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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过去的照片
当我又一次在半夜突然惊醒然后站在卫生间里不停的洗手的时侯,猛地亮起的灯吓了我个魂不附体,是殷殷开的灯。
“你还是在怪自己。”殷殷走过来关掉水龙头,用毛巾帮我擦手,“你们这种执念特别深的人真是太自私了,总是执着自己,把别人拒之门外,连前来问候一句的人都冷眼相对。”
“们?”
“你,乔临…还有那个该死的沈豪周。”
听到乔临的名字我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是,乔临那种工作狂,每天都熬夜加班。知道的他是工作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特别缺钱。这执念太深了。
殷殷拉着我去了她的房间。床有些小,但我俩刚好能睡在一起。她说:“你要是每天都做噩梦的话,那就咱俩一起睡吧!我在家有个姐姐,我从小都是和我姐姐一起睡,可是她睡相太差了,每次我都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你睡相应该不差对吧!”
我被她逗笑了:“我睡相可好了,你就放心吧。倒是你,可别和你姐姐一样生龙活虎。”
“才没有呢!”殷殷弹我的脑门,“我的睡相可是和豪周一样是优雅…”
“哈?”
“你别胡思乱想,我可是个很正经的人!只是上次聚会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然后在他旁边躺了一小会!没有动手动脚而且我们衣服真的都穿得严严实实的!我才不会乘人之危的!”
我打趣她:“等下有人爬墙根听到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殷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偷偷地笑了起来,好一会才一本正经地说:“不过豪周真的跟死人一样,总是冰冰冷的,不是说气血不足的女人才会浑身冰冷嘛!”
“哦~你摸他了!”
“我我我我没有我不小心的不是不是啊呀我不管我没有!”
“好了好了你没有――你天天说这个豪周,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明天我把他带回来吃火锅吧!”
“???”
于是第二天早晨六点殷殷就起来梳妆打扮,并再三拜托我帮她整理一下她的房间。
“今天他来公司谈未来两年的合作计划,微信不回我消息,这下给我逮到真人了,看我不把他一举拿下!”
殷殷眉飞色舞,我很难憋住不笑。
以前也是这样,我特别容易情绪低沉不高兴,阮师琦总是漫不经心地提点着我开心。我身边总是有带着各种各样兴奋能量的小太阳,本应该被潜移默化变成向日葵的我,却一心想着把自己当成干涸河道里的鱼。
殷殷走后我去替她收拾房间。原来空荡荡的墙面被殷殷添上了各种萌萌的涂鸦和海报,旁边一个小型的白板写着“To do List”,床上的被子叠得歪歪扭扭,旁边的布娃娃们倒是摆的端正。阮师琦住的时候我还觉得她这个卧室比我的更大,如今殷殷这样一布置,我都觉得这个卧室面积少了一半。
整理完殷殷卧室后我索性又把整个房子打扫了一遍,上次打扫的心不在焉,这次我力气上来了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然后我发现了一张照片。在殷殷卧室的床底下。
上次赵阿姨她们走以后打扫的时候阮师琦好像执着在打扫床底还试图抬床垫,当时一脑子浆糊全是自我敏感情绪的我收拾完自己的卧室就走了,后面反正就是不了了之了――这次用殷殷买的吸尘器吸出来一个信封,我犹豫着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有些旧了的照片。
视线离不开照片的我,还神差鬼使地流起了眼泪。
照片有些糊,有些像俯视偷拍的角度,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的清瘦男生趴在书桌上侧着头,他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盖在眼睛上睡觉,额头和下巴上贴着创口贴――等等!他手上的手链,明明是我亲手织给赵森铭的!怎么会在他手上?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拼命回想曾经的学生生涯,发现一到高中这里就是大片的模糊,我只记得赵森铭和阮师琦,其他的人我怎么也想不起名字和脸。所有的事情只有一个模棱两可的考纲,别说重点了,我这本高中好像连页码都没有。
这一刻我有了一个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想法,我可能不止是忘记了张夕夕的名字,我应该是――忘记了除了赵森铭和阮师琦外所有的高中同学的一切。
我收好照片,跌跌撞撞地拿了钥匙冲出去找张夕夕,但店员却告诉我张夕夕今天请假了。
望着路上熙熙攘攘来往的车辆和人群,长久不运动此刻突然跑了个急速长跑的我站在这里,感受到了体力不支带来了摇摇欲坠。
我看见那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变成绿灯后,耳边传来了有人围上来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人中被狠狠地掐住可我感受到的痛感却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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