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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我努力借着月色才稍微看清 ,李铭晚上穿了一身黑色不如白日的白色那般扎眼,头发也半梳半散着,才叫我一时没有认出来。
“你坐着干什么呢?”他挨着我坐了下来,我习惯的往外挪了挪,他看着我有些意味不明的笑。
我干笑两声“呵呵,习惯,习惯……”
他闻言挑了挑眉手伸进袖子里摸索半天,摸出一个鼓鼓的布袋,他举起来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猜这是什么?”
我实在想不出来摇着头,他笑的露出两颗小虎牙。着手打开了布袋 ,拿出里面的油纸打开。我看着惊讶道“徐记牛肉干?!”
我眨着眼睛满是渴求。
他点头同意了,我拿出一块放进嘴里比起眼睛享受起来。
我小时最是喜欢这个,每天都要买上一些吃,后来家中出事后便再没吃过,几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吃到徐记牛肉干。
当我生气或闹脾气时,阿爹都会买一大包麻辣味的给我吃……到后来李豫也不知是从谁那知道了,也学着阿爹给我买。
不过,现在大概是没人知道我这个好哄的小习惯了吧?
他见我吃着吃着眼里竟有了泪水,有些不知所措,翻找了身上没有一块手帕,就直接伸出袖子抹我脸。
我想着当真是个粗人,脸已经被他抹红了也不知道。
我紧忙抓住他依旧抹来抹去的手,“大统领我没哭。”
他看着袖子上确实没有水渍有点尴尬紧忙咳了咳。
“大统领这么晚还不睡吗?”
他嗯了声,“外面的蟋蟀叫的饶人烦。”
可这地方分明安静的很,哪里有蟋蟀?
他又道“不早了国师早些休息吧。”说完他逃似的飞快往回跑。
我看着他的背影还没待我将话说出口便不见了人影。
我是想提醒他跑错了方向的,那个地方我记得没错的话是一片树林。
我一边盘算一边往回走。
想除掉杨国忠只能借李懦得手,可这李懦偏生最看不上我这般旁门左道又是一届女流。这可如何是好?
我思索中已到了房门口,一只信鸽落在肩头。
上面写着李懦的所有的事迹,上面还有一条李懦为仕途杀兄的事。
看来李豫早就料到了这一步。
我将信纸藏好,想好明一早便去找李懦。
安禄山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在早晨派兵打来。
所有人慌忙中只顾着拿些贴身衣服。
一路仓皇逃至一条河边,这条河十分宽,河流十分汹涌。
在我们刚过桥后杨国忠命人撒上桐油点上火折子,木桥在一瞬间点燃,火光冲天。
有些难民没来得及过桥,在桥的正中央被活活烧死,还有些难民在后面军队的追赶中死亡。
一时间河面对岸惨叫连连。
杨国忠跪地大声喊“陛下赎罪!微臣为了大唐的未来才出此下册,若敌方追赶而来我们唯有一死,若烧了这木桥,虽舍了百姓却换取了大唐的未来!吾皇赎罪!”
皇帝听了此话却不能发火,浑身气的发抖,嘴长了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贵妃见状连忙搀扶皇帝上了马车。
我撇了眼李懦,见他拂袖而去,同身边的人耳语,想来他已经安排人要对付杨国忠了。
夜幕时分我来到李懦房门前,门前站着两位侍卫,我拱手行了个礼“麻烦两位通报一声,国师见李丞相有事相商。”
侍卫虽对我半信半疑但还是进去通报了声,没多久便出来做了请的手势。
我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了我的来意。
“李丞相也不用再试探了,你我目的相同,到了马嵬坡我会叫陛下在此修整,也会尽力支开杨国忠周围人。至于陛下那边,丞相大可放心,我来应付 。”
李丞相见我刚来便直奔主题,不免有些惊讶“老夫想斩那奸臣不假,但国师为何笃定老夫一定会和国师联手.?”
我将信函放在桌上,一点点退到他眼前。
“丞相,今非昔比告状容易得很。但我觉得我们会是很好的盟友。”
“除了杨国忠,其余党系也留不得,还有贵妃。”
“自不用你多嘴。”短短几个字却像在他牙关间硬生生挤出来的。
我咯咯笑着“丞相的儿子青年才俊,想必以后定成大事,丞相还是不要藏着掖着好。”
李懦的儿子便是李铭。密报带来的消息是李铭从小被李懦秘密养在其他家中,为了掩人耳目三年可能才见儿子一面。
即便后来李铭有了成就做了大统领两人并肩而行的场面也是少的可怜。
虽不知具体情况,但这至少是他的一个弱点,还是最隐晦,最不想旁人知道的。
队伍向前行走几日,山峰树林开始逐渐变多。
我知道这是马嵬坡到了。
我向皇帝进言队伍在此修整几日。
我们找到了一间许久没人住的竹楼。
晚上便开始了一步步的谋划。
我支开了杨国忠身边的侍卫,在第一个火把点燃的时候便是讯号。
李丞相十分迅速的带着人来到杨国忠的房屋,闯进来的还有李铭。
他见我在微微一愣,我撇了一眼便不再理他,同他身后的李丞相说“事先得知风声跑了。去西边树林搜。”
“你怎么……”
我笑着“早三天我说那是去洛阳的路啊……”我看着一点点暗下去的天幕“断崖残壁,是个藏他的尸骨地。”
他们寻着西走果真找到了杨国忠,乱刀捅死后扔下了悬崖。
回来后逐一将残党诛杀。
他们跪在地上恳求陛下将杨玉环赐死,否则不保他大唐江山。
陛下更加憔悴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众人的施压扰的他心烦。
他抓住我肩膀大声逼问“国师一开始朕可不想叫她死!”
“贵妃必须死,她活不了。”我掰开陛下握在我肩膀得手,干枯的像树枝一样。
“贵妃她已经不是大唐的国盛了。陛下你也老了,应该考虑禅让了。”
皇帝瞪大眼睛手颤抖着指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陛下深思,”我转身不再看他便走了。
这事拖了两天,最后李隆基松开了口。
我是负责执行的。
一把匕首,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我端去她房中时,她早已梳洗打扮好。
那是她最喜欢的衣服,红色绸缎绣着黄金牡丹。
她早已没了我当年刚见她时的娇纵霸道。
她在我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起来时额头已有一块灰记。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陛下臣妾不怪你。”
我身后的两名宦官拿起白绫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缠绕。越来越紧。
她在最后一刻是笑的。
我将她埋在竹楼后的一块空地上 ,想了想,又摘了几朵花放在上面。
隔日离开了马嵬坡,李隆基每日以泪洗面。身体一日不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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