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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猫
广场上众人陆续散去,清心老祖一行人对着水镜看了一天,体力尚且充足,精神却有些疲倦了。
“我方才让陆流准备了些酒食,孩子们的游戏结束了,也该轮到我们了。”清心老祖对着一行长老说,他又动了玩心,脚下云气聚拢,凝结成一个云团将他托起。
“我在前面领头,大家在后面追我。追得上的有酒喝,追不上的,嘿嘿。”一行人还没反应过来,清心老祖身子一闪,便飞上了半空中。
长老们被老祖刺激得玩心大发,一个个架起法宝,追了上去。
等所有长老离开了高台,陆流才跟了上去。他苦笑连连,自家的师父未免也太贪玩了些。
哪里有个宗主的模样。
夜深了,俯瞰太虚宗,零星的光点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光。
叶筑秀洗漱完毕,刚要脱下衣服上床休息,透过窗纸发现一个人影站在门外。
人影长得很是奇怪,脖子上明明长了一个脑袋,胳膊下面却又伸出两个小小的脑袋。
叶筑秀警惕起来,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
敲门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是温循的声音:“叶大哥,你睡了吗?”
叶筑秀把宝剑重新挂回去,披了一件外衣,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
温循站在门外,一脸笑容,两只胳膊一边夹了一只小猫。他跟着叶筑秀进了屋,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有什么事吗?”叶筑秀折腾了几天没来得及休息,方才刚有了一些睡意,见到温循后,却又精神了起来。
温循把两只小猫放在地上,它们可能也是倦了,迷迷糊糊走到墙角,窝在一起睡起来。
“可爱吧,它们?”温循笑起来,叶筑秀这时才注意到,原来他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叶筑秀盯着温循的酒窝,看都没看两只小猫,就点头道:“可爱。”
温循从椅子上站起来,凑到叶筑秀身边,一脸讨好:“叶大哥,今天老祖赏给你的是什么东西”他对那个黑色盒子装的东西无比好奇。
“那个啊。”叶筑秀眯起眼睛,故意把话拖得老长,来调温循的胃口。
他手掌一翻,盒子便出现在温循面前。温循好奇地拿过去,发现这盒子很轻,而且没有开合的地方。
“怎么打不开,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叶筑秀笑道:“想打开它,需要专门的咒语。”他凑到温循耳边,把咒语说了出来。
“你用灵力念动咒语,这盒子就会打出一记攻击,攻击强度嘛,相当于老祖的全力一击。”
叶筑秀的语气很平淡,温循却被吓住了。他刚想尝试着念动咒语,这时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老祖全力一击”
温循若真的念出来,恐怕不仅要把邻近的一排房子给推了,还会把自己炸成粉末。
叶筑秀看到温循在发呆,以为自己描述不够具体,于是认真地想了一想:”这样说吧,以我现在的修为,若想抵住老祖的全力一击,恐怕要废掉两只胳膊才行。”
看着叶筑秀认真的模样,温循无言一对。以他现在的功力,想抵抗老祖的随意一击,也是天方夜谭。
温循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重回正题:”我在太虚城的时候,答应了一个姑娘,要照顾这两只猫,可是我最近修炼落后太多,怕一个人顾不过来,所以想请叶大哥帮忙一起照顾。”
听到”姑娘”二字时,叶筑秀的脸色一变,听到”一起照顾”时,他的脸色又是一变。
看到对方脸色变幻不停,温循以为叶筑秀不情愿,于是语气又软了几分:”这两只小猫是叶大哥从常子建手里救回来的,想来也和叶大哥有缘。”他原本语气就不强硬,此时又柔和了一些,听起来有几分恳求的意思。
叶筑秀心里已经说了无数次答应,他努力平复心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当然可以。”
收到应允,温循立即打开了话匣子:“两只小猫的名字我已经起好了,一个叫小一,一个叫小二,很好记吧!”
“太虚宗上吃食比较少,我想仿照之前三师姐的法子,用灵药兑水来喂它们!”
“它们不吵,很乖的,而且,如果叶大哥和我都没空料理它们,可以把它甩给小九。”
“对了,小九是三师姐的灵宠,是只白得发光的狐狸。”
“三师姐三师姐叫陶谷梦,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对了,三师姐和二师兄再过几个月就要成婚了。”
“......”
和在太虚城的时候相反,这会儿成了温循说,叶筑秀听。
叶筑秀看温循唠叨个不停,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再难落下。
不知说了多久,连角落里的小一、小二都睡着了。温循说得有些渴了,在叶筑秀这儿讨了杯水喝,没忍心打扰两只小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停住了,忽的转过身:“差点忘了,叶大哥明早有空吗,我带你四处逛一逛。”
见叶筑秀点头答应,温循说了一句“不见不散”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片刻之后,叶筑秀的隔壁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估计是温循摸黑打翻了什么东西。
叶筑秀忍不住笑出声来,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温循方才的唠叨。他看了一眼墙角的两只猫,思考了片刻:“小二听起来像是酒楼伙计的名字,怪难受的。”
“不如就叫你们,大娃和二娃吧。”
叶筑秀脱了衣服,钻进被子。他闭上眼睛,嘴角还留着笑意。
叶筑秀醒来时,天色大亮。房门开了一个缝,大娃、二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稍稍整理后,叶筑秀换上了太虚宗的道袍,然后欢喜地去敲温循的门。
房间里并没有人响应,叶筑秀把门推开,发现温循的床铺上被子叠的整齐,房间里却没有他的人影。
叶筑秀嘴里念叨了几句,索性趁机在温循的房间巡视起来。
温循的房间很简洁,除了书架上的书多了一点,其他和叶筑秀的几乎没什么分别。
叶筑秀瞄上书架上的几排书,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翻开封面的瞬间,他红透了脸——
这本书是一个绘本,图画上是赤裸的男女,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接触在一起。
叶筑秀自然知道“春宫图”一说,可他从未接触过,如今第一次见,瞬间羞红了脸。
他拿书的手难以控制地抖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书塞回原处。
“不行,怎么能看这种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又迅速把书抽了出来。
可是这种书拿在手里,叶筑秀总觉得别扭。可总不能揣到衣服里,叶筑秀大步迈出门,御剑飞向远方。
竹林尽头的断崖。
叶筑秀站在崖边,两根手指拈着那本书,又惊又怕。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即使再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时候。
灵力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将书绞成碎片。书本的碎片被风一吹,纷纷飘下悬崖。
“呼。”叶筑秀长长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很难预料温循之后的反应,但这种东西,是肯定不能留给他继续看的。
“毕竟......”叶筑秀欲言又止。
毕竟什么呢连他也说不清。
温循盘坐在床上,一股暖流在他的胸口循环游走。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陆流在温循身后,体内的灵气经由手掌,流进温循的身体。
他收了双手,轻轻吐出一口气:”做事冲动,这回吃到苦头了吧。”
陆流说的自然是温循强行突破定身法的事情。
“幸好问题不大,只是伤了部分经脉,明日再调理一次,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陆流把温循的肩膀往下一按,制止了温循站起来的动作。
“静心打坐,至少再一个时辰。”
温循暗暗叫苦,他一大早就被陆流拉到这里来疗伤,连叶筑秀都没来得及告知。
“他被爽约,一定不高兴吧。”温循还没有见识过叶筑秀生气的样子,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究竟。
他被陆流提醒了一下,知道此时想些什么都没有用,只好静下心来,调度灵力去修复受损的经脉。
为了帮温循疗伤,陆流特意辞了需要外出的事情。此时温循静坐,陆流没有别的事情,于是伏在桌案前整理起最近太虚宗的事务。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温循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往门外跑。
他动作太大,一不小心牵动了内伤,疼的叫了一声。
陆流瞪了温循一眼:“你这孩子,什么事情这么急躁?!”
温循站着,一边忍着疼一边扮乖:“师兄,我有急事,便先告退了。”
他说着又要往外走,却被陆流叫停了脚步。
“什么事情比你自己的身子还重要”
陆流听上去有些生气,他站起来,走到门前的小院。右手凭空一抓,一把木剑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接着!”陆流把剑掷过去,表情严肃:“依照最近的表现,我判断你最近并没有勤加修炼。”
“把太虚剑法第一式到第十二式,完整练一遍,不需调动灵力。”
“让我看看你最近是否用功。”
温循耷拉着脸,按照顺序打出太虚剑法。他最近的确没有好好修炼,连太虚剑法都有些生疏了。
功课的敷衍必然会被陆流看出来,接着少不了三四个时辰的训诫。一想到这里,温循叫苦不迭。
一套太虚剑法练毕,温循站在陆流对面,低头敛息,一副准备好挨骂的样子。
“你觉得你刚才的那套剑法,使得怎样”
“不好。”
“哪里不好”
“不同招式之间连接不够自然,部分招式有形而无神。”
陆流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愤怒:“你方才的那套剑法,比起上个月,非但没有进步,反倒松散了许多。”
“所以你这一个月来,都在做些什么!”
温循此时就是大海里的一只小船,儿而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一波又一波巨浪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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