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舞

　　怦然心动
　　方维均在大楼门口看莺莺捣鼓车捣鼓半天都没走，他过去敲敲车窗，莺莺看见是熟人眼睛都放光了。
　　“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老打不着火。”
　　“我看看。”然后让莺莺下来，他进去。
　　方维均操弄了一番后说：“可能点火系统出什么问题了，你去哪儿，我送你。”
　　“你不是要上班吗？我打的好了，挺近的。”
　　方维均自顾自地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不容拒绝地说：“进来。”
　　钱莺莺只好从自己车里拿出包包上了方维均的车。
　　方维均的车里真是简单得一塌糊涂，一般人车里总会摆个香水啊、挂个一路平安啊什么的，他的车就像是刚买过来的一样，空荡荡的。
　　“去哪儿？”
　　莺莺跟他说了她的饰品店的地址。
　　“送我了你等下会迟到吗？”
　　“不会。”拐过几条街就是事务所了，而且他又习惯提前出门。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很快目的地也到了。
　　方维均下车帮莺莺打开车门，莺莺跟他道了谢后看他开车离开。
　　晚上收了衣服以后莺莺坐在衣柜前整理着，然后翻到了一个她以前买的中国结挂件，想到方维均那缺少人气的车子，莺莺收拾好衣服以后就往对门走。
　　“咚，咚，咚”莺莺敲敲门，方维均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块毛巾在擦头发，水珠沿着发梢滴落下来，见惯了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莺莺觉得现在他随意的模样倒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方维均转身莺莺跟了进来。
　　莺莺坐在沙发上拿出手里的中国结给方维均：“这个给你，当谢礼。”
　　方维均笑笑，从莺莺手里接了过来。
　　“那我走了。”莺莺站起身告辞。
　　“你的车怎么样了。”
　　“哦，拿去修了。”
　　“明天我等你。”
　　这时莺莺已经走到了门外，方维均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了门。
　　接下来几天莺莺都由方维均开车送到饰品店，当然车里已经挂上了那鲜红鲜红的中国结，一来二去的，又住对门，两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番“谢谢”“不客气”的生疏模样。

　　莺莺今天拿了车，果然保养一番开起来顺多了，下班后她也没直接回家，开着车到了肖童的律师事务所，然后给肖童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她在楼下，让他叫上方维均，晚上她请吃饭。
　　没一会儿就看见肖童和方维均下来了，莺莺叭叭喇叭，两人走了过来。
　　“上来，去吃饭！”
　　肖童说：“我再去开辆吧，省得我等下还要回来。”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一家“重庆鱼庄”前停下。
　　莺莺很爱吃辣，可是却不大能吃，一吃眼泪鼻涕全下来，边吃还边“嘶哈……嘶哈……”的直吸气。肖童就不只一次地跟她说，谈恋爱吃饭的的话你可千万别点辣的。
　　主菜是一大脸盆红彤彤的水煮鱼，肖童是见惯莺莺一吃辣就变身的样子的，方维均绝对是第一次看见，他看着莺莺眼泪汪汪然后鼻子给纸巾醒得红红的，还吐舌头换气的样子，脑子里就出来一只小狗的形象。
　　当莺莺再一次“嘶哈……嘶哈……”的时候，肖童和方维均同时拿了被子到她跟前，不过莺莺动作更快，早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灌水了，所以也没看见。
　　肖童看了师兄一眼，心里还是一声：唉……他给莺莺的杯里倒满了水以后问：“今天怎么想到请我们吃饭啊？”
　　“什么话呀，我请你们吃饭还少吗？”平均三天就又一天是她家里开伙。
　　“那不是在你那里顺便吃的嘛。”
　　“那我求你了你以后可千万别顺到我那里去了，你的顺便给我造成很多不便。”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今天我也不是请你的，稍上你我还真的就是顺便。主要是谢谢师兄这几天不辞辛劳地送我去上班，谢谢师兄！”
　　方维均说：“客气。”
　　肖童心里又是一声：唉……
　　肖童想到什么似地问：“现在几月了？”
　　方维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回答到：“三月。”
　　“不是，不是，不是。”肖童摆摆手，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莺莺眼睛笑弯了，她自然是知道肖童要问什么，答道：“后天就回来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这样就半年了？”
　　“嗯，爸妈也一起回来。”
　　方维均听得一头雾水。
　　肖童解释说：“莺莺的宝贝侄子去国外，后天终于要回来了。”然后他接着问莺莺：“那是不是说接下来我可以常住在你那儿了？！”
　　莺莺点点头，没见悟空半年了，她恨不得接下来每天都抱着他，把这半年都补回来。悟空和宝宝对她来说都是她的心头肉，但是大嫂有悟空的时候可能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而且他们夫妻俩上班也忙，那时候她课也不多就天天回家带悟空，悟空连睡觉都是跟她一起的，大哥大嫂也放开来让她带。等有了宝宝以后大嫂才渐渐找到当妈妈的感觉，说起来悟空更像是她的孩子。
　　“你以后不回来住了吗？”方维均这句话听明白了。
　　“给童童住着吧，这几个月我爸妈不在我才敢这么久不回家的，现在他们都回来了，我大概也只能偶尔回来一趟。”
　　莺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方维均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肖童是局外人，看得清，他想：这情苗苗还是这样趁早扼杀在摇篮里的好。
　　这餐饭三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

　　晚上莺莺关灯躺床上要睡了，手机震动了一下。这是莺莺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手机从来不关。
　　她翻开来一看是来自方维均的，她有点意外。
　　“有件事情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我也有义务告知你。”
　　“什么？”她被人告了吗？由不得她不这么想。
　　“出来。”
　　莺莺哆哆嗦嗦走出门，方维均已经等在门外了，看他脚边好几个烟蒂，也不知道在外面多久了。走道里烟雾缭绕的，方维均说：“下去走走。”看莺莺只穿了件睡衣，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两人在花园里走着，都没有说话，莺莺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方维均停下脚步，莺莺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时，方维均两手轻轻握着莺莺的肩膀，低下头看着莺莺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莺莺怔怔的，很久没有反应。莺莺不是笨蛋，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方维均今天的表现让她知道他大概会说什么。原先只是猜测，可是真的听他说出来还是会觉得惊慌。
　　方维均低声问她：“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莺莺的眼睛盯着方维均衣服纽扣上，圆形的，咖啡色。然后她抬起头，被方维均眼里的满溢的情感震惊了下：“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所以一时之间我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希望我给你时间想一下吗？”
　　“不，不是！我很感谢你能够喜欢我，也觉得被你这样优秀的人喜欢是一种荣幸。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并不能回报你同样的情感。”
　　“你真的那么确定吗？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想你能给我们两个彼此一个机会。”
　　“你为什么觉得你喜欢我？”莺莺问。
　　“因为怦然心动。”
　　莺莺右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后看着方维均说：“对不起，我没有。”
　　方维均紧了紧莺莺身上他的外套，看着她穿自己的外套那么娇小，然后说：“天很晚了，走吧。”
　　送莺莺到门口的时候莺莺要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方维均阻止了莺莺的动作：“外面冷，而且……这样下次还可以有借口问你拿外套。”
　　莺莺没再多说什么，开门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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