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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问
白曲搬到了格罗佛为他准备的员工公寓,在一个离工作的地方很近的高档商务小区里。Loft型的两室一厅,装潢的精致讲究。原本格罗佛打算让白曲和自己住到一起来着,结果被人家一口回绝,说什么男男共处一房诸多不便,然后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搬进了新家。
在格罗佛身边工作的老狐狸倒也是小忙了一阵。自从自己结束了学术之路之后,好像也再也没有生活的这么忙碌的时候了。每天中午格罗佛都会过来约白曲吃午饭,然后询问他一些工作上适不适应诸如此类琐碎的事情,偶尔也会问一下技术上的成果。白曲最近在帮忙做一些敏感药物的后期临床试验,目的是合成一种能够成功抑制各类上瘾源的新型戒瘾药。
他其实不止一次向自己的师兄提起过,这种药物暗含的许多成分对人体不利,甚至会产生新的药物上瘾。可是格罗佛貌似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又让白曲感到莫名的奇怪。
白曲不是那种让自己图正烦恼的操心人,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正正好好一分钟都不会多待,然后踩着愉悦的脚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第一个冲出实验室。
天气冷沉沉的,空气也变得稍稍有点发凉。春天的脚步似乎还有点犹犹豫豫,忽冷忽热的时节让白曲有点怀念巴黎干脆的料峭,他风衣下面的羊毛衫前些天刚被他脱掉扔到了洗衣机里,老天就跟开玩笑似的给他冷一下子。他裹了裹外套往外走着,心想着今晚要不要去哪个娱乐场所奢侈一下,跟妹子们调调情,温暖温暖自己被冻的瑟瑟发抖的内心。
刚下了台阶,一辆车便行驶到了自己正前方。主驾窗户慢慢落了下来,露出了格罗佛微笑着的脸:
“走,带你去个地方。”
格罗佛带白曲来到了一个装潢雅致的西餐厅,这个餐厅白曲是听说过的,不仅仅是因为它难以预定的位置,还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在飞天大厦的顶楼——号称全市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就连整个天花板都是用玻璃做成,若是在晴朗的夜晚,一抬头便连星星都看得清清楚楚。
“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白曲又开始没心没肺的点评起来,“别说,要是我有钱了的话,就把酒吧也开在这么爽歪歪的地方!”
格罗佛不经意间伸出手牵着白曲的胳膊走到了座位跟前,然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困惑的表情:
“白曲,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开一个酒吧呢?”当年毕业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就算自己对医学多么有天分,所追求的也从来没有半点医学的影子。酒吧酒吧,好像不论什么时候,拥有一个酒吧就是面前的人逍遥一辈子的理想。
“因为我喜欢酒啊。”白曲哪里管格罗佛为啥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今晚希望师兄你多多破费给我点一瓶上好的红酒~”
酒过三巡,这对师兄弟从当年的校园琐事聊到后来的多年感慨,从实验室的制药经过聊到夜店里的把妹技巧,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格罗佛忽然清醒了一般,直勾勾的看着白曲,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白曲,你这么喜欢酒,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呢?”
白曲愣了一下:
“怎么算是喜欢过一个人?师兄有过喜欢的人?”
“我?”格罗佛苦笑了一声,“嗯,上学的时候喜欢上的。”
“卧槽!??”白曲如同挖到了什么大八卦似的顿时来了精神,“谁?!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没告诉你呢。”格罗佛轻叹了一声,“当年的我挺懦弱的,害怕连朋友都没得做,连表白都没有勇气。郁闷了好多年了呢。”
“哎呦喂嘿?怎么着,听着意思好像是不抛弃不放弃啊?”白曲摇起了大尾巴,眼睛里马上就嗖嗖嗖冒出来星星了,“告诉我,哪家姑娘这么不好对付,把堂堂二公子的心折磨成这样~”
“你应该很快就知道了。不说我了,可是我先问你的。”格罗佛及时的收住了白狐狸好奇的小心思,把问题拉回了正轨。
白曲悻悻地收回了心里的一大包疑问,然后皱着眉头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到底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他不是很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不更人事的纯情男,这么多年身边来来往往的妹子数不胜数,可真正走过心的,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有过谁。
怎样算是走过心的人呢?白曲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他顿时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格罗佛敏锐的捕捉到了白曲这轻微的变化,他试探的询问:
“谁?”
“friend!绝对的friend!”白曲慌忙解释道。
“哦,那你对朋友的感情倒也挺深的。”格罗佛嘴角浮出一个笑容,眼神却变的有些发暗,“敢问是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哎呀,不是学校里的人,师兄怎么会认识。巴黎认识的一朋友,挺照顾我的,相处了一段时间。”白曲说这个的时候心里微微有点发虚。
“那可真要好好谢谢他了,我不在的时候把你照顾的这么好。”格罗佛抿了一口酒继续问道,“你那朋友现在在哪儿?”
“死了。”白曲见格罗佛微微惊讶了一下,又赶紧补充道,“出车祸死的,死状挺凄惨的。”
齐终鸿在办公室里加班,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将审阅完的档案重新塞回架子上,手指一顿,又抽出了隐藏在架子的角落的一本《蝴蝶君》,一张手掌大的照片顽劣的跳落出来。
照片上那个扬着一边嘴角的男人半眯着眼睛,神情仿佛在嘲笑面前拍照的那人的无聊。
“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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