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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历任国师继位之时都要朝着神明发誓,绝不涉入朝堂纷争,可纵然我很相信违背誓言会有严重的后果,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帮助了赵翊。
赵翊与赵商争斗的关键时期,我无法做到袖手旁观,我用国师府里丰厚的财富为他铺垫道路,在国祭大典上暗示皇帝赵翊才是授天命之人,甚至动用禁术,帮她除掉了一些东宫党羽,尽管那些人于我而言,陌生而无辜。
这一切,纵然我做得小心,还是惹来太子的注意。
违背誓言的报应终于还是来了,永定十年,赵翊被派去通州治理水患,太子趁机上报皇帝说我涉足朝堂,帮助赵翊结党营私。老皇帝早已病得糊里糊涂,操控这一切的不过是太子,刑部的太子人手趁机落井下石,我被打入天牢受审。
为了保住赵翊,我一力担起所有过失。我说是我倾心于她,想讨她欢心才做出了这等事,远在通州的她对此全然不知。
赵翊留在朝堂的亲信想要为我反驳,我却用术法封住了他们的声音,我知道,赵商想斩草除根,而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赵翊毕竟赫赫战功,又是皇家血脉,在百姓心目中如守护神般存在,皇帝即使病重也是要保自己皇家的面子,况且罪责在我,把赵翊摘得干干净净,气急败坏的太子下令监押我,一月后处决。
被关在天牢的半个多月里,我体会到了赵翊被困在塔中牢房里的那种无助孤寂的感觉。明明才半月而已,赵翊那近三年的痛苦是怎样挺过来的……
当我蜷缩着身子在阴冷潮湿的牢里瑟瑟发抖时,一个狱卒带着赵翊的口信找到了我。
刹那间,我的身子停止了战栗。那个狱卒原封不动的传话让我的身体里宛若有暖流淌过。
“阿煜,为你,我也要夺这天下。等我,接你回家。”
我在狱中隐约听见狱卒讨论着嫡公主从通州起兵,以太子越矩,清君侧的名义,讨伐赵商,知道她为我过得很是艰难。
一月后的处刑之日,我没能等到赵翊带着人马来接我离开,我被人押着松去城外的那片荒海。
这是王朝特有的处刑方式,对待习术者,不采用砍头这般粗暴的手法,而是将其推入荒海,荒海里没有水,那里头封印着无数怨灵,入了荒海便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从□□到灵魂,灰飞烟灭……
我被押到了海边,推入了海中。怨灵撕扯着我的身体上,戾气灼伤了我的双眼,血流得越来越多了,原来,疼到极致,身体便麻木了……
眼皮也越来越沉了,四周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我曾听有人说,人在临死前,眼前会浮现他过往一生的种种事迹。我想,这话说错了。因为我此刻模糊的眼睛所能看见的,只有赵翊,全都是赵翊。
“真是遗憾啊,没能得见你的最后一面。”这是我意识消失前最后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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