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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很快,白月歌僵硬的身体,就涌上一股让她差点软倒在地的热浪。
烧得她只想扑进身旁那团滚烫的火焰,在重明鸟尾羽的捆缚下,燃尽自己这株柔韧的金线忍冬。
舌尖被自己狠狠咬下,剧痛让白月歌重新找回自我。
她用力推开了同样陷入本能的秦东羽,那种像被下了降头的怪异自毁倾向才如潮退般消失。
白月歌原本苍白的脸庞上更显病态,寒风一吹,她又没忍住,重重咳嗽起来。
秦东羽被挣脱的手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收了回去。
只是他那粗重的呼吸声,和憋到潮红的脸,在白月歌看来,像是自己身旁守了只随时会扑上来吞吃掉自己的猛兽。
可系统的提示却突然出现:【恭喜宿主。解锁了新的任务提示,‘非C的男主’。请尽快完成原文女配下药强睡男主的剧情。】
白月歌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
所以,她穿来的时候,女配还没干完这事儿??
之前秦东羽手指上空空时,白月歌就感到怪异。
小说里秦东羽一直带着锁灵戒,跟女配有着直接关系!
秦东羽和女配成亲后,私下里对妻子百般冷落,可就算是这样,女配对他还是思之若狂,为了圆房当一对真夫妻,女配剑走偏锋,在某天夜里,给秦东羽下了春药,让他在遇到女主前,成了个非C的男人……
【‘非C的男主’,完成时限:女主林软软登场前。】
这一刻,白月歌的冷静和理性濒临崩溃——
可一想到回家,她就又有了继续忍下去的信念。
她告诉自己面对的不过是个纸片人,秦东羽只是虚拟世界的一段数据。
白月歌沉默着将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平静的面庞下。
“那箭练了多少年,不会生疏的。更何况有你在,我在兽潮时能有什么事?”
不同于秦南徵,秦东羽的眉眼如流水打磨出的精美玉石,带着不属于火灵君的温润和煦。也是这份外在的虚假温柔,让原身一直认为自己能与他琴瑟和鸣。
可白月歌知道,男主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温柔和煦的眉眼是他的保护色。
所以当秦东羽不说话,用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时,白月歌就会生出一种秘密被看穿的紧张感。
现在又是这样,秦东羽额头青筋隐现,眼睛微眯,视线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不知是在思考她的话,还是陷入了对她没戴锁灵戒的不满。
就在白月歌想再以身体不适的理由遁走时,却听到他开口:
“此次归家已有月余。不久后我又要带兵动身去藤桥洞,族卫会被带走大半。”
白月歌发觉他又在重复先前的话。
刚才那场擦枪走火的共鸣,让他冷白色的肌肤上透出隐约的桃粉色。
“藤桥洞的屯兵所不像龙崖,若兽潮时出了意外,你手里没有顺手的弓,只怕等不及我来回援,就会被妖兽分吃。”
明明刚刚还在说让她坐镇龙崖,这会儿怎么话风一转,透出了让她一起去藤桥洞的意思?
先前以为自己还得费尽心思跟他提出同去藤桥洞的事,没想到秦东羽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事情的转机来地莫名其妙。
难道是因为刚才那场诡异的印灵共鸣让他爽到了?
白月歌有点作呕,马上赶走了这一猜测。
秦东羽却不知道妻子的想法,他将弓又递了过去。
说实话,白月歌很不想再碰弓箭——上次那只白鹭在距离她只有一臂的距离被射杀,腥臭血溅了她满头满脸,腐蚀了她的皮肤。
那一幕让她连续很多天看到相关的东西,都有种反胃的感觉。
但为了剧情,她双唇紧闭,忍下那股呕意接到手中。
振臂一拉,弓弦纹丝未动,换一把再拉,同样的力道下,新弓却应声而断。
“……”
所以她究竟是个什么实力?
她有点纳闷再要去换,就见秦东羽从一旁抽出一把递了过来。
峪清王氏制成的木傀靶子,在靶场上飘忽不定。
这次白月歌在臂膀和手指上灌注力量时就有了些经验,灵力一点点释放,终于在这把弓上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手指哒得松开,箭飞出去,却被木傀靶子轻松躲过。
秦东羽的手按在了白月歌肩上,引导她将箭尖瞄向木傀。
嗖得一声,箭矢正中木傀眉心。
“妖兽可没空等你磨合新弓。”秦东羽撒开手,负手站在她身后。
“……”
白月歌在接下来的几天,每日都被强制来练箭,大概两天时间,她就继承了原身的箭术。
一旦掌握,她就练得很是潦草。
系统也没对她的潦草提出警告。
只是秦东羽的脸色越来越黑。
白月歌一看,更不上心了。
他原本就是要讨厌上自己,转头和女主好上——一个不上进又懒惰的妻子,一个毫无耐心的丈夫,同时出现在一段需要维系感情的婚姻里,只会加速这段关系的消亡。
这对白月歌来说,是经验之谈。
之后只要秦东羽想开口说话,白月歌就捧着心口咳得直不起腰,让他的话没办法进行下去。
果然接下来几天,秦东羽就不再让她来靶场。
白月歌顺势继续装病,借口说自己咳嗽得太厉害,再和他同住会打扰他休息,一到晚上,她就溜回春晖药堂。
但那被她怀疑落在了春晖药堂的锁灵戒,让白月歌焦头烂额了三天也没找到,未免再出意外,她只能再悄悄找一个戴上。
但白荣和白厢,貌似真的以为她病了,一直炖煮各种汤水药膳来给她温补。
补了三五日,眼见镜子里的脸都圆了一圈——白月歌深刻怀疑那些汤水里加了猪饲料。
她想起床底下那件堪堪能塞下自己身体的BM风夜行衣……
再喝下去,她就得加一倍的换骨洗髓散,到时候副作用也会来得更厉害。
今夜,白厢在她睡下前又端上了一碗温补的汤药。
白月歌装模作样地喝上两口后,就找借口说自己想吃口甜的,把白厢支开,将药偷偷倒在自己备好的药蛊里。
碗空了,白厢也带着甜果脯回来了,她在白月歌期待的目光中,一脸欣慰的端着空碗告退。
春晖药堂的烛火一盏盏熄灭,略显清净的药堂此时更加寂静。
月上中天,白月歌早先服下的换骨洗髓散起了药效,身体缩水,成了个瘦小的少女。
拎着药蛊和一些能给秦南徴用上的药,白月歌熟练地躲过巡夜的族卫,又到了泽鹿苑最好翻的那面墙。
正听到里面有些鬼鬼祟祟的动静,她躲在连廊底下,就看见一个和她同样装扮的人,从那面墙里笨手笨脚地翻了出来。
这人身上不知什么硬物掉在了地上。
在寂静的夜里,重物坠地的声音极为突兀,立刻引来了泽鹿苑外头守着的族卫,那翻墙的笨蛋背起地上的小木匣一溜烟跑了。
走得正是白月歌的路线,那里是族卫很少去的地方。
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背药匣子的笨蛋,估计就是二堂伯给秦南徴找来疗伤的,只是白月歌感到有些眼熟。
闻声而来的两个族卫,还是上次守在泽鹿苑外头,一起八卦藤桥洞的两人。
两人一东一西在这里盘桓了很久,眼见就要搜寻到白月歌藏身的连廊之下,她咪咪喵喵地叫了两声——
“是个猫。”
“别找了,费这么大劲干嘛呢!”
“上头不是说了让操点心么?”
“你还看出不来啊?咱哥俩在赤日营被排挤了,才被弄到泽鹿苑的!不然为啥不让咱们去灵君冢,也不让去陀山道?”
“走了走了,别操心了,出不了事儿……”
摆烂的那个族卫,勾着死心眼的肩,嘟嘟囔囔走远了。
白月歌又咪咪喵喵了两声,把戏做全,才放心地翻过了墙。
她落地刚站起身,就被人从身后死死捂住了口鼻。
“唔!”
带着茧子的手刺得她脸上生疼,但上面传来的药味让她猜到了他是谁。
秦南徴闪身将她带进了树影之中。
“嘘——”
白月歌看到他的瞳孔又变成了明暗涌动的金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她刚翻过的墙头。
隔墙之外,那两个族卫的脚步声去而复返。
“你确定?”
“我看到了人影——但影子动得太快,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不过使了个诈来探探真假,没寻到,说明的确是猫。”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放心就再去里面看看,走!”
白月歌心有余悸,身前少年的瞳孔亮着金褐色的光。
被像鸟兽一样的眼睛盯着,白月歌再次有了被看穿的感觉。
她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抬抬手把药蛊举起来,表明自己的来意。
少年稍稍松开钳制,带着她闪身进到居室内,赶在了那两个要进泽鹿苑巡查的族卫之前。
白月歌咬咬牙,在秦南徵诧异的目光中,熟练地钻到了床底下。
刚藏好了衣角,那两个族卫就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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