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言

　　青年后来成为了名气大振的角，旁人都称他为戏子，戏子后来唱着先生的词，想起他说起心上人的神采和问他心上人那抹苦笑，只恨自己当时为何不能早点发现先生对自己有情，等到人去楼空，再见却是黄泉路上才知道，追悔莫及…

　　因为戏子是名角所以只需隔上几天，唱上一段，剩余时间，就是躺在檐下，倒上一杯好酒，闭眼听着前院咿咿呀呀，练习的声音。喝着喝着，仿佛看见先生在说我昨晚上做梦梦见你了，才想起来我好像有好长时间没听你唱一段了。想起吻先生的那日，先生唇上的触感，软软的甜甜的，每次睁眼发现，这一切只是梦。

　　戏子常常午睡很长时间，直到前院都在准备演出时零落的鼓声响起才会起来，慢慢晃出来时，戏台上已经开演，坐在角落里，不用看清台上人的样子，因为他学戏的时候早已看过千百遍，如今依旧是台上月下，却再也没有那个角落里闭眼听戏的人，散场后，也再没有人在他卸妆，换衣服时评论他今天的演出好坏

　　他喝醉后曾经模仿先生的字迹给自己写一封信，字迹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只是最后落款处，谭惜言那三个字，他怎么也写不好，不是掌握不好力度，就是写完后纸上总会有水晕开墨迹。酒醒后看着自己写的信，苦涩的笑着。信写了一晚上，一叠纸都用完了，还是没有一封能满意，随手拿起笔上妆，他默默起身准备上台，唱一曲那个人不能听到的新戏。

　　直到老了，长满白发的戏子坐在椅子上，想起最初看见先生的那一天，那时的先生俊秀的脸在记忆中许是有点模糊了，到后来先生病倒在床上那眉间的忧伤，一切都印在戏子的脑海中，耳边仿佛听见先生在说：今天我们学的词是…

　　一切的一切如同昨日

　　闭上眼睛的戏子，靠在软卧上，依稀看见那张在脑海里见过数万次的脸，阳光打落在他身上，他还是穿着那身白衣，腰间挂着翠绿的玉佩，站在门前笑着面对着自己，走过来道：“慕喻，走吧，今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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