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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惟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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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叉的世界观(八)


      琴子一步一步走进古老的和式宅院,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排成一列站在两边,看到她恭敬的行礼:“琴子小姐日安!”
      “日安!”琴子也打了一声招呼。
      穿着与其他人不同,一身男式和服的老管家开口道:“琴子小姐,家主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我知道了,这就去,你先下去吧!”她说道。
      正厅内,一个国字脸严肃古板的中年人坐在主位上,看到琴子从她招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谈谈!”
      琴子走到他面前行礼:“日安,舅舅。”
      没错,他就是相原琴子的舅舅伊藤佐之助,伊藤分家的家主。
      伊藤佐之助看着眼前正值花季的少女,眉宇间带着忧虑开口道:“琴子,据说你那个父亲他――”他停了一下,脸上带着厌恶“居然答应别人要和你一起住在一个有着和你同龄男生的家里真是不知礼数。”
      琴子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想:果然,他知道了。果然,爸爸这次真是惨了。琴子结结巴巴地说:“舅舅,其实――爸爸他――只是有些――白目而已。”
      “白目!”他伊藤佐之助带着蔑视的话语让琴子有些羞愧。这一次,爸爸确实是太欠考虑了。
      琴子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烫:“我知道这次确实是父亲的错,不过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原谅父亲吧!舅舅!”
      伊藤佐之助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只能将心中的怨气压下,呡了一口茶,不知又想到开口道:“琴子,你现在年龄太小不适合考虑感情这种事,尤其是与入江直树这种普通人交往。他不配,你明白吗!”
      听到他所说的话,琴子脸上有些诧异,连忙开口否决:“您误会了,我和入江直树只是同校同学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而我也明白我和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所以请您不用担心。”
      “是嘛!那这样最好了。”伊藤佐之助点头道。
      琴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道:“这几天夜里,我的身体持续发热,皮肤甚至出现了鳞片,看样子我身体中的血脉差不多快要觉醒了,大概就在这俩天。”
      听到她所说的话,伊藤佐之助将手中的茶杯握紧,瓷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可开口的声音却依旧平静,不愧是在风雨飘摇中把持伊藤分家二十年之久的男人:“是嘛,你也差不多是该面对这件事了。明天,我就跟你的学校打电话休假一周,准备随时进行洗礼。”
      “是嘛,那就拜托你了舅舅。”琴子无喜无悲地说,“洗礼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只是很痛苦,容易在洗礼中无法接受力量而死而已。”他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吗?我知道了。”琴子平静的接受了他的意思,“会死吗?”
      “你不怕吗?”伊藤佐之助问,“你有没有恨过我,恨过你母亲,恨过伊藤家!”
      琴子歪了歪头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怕,为什么要恨你、母亲和伊藤家?”
      伊藤佐之助掷地有声地说:“为什么不恨!被送到本家孤立无助,被人侮辱践踏着自尊,还必须面对各种恶意。你为什么不恨!”
      她听到伊藤佐之助的话发出了笑声:“为什么要恨?我曾听一个人说过他母亲对他说:[与其去伤害别人,不如成为被别人伤害的人,即便是自己吃亏了也无所谓。]。一个母亲对自己的还孩子说出这种话,多么可怕。我为什么要憎恨!因为这个世界从根源上就坏掉了,不是吗?”
      伊藤佐之助听到她所说的话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又接着说:“舅舅,你看过华国作家刘慈欣的小说《三体》吗?世界被为三体份,上等人、普通人、下等人,径流分明,上等人永远是上等人,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这是多么讽刺的一种现象,可现在这个社会与之无甚不同,当然也有几个例外,但也只有几个而已。”
      伊藤佐之助直直地盯着她:“我明白了!不用再说了!”
      琴子却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着:“可我却希望着这个腐朽的秩序被打破。喰种也好,人类也好又或者是其他。我相信终有人会出现带来改革的火种。”
      “虽然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总还是得有人仰望星空,不是嘛。”
      “够了,住口,伊藤琴子。这种话我不想在你嘴边听到第二次。现在,马上给回房间,沐浴准备随时进行龙血洗礼。”伊藤佐之助大吼道。
      琴子识相地闭上了嘴,可唇角仍带着收敛过的癫狂笑意。她知道这一次她赌赢了,优雅的告退:“既然如此,那我先告退了,舅舅。”
      脚步声渐渐离去,伊藤佐之助摊在椅子上勾出一抹复杂的笑意:“这一代的伊藤子嗣真是了不得。”
      窗外,还有几株樱花未落,伴随着和歌飘飘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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