潋滟的双眼着他弯了弯。
明明萧晚风笑得灿烂无比,可落入秦淮眼底只觉他眉梢眼角都是苦涩。
秦淮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萧晚风因醉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安慰般地轻轻摩挲了几下。
不安地询问:“晚风,你怎么了?”
萧晚风一把把秦淮揽进怀里,按在胸前,嘴角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垂“怀尘,叫我怀尘。”声音暗哑却不容置喙。
怀尘,是萧大将军不久前给萧晚风起的字。
秦淮顺从地开口:“怀尘……唔…”萧晚风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嘴,带着淡淡的酒香,‘尘’字的最后一个音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被萧晚风亲的七荤八素,秦淮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好不容易等萧晚风放开了自己,靠着萧晚风微微喘息未开口的时候,就听他在耳边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仿佛困极一般,萧晚风就着拥着秦淮的姿势沉沉睡去。
第二天点将出征的时候,萧晚风也没出现,怕是宿醉未醒。
到前线的第三个月,萧大将军收到了萧晚风寄来的家书。寥寥几句,告知父亲母亲过世的消息。再后来,边境总会有萧晚风给安国侯的家书,有时间隔几个月,最长的一次间隔一年萧大将军才收到萧晚风寄来的家书,内容无一例外是关于家中近况。
随安国侯南征北战的几年里,秦淮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临行的前一天晚上,一腔相思在战场上化作凌冽的杀气。
与同行胆小怕事的五皇子秦赟相比,坚毅亲和的秦淮更加受到边疆将士的推崇。
边境的日子说难熬却也好过,在边境,能保命就算不错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勾心斗角。
原本五年戍守边疆的时间,硬是被安国侯提前了大半年,一一安顿好后,秦淮跟秦赟在大部队动身前提前回京述职。
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了。
四年多的时间过去,二皇子秦靖与四皇子秦数的夺嫡之争仍是水深火热,胜负不分。京城中两股势力互相牵制,人人都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
可秦淮知道有些事终究是不一样了,离境前,秦靖母氏在朝中虽不如秦数那般权势滔天,但胜在出身尊贵。
如今再看,明面上,两人势力仍不分伯仲,却连四年前的一半势力都不剩。
四年前,临行时,秦彻曾分别把他和秦赟叫进宫,具体与秦赟谈了什么秦淮不得而知。秦淮知道的是,那天晚上,皇上与他的言语交谈中,透露出了让他趁历练削弱萧家的兵权。最好能抓住一些在皇家手中。
秦淮记得当时秦彻的眼神,是那种久居高位的冷漠无情,仿佛是在谈论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秦淮还记得自己幼时,秦彻与安国侯萧深之间也是同心同德,亲密无间,可终究逃不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悲哀。
微微叹了口气,秦淮忍不住又摸摸熟睡中的萧晚风。
朝中的风云变幻远远不如萧晚风的转变来得让他心惊,从边境回来,萧晚风一直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而秦彻对他在边境的表现很满意,回京不久后就赐了府邸。
朝中,秦淮还是那个平淡无奇的自己,暗中却培养自己的势力,虽说不上多强悍,但尚可一搏。宫中行事多不便,在外建府无形中省去了很多麻烦。
慢慢的,萧晚风也真就变成了水中月,镜中花,再也触碰不得。
直到回京后的第一次秋狩,猎场遭不明人员袭击,秦淮担心之下,去了萧晚风的营帐。萧晚风的营帐与皇子们的不在一处,到的时候,秦淮的身上也添了几道伤痕。秦淮那天恰好穿了件浅色衣衫,伤口都不重,身上的血迹却十分骇人。
见到萧晚风的第一眼,还没开口,秦淮就被萧晚风抱了个满怀。隔着衣衫,秦淮都能感到萧晚风的惊慌无措还有……恐惧。害怕什么呢?秦淮并不明白。
萧晚风一挥衣袖,手中的折扇之间飞了出去,霎那间就取了数人性命。
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后,秦淮感觉到萧晚风松了明显的一口气。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晚风,秦淮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怀里,没敢动弹。
尽管受了伤,秦淮还是偷偷在萧晚风怀里笑出了声,笑意盈盈地叫:“怀尘。”
萧晚风直接带秦淮回了安国侯府,伤好之后,萧晚风再也没故意躲着他了。
低头看看怀中的萧晚风,秦淮轻轻地从他身上下来,把他抱去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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