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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灵光乍现的转机
人格分裂,学名“解离症”,是指在患者的个体内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人格,每个人格在特定的时间段占据统治地位。这些人格彼此间是独立的,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其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发他心理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自我的整体连贯性。
“很多精神病人,特别是心理疾病类的患者,都是源于童年时期遭受某种严重的刺激或者伤害,由此产生巨大的精神创伤,无法真正痊愈。撒加具有明显的病徽。”沙加尽量简化的向艾俄洛斯作出解释,“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撒加是主体人格,亚力士是后继的第二人格,故而他清楚撒加的存在,撒加对他却一无所知。非常遗憾,迄今为止,解离症仍是人类精神领域最为复杂、最难治愈的病症之一。”
“对你这样的精神病学专家而言,发现一个特殊的研究对象大概激动人心。”艾俄洛斯苦笑着打断沙加,“对我这个极可能败诉的律师而言,却糟糕透顶。”
“我可以作为证人出庭。”
“没用的。”艾俄洛斯摇摇头,“审判过程中不能变更辩护理由,就算我提出申请,法官也不会同意,不合程序。何况这类精神失常实在不易证明。陪审团未必相信撒加那样优雅体面的美男子是个可怕又可怜的精神病人,他们更愿意相信撒加是个冷酷却有苦衷的凶手。人心最难蠡测,充满不确定性。”
“那么,届时我仅以专家证人的角度来作说明吧。撒加行凶时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是病人,应该进入病房,而非牢房。”
送走沙加后,艾俄洛斯陷入沉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拉达曼迪斯的能力,撒加已经凶多吉少。明天的庭审将是最终审判么?如何才能为撒加脱罪?当真没有转机了?
“难得看到你走神哟,老哥。”一个与艾俄洛斯相貌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艾欧里亚.摩尔根,艾俄洛斯的亲弟弟,在芝加哥当地最大的日报集团任职。他原先专门追踪报道颇具争议性的时事新闻,拥有与兄长同出一辙的正义感,但远比兄长率直。这样的性格做时政记者无疑经常得罪人,其中不乏大人物。若非他那背景强硬的上司深知良才难得,艾欧里亚早已被算计的不见天日。
“你怎么跑来了?”艾俄洛斯回过神,有点讶异。
“今天还算清闲,陪魔铃吃顿工作餐。”
“重色轻兄的臭小子!就知道你不是来看哥哥。”
艾欧里亚嘿嘿笑,谨慎的掩上房门:“反正你有检察官先生嘛。前天和几个北区分局的朋友吃饭,他们还提及拉达曼迪斯的强势犀利,声名都传播到警界了。克里特家族的三兄弟,就拉达像个正常人,虽然有时太严厉了些。”
“你那几个朋友该不会是艾亚哥斯的手下吧?”
“……聪明!对了,史昂案闹的沸沸扬扬。老哥你这回可危险了。”
“未到最后一刻,言胜负为之过早。”艾俄洛斯神情平静。
“难以想象撒加会是凶手,若说是他那个孪生弟弟,我倒是相信。”
艾俄洛斯一怔:“你认识加隆?”
“做我们这行的,三教九流全打过交道。加隆那个人,不简单。我知道我问的很外行,有没有可能撒加是替加隆顶罪呢?毕竟两人是双胞胎。”
饶是艾俄洛斯心事重重,也不禁失笑:“你以为这是本格推理的侦探小说吗?哪有那么多诡计?案发当晚,加隆人在洛杉矶。”
“就说是外行问题嘛。”艾欧里亚笑的爽朗,“还有条令人意外的消息,不过估计和案件无关。圣域集团资产雄厚,而股权相当分散。史昂虽是董事长,所控股份却只有25%,董事会成员中排第三位。”
“哦?前两名是谁?”艾俄洛斯随口问了一句。他不能告诉弟弟,凶手是撒加的第二人格。这听起来比侦探小说中的离奇诡计更匪夷所思。
“一个是法国人,卡妙.夏布洛尔,据说是一位伯爵的后裔。另一个来自西班牙,修罗.萨莫拉。两人行事都很低调,背后支持的财团也都位于欧洲。”
“哦。”
艾欧里亚终于察觉兄长的心不在焉,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老哥你太不给面子了。你有我这样懂事能干的弟弟,多么幸运。我走啦!”
艾俄洛斯含笑注视着弟弟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是的,他有个好弟弟,倘若和撒加的弟弟做个对比,他简直想感谢上帝。
“……他们还提及拉达曼迪斯的强势犀利……”艾欧里亚一句不经意的话语突然在艾俄洛斯的脑海中重现,嘴角的笑意霎时消散。
果然,果然还有转机!
最后的机会……拉达,你会原谅我,对不对?
因为,你与我,同样相信正义,同样相信法律可以带来正义。我需要假你之手,为撒加.特尔左普洛斯脱罪。我们不能把一个病人送入牢房,这是不人道的。
拉达,你一定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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