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小白
每个学勒色设计的都不免有大师情结,希望某天扬名立万,设计出一座举世瞩目的勒色。匀自然也不例外,彼时,匀一直幼稚的以为通往大师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学而优则仕!所以大学毕业以来,匀仍拼命的到处考学,考了N次研究生---也没考上(匀实在是考试低能儿),然后她又退而求其次,考了个函授双学士,平时主要通过来往邮件上课,每学期集中两周到某著名大学去上课并考试。
几年学下来,匀只觉得与大师之路愈不可及,倒是对这世界的终极奥义颇有了悟。这奥义便是基本上大多数人的生活都与毒素息息相关,无论老幼美丑概莫能逃。比如有一个女生,年纪比匀大上好几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相貌平平,属于让人转头就忘那种。以前匀从没多看过她一眼,有个学期她一出现却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只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角还很肿。匀甚至怀疑她遭了家暴,一问才知她是往脸上种了毒花。
孤陋寡闻的匀不知道毒花还能种到身上。这位青紫同学兴致勃勃的向匀宣传,现在很流行种植毒花,虽然过程有点痛苦(一点吗?)没长好时也挺吓人,但长好以后就很美艳,那时大家就会羡慕她了,试想一下,任谁脸上生出如此娇艳的毒花都会骄傲的。因为别人都会觉得你青春不老,魅力无限。可惜不知这种伪造毒花多久才能长好,直到这学期培训结束,匀也没能欣赏到那毒花长好的样子,就看着该同学带着一脸青紫回去了。
还有一次夏天上课,匀看到一个女生露出的前臂上有一排恐怖的疤痕,原来她是专门研制培养毒精的,有一次操作中不慎让恶性毒素渗人了手臂,后来赶紧用烈性清洗剂清洗,就把胳膊烧出这么大的疤痕。而且据她说,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她的精神都比较迷幻,本来拖了好久的感染礼也稀里糊涂的举行了。
说起感染礼,就是领了感染证的人一起举行个庆祝仪式向亲朋好友宣布他们俩以后要正式在一起感染毒素了,还要宣誓他们会好好守着这个毒素过一辈子。但是据统计,毒素的清洗率已经直线飞升,很少有人能真正一辈子就守着一种毒素,总是经不住诱惑去尝试其他毒素。但是感染礼总是很美好很动人的,没有人会在感染礼上说他以后保不齐会换个毒素,都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多么忠于这个毒素,这个毒素多么来之不易,自己一定会万分珍惜云云。而举行感染礼的男女主角都要特别去打扮,拿出自己最美丽的姿态,穿上特别的礼服向大家炫耀他们是多么幸福。因为匀还没参加过感染礼,周围的朋友同学也没人举行感染礼,所以匀就问了很多疤痕同学关于感染礼的细节,很多步骤真是蛮奇怪的,比如:
首先女主角脸上必须抹上二斤白霜,一定要看起来雪白、亮白乃至惨白,据大疤拉那描述简直就像往墙上批水泥那样往脸上批白霜,后来脸都僵硬得不敢动,生怕一动就噼里啪啦往下掉白粉。
还有就是女主角要穿上一百米白纱布制成的礼服,至少一百米,多多益善,有的富豪还会用一千米、一万米来做一件礼服,前一阵格里域的王子举行感染礼就给女主角做了件一万米白纱的礼服,堆成个3米高的花球,女主角坐在球顶端,后面还有十几米长的尾巴,结果需要8个人抬着她走,还得要十个小孩给她托着尾巴。这就是奢华啊、有钱啊、漂亮啊、所有女人的梦想啊!当然普通老百姓的百米纱服最多攒成一个小球,足够把一个女孩裹在里面,让人绝对看不见她的腿就行了。但惨白的脸必须露出来,手能露出来,可以对大家挥手致意。
男主角也要打扮,首先是要往头上抹二斤头油,又是二斤,匀很奇怪为何不是二两也不是三斤?疤痕说她也不清楚,反正习俗就这么规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要保证男主角的每根头发都油光水滑的,苍蝇站上去都打滑,梳子一梳回头都可以直接丢锅里油炸。
另外男主角还要穿上至少十层厚的礼服,要保证不论瘦的圆的男主都能包成蝙蝠侠的完美体型,一般省事的方法是直接拿钢板敲出人的形状,外面贴上布,这个要求很高,必须一个褶儿没有,所以很多域际大牌礼服店的制品最受欢迎,虽然价钱贵,毕竟一辈子没几次(大部分人都号称一生只一次感染礼),花点钱应该的。这种礼服的好处是显得每个人的身材都很好,一水儿的施瓦辛格体格,缺点是太重太厚,冬天还好,夏天能把人热死。
除了打扮还有很多步骤,要双方父母发言了,要挨个给亲朋好友敬酒了,要互相表决心啊,就是宣誓一辈子都只跟对方感染一个毒素,绝无二心,但这种闹哄哄的宣誓有没有用就难说了。
跟匀一样听的津津有味的还有另个补习同学---小白。
小白长得不算漂亮,匀觉得单论五官精致度她还不如自己。可是小白偏就生有柔媚入骨的魅力,举手投足间自带了万种风情,也不知是因那柔软的腰肢,还是因那总是含笑的眼风。莫说男生,便是女生听到她的俏声软语也忍不住驻足倾听。
匀每每看见小白就暗自埋怨老爸干嘛当年送自己去练武术啊,弄成自己这副硬邦邦的样子,纵使长相不差,却毫无一丝女性魅力,让人都敬而远之。至今别说感染毒素了,连偶尔来搭讪的男生也都是其丑无比,大概只有他们觉得匀与他们是段位匹配的,哎~~怎不令人沮丧啊。
小白就不同了,简直可以用招蜂引蝶来形容。
小白是土生土长的南堆人,南堆相对于北堆可以说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人家北堆是九朝古都,现在也是整个域的心脏,统领全域数千座大小勒色堆。而南堆从未做过首都,仅是因为上世纪率先被洋人占领,开通商口岸之先河就牛叉起来,成为本洲屈指可数的经济大堆,基本掌握了域内主要的大公司,把控着全域的经济命脉,故而其与北堆隔江对望,互不服气。
在南堆人眼里所有其他地方无论勒色堆还是农村都是乡下。比如宁堆来的兰就愤愤的说一个典故,按说宁堆是宁省的省会,不算小堆了,可是有一次她去南堆亲戚家做客,南堆亲戚给了她很多南堆小吃还很大方的说:“都带回去给乡下朋友吃吧。”当时兰简直不知是该感谢还是发火。
南堆还有个特点就是大家都说南堆话。尽管全域标准话已经推行几十年了,各大勒色堆虽说都有自己的地方话,但是公共场合还是都说标准话的,就是很多人都有口音罢了。但是南堆就不同,不管什么场合,南堆人都自顾自的说着南堆话,外地人绝对听不懂,以至于后来发展到外地人要想在南堆混下去就必须先学会南堆话。本来匀也是想去南堆发展的,因为南堆与外域关系密切,有很多境外勒色设计公司在南堆设分公司,简直是学习勒色设计的天堂,但匀实在懒得学南堆话,而不会南堆话的在南堆真的很惨。匀的一个同学名牌大学硕士毕业,按说很牛了,毕业到南堆一家大勒色设计中心上班,第一天找好座位后暂时没事干,电脑也没有,想跟人聊个天,周边人全在叽叽喳喳说南堆话,听也听不懂,插也插不上嘴,也没人搭理她,后来干脆趴桌子上睡觉。数年后,该同学已升职为设计总监,匀有次去看她,只见她熟练的用南堆话跟手下交代任务、跟领导汇报、跟同事开玩笑,甚至刚见到匀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看匀一脸懵圈才猛然反应过来,抱歉说忘了匀是外地人了,搞得好像她已经变身成纯种南堆人似得。
匀是没有这么好的语言适应力的,大学在这个勒色堆待了四年都没学会这儿的地方话,匀唯一会的语言就是域标准语,完全没有学习其他口音的欲望。所以南堆就不要想了,根本没法混。
但是南堆人另一个主要特质就是温柔似水,南堆话虽然难懂,听起来却如莺歌燕语,与北堆那种粗犷糙劲天差地别。有人开玩笑说南堆话骂人也象唱歌。刨去一些市侩的南堆人,很多南堆人都是小白这样的软妹子,让人一见如故。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