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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噢噢噢,突然一阵响亮的叫声。岩礁上的企鹅们乱成一团,惊慌失措逃回岛上。又来了。由最初的愤怒,到不耐烦,现在只剩下无奈了。这家伙的精力还真多,天天跑到这报道,展示他嘹亮的声音。
艾克斯,那头海豹又来了。戈兰靠在我身后,有点害怕。戈兰被妊娠反应折磨得够呛,瘦了一圈。
别担心,有我呢。回栖息地好好呆着,不要乱跑。我拍拍她,而后走下岛。今天海面很平静,却多了个聒噪的家伙,岩礁上的企鹅都被吓跑了。
艾克斯!里弗一晃头,我来不及躲闪,被喷了一身水。
该死的里弗!我抖了抖身上的水。
嘿,宝贝,你浑身颤抖的样子真迷人。
滚开!你个浑蛋!天天跑到这捣乱,你搅得马里恩岛上的企鹅不得安宁,你这罪犯!
别这样子,我很伤心。为了见心上人一面,我有罪?
……
我不想理这轻浮的家伙。
呐!给你的!里弗一抛,一个东西落在我的面前。是一条鱼,个头足有我半个身子高。这种鱼生活在深海,味道鲜美,很不容易抓。能抓到这种鱼是雄性帝企鹅的一种荣耀。里弗跃上来,我可费了好大的劲呢。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和我到水里游玩?
里弗的热情和活力逼迫着我。我冷淡又做作,非常感谢你的邀请,很遗憾,恕我不能奉陪。有听过海豹和企鹅一同嬉戏游玩的吗?拜里弗所赐,我成了马里恩岛上帝企鹅家族一大传奇,不畏天敌,英勇抗争,最后征服敌人。扯什么鬼?!
哦,艾克斯,你这样太伤我脆弱的心了,就玩一会儿。过来吧,不要拒绝我。
我转身准备离去。
里弗后肢一扫,扑过来,我俩摔进了海里。哈哈哈,里弗在大笑。
我挣扎着凫水,里弗又把我按进水里。就陪我一会,好吗?
平静温和的海浪涌来,盖住了前浪,泛起的浪花白得耀眼,海水越发蔚蓝,一切显得温情。我看着湿漉漉的里弗,忽然发现,我已经无法拒绝他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夜来得很快,我跃出水面,拍拍翅膀。说好的只玩一会,结果浪费了一下午,是不是躲在水里就不知道时间瞧瞧溜走。
艾克斯,玩得尽兴吗?里弗跃上来,身子一甩,又甩了我浑身的水。
我累了,我要赶紧回去了。
说实话,我玩得很尽兴。家族的压力,家庭的重任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和里弗在一起,我没有这样的压力,尽情嬉戏,释放自己,很久没有这么开怀了。但我害怕这样的感觉,这样沉沦下去,我会一点一点的迷失,放纵,这样的我不是艾克斯。我莫名的恐慌,是为未知的前景,还是悸动于心的感觉?
饿了吗?我给你抓些鱼虾吃?
现在,我很恨里弗的温柔。
我要回去了。
艾克斯。
我必须回去了!里弗,我有个妻子要照顾,不久她就要产卵了。你……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艾克斯!跟我走吧。我想了好几天了。
开什么玩笑?!里弗,这不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家族,我有我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宝宝,五月份过后我就要孵卵了,那时候就是南极的冬季了。
笑话!孵卵?你?怎么不让你妻子孵卵?!
不许你用这样的口气!雄性孵卵是我们帝企鹅的骄傲,不容许你这样侮辱!到了孵蛋期,我会和其他雄帝企鹅一起集中,不吃不喝站立六十多天,直到宝宝破坑而出。那时候,我们也不可能再见面了。里弗,请你以后不要来岛上了,也谢谢你这阵子没有伤害其他企鹅。再见。不,不要见面了。
说完,我急急转身走了。不敢有一丝的犹豫,害怕自己回头。
艾克斯!艾克斯!
对不起。我心里默默道歉。
身后是里弗的呼唤,艾克斯!我不会放弃你的!艾克斯,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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