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光年

作者:纾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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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


      时光飞逝,一不小心就到了周五,整个礼拜都因这个邀约而快乐的宋野,都有点找不着北了。
      上午十点,乔谨打电话给宋野,跟她约好时间,以及告知吃饭的地点。就开始继续她的配音工作,赶在开学前多还点债,不然,嗯,一个字,惨。
      四点钟宋野就动身了,生平最不喜欢迟到,算了一下时间,此时出发,应该可以提前至少十分钟到。
      作为一个能吃辣的南方人,而,对方也是一位能吃辣的南方人。那么地点,就选在一家川菜馆了。宋野同学觉得能跟吃辣的人一起吃辣,应该会很不错。
      到了后,来到预定的位置上,宋野又习惯性神游。而,我们的乔老师则一脸淡定的准时出现在川菜馆,看到宋野发呆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好像这个人总是喜欢发呆,又好像每次发呆就觉得很好笑。特别再配上那一撮尤为显眼的小卷毛,更加自带幽默,让人不得不想笑。
      “HI,宋野,在想什么呢?”乔谨笑着跟宋野打招呼。
      “呃,啊,那个你来了。”宋野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今天的乔谨,穿着一件白色中长款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毛衣,眼角含着笑。宋野,心想,好漂亮。怂怂的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哈哈哈,我不是来了,还是千里传音?”
      “呃,呵呵,是哦。”宋野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不逗你了,我们先点餐吧。”
      两人口味出其一致,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当然,也有点了宋野接受不了肥肠这种高深的食物,只是,没敢说出来而已。
      等待上菜的间隙,两人开始低声交谈。乔谨,很想知道宋野的旅行经历,所以就旅游这个话题展开了。宋野也开始不那么拘谨,捡一些这两年自己一个人旅游的趣闻,看似平静的娓娓道来。
      乔谨望着此刻的宋野,与平常不同,少了慵懒和木呆,多了也许的阳光和自信。眼神中透露着某种愉悦的光,这难道就是她喜欢去旅行的原因?
      “那你到目前为止最为难忘的是旅行那一次呢?”
      最难忘啊,目前为止应该是尼泊尔吧。宋野微微想来一下,开始回忆起在尼泊尔的那段日子。
      那时的自己,一个人走在泰米尔区街道,周围都是满脸笑意的尼泊尔人。感觉很舒服,从心底感受他们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甚至,在路边买小乐器的当地人,都非常诚恳的像自己请教中文的“你好”怎么说。那一刻身为中国人的自己有一种自豪感和满足感。
      在杜巴广场,感受来自他们宗教的虔诚,感受古建筑的魅力。猴庙里,在佛塔尖上背着光温柔看向孩子的猴妈妈,逆光而慈爱,让人不忍心出声打扰。
      在博卡拉,跟客栈老板静静喝上一壶茶。那个路口早餐店提供的吐司、鸡蛋、土豆等早餐,那个湖边划游艇努力这个人们,那个因为害怕和胆怯而错过的高空滑翔,那个静静矗立的鱼尾峰。
      有时候想想就好想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好像什么都没有。
      宋野,突然觉得有些伤感,就好像在回忆一个人走过的那些岁月,漂泊着又流浪着。或是宿命又或是我们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感受到突然起来的伤感气氛,乔谨,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宋野的手。无声安慰,温暖。
      意识到自己莫名的飘忽,宋野用另一只手拿起水杯喝了点水,有点不舍的轻轻放开了乔谨的手。
      “这个,不好意思,我一下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宋野低着头轻声道歉。
      “没关系,听你讲那些见闻,很美,我都好想去。”乔谨微笑着说着。
      “嘿嘿,你不是有寒暑假吗?有时间可以去的。”
      “有是有,就是总会有些事情耽搁,邀伴也很难,所以很佩服你这么久一个人去旅行。你不会觉得寂寞吗?”乔谨忍不住的说道,莫名微微觉得有些心疼。
      “嗯,觉得啊,繁华过尽是寂寥,喧嚣过后是寂寞。但是啊,心没有归处,安身之处也不一定能永远安心,就只好在路上咯。”宋野说的时候很平静,似乎这个问题回答过很多次,又似乎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一阵寂静,宋野有些不自在的想打破这个局面就对乔谨说道:“听姐姐说,你在美国的念的研究生,有啥有趣的事情可以说说么?”
      突然,被问到那段三年的时光,乔谨有些恍惚,有些事情,有些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段时光了。
      看到乔谨恍惚的模样,宋野,知道这个话题好像不适合提及。刚想再说点别的,就见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也就顺势停下来用餐,乔谨也收拾心情,不去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用餐时,大家很有默契的结束了关于旅游的话题,开始聊一下电影,音乐,文学,诗歌等。乔谨又发现,宋野这个人好像什么都能聊一点,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傻气,也不是初初那么不善言谈。气氛又开始活跃,火辣辣的菜吃下去,满心欢喜。
      望着那一撮摆动的小卷毛,乔谨好像伸手去摸摸。宋野感觉到乔谨望着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停下筷子不解的看着乔谨。
      乔谨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还是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觉得你那一撮小卷毛很可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个啊,没事,经常有人问我你咋只有一小撮头发是卷卷的呢?”宋野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是为什呢?我也想知道。”乔谨忍不住的问道。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啊,一直就有。就那么一撮很个性,以前我还专门去理发店想要剪掉这一撮,不过它刚好长在漩涡的位置,不是很好处理,就一直这样咯”宋野十分认真的解释着。说完还自己忍不住的抓了一下,好像想要安抚一下小卷毛似得。乔谨笑意就更大了,似乎眼前的人跟拿错小卷毛一样可爱呢。

      饭后,乔谨执拗的要买单,宋野坚持不过,只好放弃。
      相谈甚欢,意犹未尽的两人,相约下次再好好聊。宋野抢先一步试着威胁着说,下次不让我请客,我就不出来。乔谨笑笑表示同意。
      送乔谨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宋野还是忍不住问道:“乔老师,去年12初的时候,你是不是去过鼓浪屿?”
      乔谨有些诧异的点点头同时问道““你也在?”
      “哈哈,佛曰:不可说。快上去吧。”宋野有些调皮的说着。
      看着乔谨上楼后,宋野跳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地铁总是在黑暗中前行,公交车却可以光明正大的穿越这个城市。一个人的时候,宋野总是会选择公交车,看尽城市的街景,和来来去去的人群。
      回忆着乔谨今天的模样,或认真倾听的模样,或微笑的模样,或恍惚的模样,或开心的模样,或温柔的模样,宋野低头轻笑。
      想到自己在鼓浪屿看到那个侧脸应该是乔谨没错,想到自己偷拍到的背影,这个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分呢?
      想起附在手上掌心的温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幸福,是不是就是有着可以回忆的模样呢?
      如果是,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幸福的吧。
      宋野带着满足的笑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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