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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魂器
说服Umbridge和他交易轻而易举，只不过有些费时间罢了。Umbridge对他表露出明显的好感，特别是在他承诺将协助她找到一件合适的替代品以代替她的“家传宝物”之后。也许直接对她施咒、夺走挂坠盒然后修改她的记忆会容易得多，但Tom很早以前就深深知晓，最简单的办法并不总是最好的，更不说那样做的话会失去过程中的所有乐趣。
考虑到Dolores Umbridge无意间冒犯的是谁的先祖，Tom怀疑自己真的帮了这个癞蛤蟆模样的女人一个大忙。如果不是他，而是他那位更为黑暗的自我撞见她戴着Slytherin的挂坠盒在对角巷里招摇过市，Umbridge要担心的可不只是血统地位这样的事情了。又或者，Tom嘲讽地想到，当Voldemort将这件小麻烦料理完毕后，这位巨型蟾蜍就再也不用为任何事情担心了。而现在，Umbridge用挂坠盒换取了一个雅致的红宝石项链。
最初，Tom从她身上拿走挂坠盒的目的很简单——他不能允许自己先祖的宝物落在旁人手上，特别是像Dolores Umbridge这样的人。但是就当他的手触碰到挂坠盒时，一阵令人不安的痛楚穿透了他的身体，他意识到，和Umbridge打交道只是他众多麻烦中最小的一个。
作为一位对隐藏伤痛颇有经验的专家——这可带给了Albus无尽的困扰——Tom成功地在从Umbridge手上接下挂坠盒时保持微笑。
“谢谢您，Umbridge小姐，”他说道，把挂坠盒放入口袋。离开他的手指后，他的疼痛减轻了，但只是些许，“能够和您交谈是我今日的荣幸。”
Umbridge看上去很高兴：“我先前对你的提议依然有效，Thomas，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来魔法部为我工作吧。”
“我会考虑的。”Tom彬彬有礼地答道。比起为这个女人工作，他自己将整个魔法部收入囊中还要更快些，“但恐怕我现在必须离开了。我和别人约了在另外的地方见面，和您相伴似乎已经让我迟到好些时候了。”
“那么，好吧。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的，Thomas。”Umbridge说道，“而且，我希望你能谨慎地对待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交易。”
“那是当然，”Tom点点头，“祝您愉快，Umbridge小姐。”
当Umbridge走向最近的飞路网点时，另一波疼痛击向了Tom。他咬紧牙关，就地旋转，幻影移形回到霍格沃茨。
他着陆在学校的防护屏障前，靠近禁林边缘的位置。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挂坠盒造成的痛楚不断地变得剧烈，从——他的发现令他面色苍白——从他胸前诅咒留下的伤疤蔓延至全身。
他的伤疤从未疼过，自从他十七岁获得这个伤疤开始就从未疼过。慢慢的，他将手伸向他的伤疤，僵住了，他的手指触碰到衬衫上湿乎乎的东西。
血。
有什么事情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没有东西，包括黑魔法，能让一个死咒留下的伤疤重新绽开。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受到影响，而Umbridge佩戴挂坠盒时却安然无恙？这是Voldemort的阴谋吗？或是完全不相干的其他东西？但试图解答这些问题对现在的局面没有任何意义。他需要把挂坠盒带回霍格沃茨，在那里他可以对挂坠盒进行全面的检测。
不断滋长的痛楚叫嚣着要将他燃尽，回城堡的路似乎比平常要长得多。当他穿过霍格沃茨的场地时，太阳正要下山。他禁不住感到自己的麻烦远没有结束，最坏的事情还尚未登门拜访。
仅仅几分钟后，他的预感就被证实了。当他离霍格沃茨还有一半的距离时，一个声音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你为何要前往霍格沃茨？那对我们来说太冒险了。]
Tom的血被冻住了。他到哪儿都能认出这个声音来。他停下脚步，大脑呼呼地超速旋转着，零零散散的线索开始拼合。
“我猜你是Voldemort？”他说，并不像听上去那么镇定，“或者只是他的一部分。他的一片灵魂。”
当Tom第一次得知Voldemort从死咒下幸存下来时，他就怀疑他另一个自我已经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了。毕竟，这不就是多年前他自己计划去做的事情么？然而，他从未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证另一个自我获取永生的图谋。他短暂地闭上了眼睛，一半恐惧，一半嫌恶。
Salazar啊，他正把一片自己的灵魂揣在长袍口袋里。
当Voldemort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时，他的身体绷紧了。
[你说得好像我们有什么不同一样。而且当你发现这个挂坠盒是什么时，你害怕了。你应该早就知道它是什么了。你是谁？]
除却那命令的口吻，Tom可以清楚地从那脱离□□的声音中听出怀疑和绝望。毕竟，这是Tom自己的声音。
但他知道继续心灵对话没有任何好处。即便他在此刻占据着主导地位——而且他打算保持这样的局面——Voldemort这一片灵魂能够自我思考的事实让他感到忧虑。
Tom集中精力加强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屏障，直到完全将Voldemort现在变得愤怒的声音隔离在外。做了一次深呼吸，他继续朝着霍格沃茨走去。
毫无疑问，他知道现在必须去做什么。也许自愿交出Slytherin的祖传宝物并不怎么适当，但考虑到Voldemort把这个挂坠盒变成了什么东西，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Albus一定会对他的发现感兴趣的。
* * *
当Albus震惊地盯着那个金坠盒时，Tom几乎都要为这位老人感到难过了。
“你在对角巷发现了这个？”
听到Albus的语气，Tom轻声笑了，然后简明扼要地解释了几小时之内的发生的事情。他略过了挂坠盒带给他的疼痛，也跳过看他刚刚和Voldemort魂片的对话。Albus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这些。
当听到Tom叙述他是怎样从Dolores Umbridge手上拿到挂坠盒时，Albus看上去被逗乐了。但重新将注意力转向桌子上的挂坠盒时，他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Tom？”他很快问道。
Tom很清楚Albus问的是什么，而这些，和“这个挂坠盒是Slytherin价值连城的传家宝”毫不相干。
“恐怕我是知道得太多了，”他说。过了很久，他才能够开口说出在这一天中都盘踞在他心中的那个词。“它是一个魂器。”
Albus严厉地点头，透过半月形的镜片凝视着他。
Tom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讨论我的过去的时候，Albus。”
“确实不是。”Albus表示同意。他最后好奇地看了Tom一眼，然后俯下身再次审视挂坠盒。“魔力正从两片盖子中奔涌而出。我认为说那片灵魂就藏在里面是稳妥的。”
Tom谨慎地看着Albus直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另一头，从架子上取下Gryffindor的宝剑。通常，Tom会说单单一把剑不会把一片魂片怎么样，然而他知道Albus已经用它毁灭过一个了。
要得出结论并不难，何况Tom几天前刚见过这把剑。把这整件事和Marvolo Gaunt的戒指联系起来就更有意义了。那戒指也曾是一个魂器。
Albus回到桌子前，用他健全的那只手举着宝剑。“挂坠盒必须被摧毁。”他说着，没有看挂坠盒，而是凝视着Tom。
毁掉另一个自我灵魂的想法可不止让Tom感到一点点不安，即便当他把挂坠盒交给Albus的那一刻，就已经料到了这些。
“我理解。”他最后说道。
“你愿意离开这个房间吗？”Albus问道，“也许你留下了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Tom必须同意，理由不只一个。他胸前的伤疤像是在燃烧，他确信那里仍然在流血。刚回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试图治疗伤口，但伤疤就是固执得不肯愈合。
此刻，他不知道如果他直接地同Voldemort的魂片接触会发生什么。考虑到自从他拿到挂坠盒后已经发生的一切，Tom宁可不要从第一手经验中找到答案。不幸的是，还有一个问题。
“这个挂坠盒只能用蛇佬腔打开。”他说，“所以，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我觉得我的在场是必要的。”
Albus看上去若有所思。“看来我们没有多少选择了。”
挂坠盒看似并没有附上任何黑魔法诅咒，但见证了Albus试图摧毁Marvolo Gaunt的戒指时发生的事情，Tom认为还是不要放松警惕的好。一旦他打开了挂坠盒，什么都可能发生。
Albus站在桌子对面，神色反常地凝重。“如果你愿意的话，Tom？我想我不必提醒你不要触碰它。”
将心灵屏障加强到最高限度，Tom低头看着桌上的挂坠盒。
/打开/他嘶嘶地说。
挂坠盒的盖子应声开启，Tom发现自己正凝视着自己的双眼。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更加猛烈地从他的伤病迸发而出，但在这一刻，除了这一对自挂坠盒中凝视自己的眼睛，他几乎感觉不到其它东西。
随后他又能听到他另一个自我的声音了。Voldemort现在用蛇佬腔大声说着，所以只有Tom能够听懂。
/我能够听到你灵魂的召唤，但你却想要让他摧毁我？摧毁我们？/
“我不是你的另一半，”Tom平静地说，“我们相似，却又是不同的。”
挂坠盒中那对深蓝色的眼睛变得猩红，眯缝起来。Tom无意识地退缩了。
/把话说清楚！/Voldemort命令道。
凝视着那对非人类眼眸的深处，一瞬间Tom突然觉得，在这个挂坠盒被摧毁前，他有必要解释自己是谁。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他说，“一个Tom Marvolo Riddle永远都没有变成一个黑魔王的世界。”
另一个Tom眼中流露出明显的震惊。/那不可能。/
“这是事实。”
/那你为什么要找到我，为什么要摧毁我？/一丝残忍的微光闪现在Voldemort的眼中。/我可以看到你的灵魂。我知道你的渴望。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Tom同那股控制着他、将他拖向挂坠盒的力量斗争着。他不能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双眼睛上移开，那双眼睛带着暴虐和恶意钻进了他自己的眼睛。
/我能帮助你。在一起，我们可以——/
然后那双猩红的眼睛睁大了，流露出毫无疑问的恐惧。一声尖锐的金属断裂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尖叫，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Tom急促地喘息着，趔趄着向后跌坐到最近的椅子上。他胸口上的疼痛终于消失了，只剩下一阵朦朦胧胧的熟悉的空虚。
他麻木地将视线移向桌子上被Albus手中的剑刺穿的、破碎的挂坠盒。
“Tom，你受伤了吗？”Albus的声音传来。
Tom摇了摇头，目光没有从被刺穿的挂坠盒上挪开。在他的心中，他仍然可以看见另一个Tom Riddle眼中的恐惧。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听见自己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Albus稍稍有些惊讶，然后他的神色变得遗憾。“它无可救药。”
这冷酷的话语让Tom畏缩了，即便他知晓这几乎是事实。
“你还好吧，Tom？”Albus问道，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
“我很好。”Tom机械地撒谎。Albus在想什么？他刚刚见证自己的一部分被杀死！他当然不会“还好”。“我想，你能解决剩下的事情吧？”他慢慢站起身来。视线又一次落到了损坏的挂坠盒上。“我不认为其中还残留着任何魔力。”
Albus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会儿呢，Tom？我明天早上会去和你见面的。”
Tom微微对他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整个夜晚，不安的想法都盘踞在他心头。
【作者注：《死亡圣器》中，Voldemort在他的魂器被毁灭是不会有任何感觉。Tom对魂器的反应是不同的，这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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