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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
似乎是有了卫庄的体温,阿瑶觉得好像没那么冷了。
睁开眼瞧着近在咫尺的脸,不知想起什么,发起呆来。
卫庄无意扭头见她醒了,摸了摸手觉得似乎没那么凉了这才放下心来,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阿瑶悠悠的开了口。
“师哥,你娘肯定也长得很漂亮,你爹呢?你爹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好看?” 卫庄以沉默抗议这个话题。
阿瑶笑了笑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没见过我爹,他们说我爹在我出生之前就被人害死了。”
“我娘,我记得我娘的,长得也好看,就是……”
“什么?”
“她不喜欢我,不要我,”阿瑶抬起手在脸上抹了抹,抽了抽鼻子,声音越来越小,“先生他们都以为我年纪小记不得了,其实我记得的。”
“师哥,”
“……”
“你喜欢我吗?”
卫庄含混不明的低低“嗯”了一声,阿瑶嘻嘻笑起来,“我也喜欢师哥,喜欢先生,喜欢聂师娘,哦,原来的师娘也喜欢,还有铃儿,我还喜欢这座山,我想跟大家一直待在一起,永远待在一起。唔,先生能时常不在家就更好了。咦,前面是不是有火光?”
盖聂在家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往山下去找人,央了几户人家点了火把上山来寻人。
有机灵的孩子想起来,“阿瑶是不是来捉兔子了?往年这时候她早就要下山找我们了。”这才找了过来。
盖聂一见找到了人正要开口责骂,待看清了阿瑶的脸色吓了一跳。卫庄急忙开口,“赶紧回去,她不太对劲,冻坏了。”
阿瑶冲盖聂伸出双手,嘀咕了一句“师哥…”便彻底昏了过去。
阿瑶这一觉睡得沉,迷迷糊糊却做了个美梦。
梦里的卫庄举着烤好的兔子腿,温和的对她笑,“阿瑶,吃不吃肉?”然后,又把兔子腿凑到阿瑶嘴边,竟是要喂她吃。哎哟,阿瑶欢喜坏了,睡梦里都笑了起来。
把守在一边的铃儿吓得直哭,“阿瑶是不是冻傻了?”
阿瑶睡了一天一夜,被活活饿醒了。
到了下午,盖聂沉着脸,也不跟阿瑶废话,“你从今日起禁足,没得商量。其他等先生回来再说。”说完转身就要走,阿瑶大惊,慌乱中抱着头直嚷,“师哥,我头疼,哎呀,好疼……”
盖聂脚步一顿,终于还是狠不下心,回身走到阿瑶身边坐下来,“怎么会头疼?还冷吗?”
摸了摸阿瑶额头,轻轻叹了口气,“真要被你吓死了,昨日烧的浑身都发烫,你这次可长记性了?下次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没下次了,下次想吃兔子就跟师哥说,让师哥给我抓。”阿瑶抱着盖聂一只手撒起娇来,“师哥你不知道,我吓死了,自己一个人,天又黑又冷,腿上还受了伤,也不知道卫庄是不是出了事,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交代…”
“你一个人?小庄不是同你一起的么?”
“……”阿瑶眨眨眼,“哈,哈,是啊,哈哈……”
偏巧此时卫庄端着一碗药出现在门口,冷冷瞧着阿瑶不说话,把阿瑶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咬着舌头,“我…可能是…冻傻了吧…记错了,我记错了…”怕盖聂再追问,索性把脸埋在盖聂怀里,又小心翼翼歪头冲卫庄比嘴型,“我错了师哥,我错了”。
盖聂无可奈何,伸手在阿瑶后脑上一拍,“起来喝药。”
经此变故,阿瑶果然老实多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盖聂的错觉,总觉得卫庄变得对阿瑶没以前那么冷淡了。
先是阿瑶腿脚还没好利索,卫庄时不时的会陪着阿瑶在院子里慢慢散步,多数时候是阿瑶在说卫庄在听,半天才嗯个一声。
但卫庄脚步不快不慢,阿瑶大半个身体的重量挂在他肩膀上,也不见卫庄皱眉。
后来阿瑶脚好了,两个人时常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像是阿瑶在给卫庄讲解地形一样,卫庄凝神听得认真极了。
盖聂有时好奇想走近看看,而一旦他接近,两个人便闭口不言,地上一团乱什么都看不出来。
盖聂心酸的想,好好地师弟真是要被师妹拐跑了。
然而更让盖聂匪夷所思的是,阿瑶居然也能安安静静坐下来乖乖看书了。
已经连续好几天,阿瑶跟着卫庄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看书,时不时还会跟卫庄聊几句,卫庄要么“嗯”一声示意自己听见了,要么“啧”一声表示一边待着去。
这都很正常嘛,可等盖聂瞧见卫庄和阿瑶两人拿了石子在地上排兵布阵的时候,盖聂才反应过来,阿瑶如今不看庄子,改看兵法了么?
盖聂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颇为感慨。
虽说阿瑶不是他一手带大,可也算是耗费了颇多心血,想起以前那些鸡飞狗跳的时光,盖聂感叹,果然女大不由师哥,说不亲近就不亲近了,不由更加心酸。
好比多年养大的白菜,如今被猪拱了,再看看卫庄,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欠妥,欠妥。
这一日天阴沉沉的,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铃儿百无聊赖跟他们一起待在学堂里,盖聂一边看书一边教她认字。
阿瑶近日看兵法看的津津有味,正捧着《兵法-九变篇》看的若有所思。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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