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纱成锦[圣斗士同人]

　　“这个给你，”酒足饭饱，忒弥斯抱着少女，两人一起懒洋洋的窝在房间里，女神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拿了一套还没拆封的兰蔻，“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勉强也能用，把你的脸色遮一遮吧，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脸色？”少女起身，看着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的那张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脸颊，双手触上自己的脸，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已经成了这样了吗？”
　　“你也不看看你流了多少血，还以为你这是神体吗？”忒弥斯拥住少女入怀，“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神，恐怕这具身体早就失血过多死掉了。”
　　“可是……”看着手上崭新的尚未拆封的兰蔻，少女皱眉，“我没用过这种东西……”
　　“你以前出席各种晚宴的时候都不化妆的吗？”忒弥斯认命的叹息一声，拆开包装，把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一摆好。
　　“有专门的化妆师啊，可是，以后，我总不能时刻带一个普通人在身边吧。”少女努力做出笑意，却仿佛只是骷髅咧开了嘴角，“我记得，刚开始应该是这个吧，对不对？”
　　“不对，”看着少女手里的粉底，忒弥斯摇摇头，“最重要的是隔离，首先要把皮肤和粉底这种东西隔离开，否则，会毁了你的皮肤。你先睡一会儿，我给你写一份说明书。”
　　“谢谢，”少女靠进忒弥斯怀里，“对不起。”
　　“圣域的邪恶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忒弥斯笑笑，将少女重新抱上床，温柔的合上少女的双眼，“睡吧，多休息一会儿，连我都能抱动你了，雅典娜。”
　　“忒弥斯，帮我个忙好不好？”少女讨好的微笑，“忒弥斯阿姨，你最好了嘛！”
　　“什么时候轮到我帮你办事了？圣域不行？”难得见到如此示弱的少女，忒弥斯忍俊不禁，轻轻捏了捏少女的鼻尖。
　　“圣域现在每个人都忙得要命，不想给他们添乱，”少女把头埋进女神怀里，用腻死人的语调撒娇，“忒弥斯阿姨~”
　　“好吧，你要查谁？”忒弥斯看得出来，少女并不信任圣域，或者说，并不信任以史昂为首的黄金圣斗士们，倒不是说怀疑他们心怀鬼胎，而是，少女只是把他们当做暂时同行的陌生人，无论同行的路有多长，也终究有一天要分开。少女对他们没有任何期待，哪怕有一天被那群人背叛，抛弃，甚至轻贱或者践踏，心里也不会有一点点的遗憾或者伤心，反而有一种，“啊，这种事终于发生了”的放松感。
　　“格林·苏特密。”少女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忒弥斯的沉默。
　　“你果然给那孩子提供过帮助，”少女又往忒弥斯怀里钻了钻，“我知道，如果迪斯不是我的战士，我也会忍不住给他提供帮助，身在黑暗却坚信光明并绝不动摇的人，毕竟只是少数，那孩子，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我……”顿了顿，少女低下头，“我只是想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补偿他。”
　　“好。”忒弥斯沉默许久，“雅典娜，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你不是宙斯，不会按照自己的意志扭曲正义，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让罪恶蔓延。
　　“是，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变成宙斯，忒弥斯，请放心。”少女握住女神的手，微笑。
　　“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忒弥斯拥住少女，将头埋进少女的颈窝，热气哈在耳后，带着缠绵的温柔。
　　“我欠了十三年的功课，要一起补回来，本来时间就紧张，忒弥斯，”少女苦笑一声，“不过，作业补完之后，我一定会来看你，我许诺。”
　　“别太拼命了，”忒弥斯爱怜的抚上少女的脸颊，“累坏了可没有第二个雅典娜来代替你工作。”
　　“嗯。”少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忒弥斯苦笑，自然知道自己最后的话这孩子一句都没听进去，“睡觉也别这样睡，躺好，不难受吗，真是……”
　　然而，已经陷入昏睡的少女自然是听不到这些的，忒弥斯叹息一声，调整好少女的姿势，为两人盖好被子，爱怜的轻抚着少女熟睡的侧颜，微微一笑，“雅典娜，我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我也，只相信你。
　　“带她走吧，”夜半时分，依旧呆在客房和撒加，艾俄罗斯核对资料的史昂皱起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忒弥斯，“您是说，现在？”
　　“是的，我还有事情要做，如果是以前的雅典娜，我绝对会留下她帮忙，但是现在的雅典娜不行，我不能让她陷入危险，趁现在带她走是最好的选择，”忒弥斯将熟睡的少女交到史昂手中，“越快越好。”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史昂拥紧了怀里轻的好像没有重量的少女，暗自皱眉。
　　“你们帮不上忙的，”女神笑笑，“快点带着雅典娜走吧，别被误伤了，无论雅典娜说什么，都不要回来，明白吗？”看着史昂神色郑重的点头，“对了，去哪儿都好，无论如何都别回圣域。”
　　“为什么？”史昂皱眉，“为什么雅典娜女神不能回圣域？”
　　“圣域有自己的意志，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雅典娜，”忒弥斯耐心的解释，“现在的雅典娜是什么状态，你们也清楚，如果回到圣域，圣域必然会采取措施帮助雅典娜恢复，那么，雅典娜实力不足的情报就会泄露，谁也不知道海界和冥界还有多少蠢蠢欲动的敌人，明白了？”
　　“是……”史昂点头。
　　“快走吧，保护好雅典娜，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她有多重要。”忒弥斯最后看了少女一眼，翩然离去。
　　“就算不能回圣域，至少也带殿下回雅典吧。”史昂迅速下了决定，“艾俄罗斯，撒加，你们两个带上资料去宾馆找我。”
　　“是。”两人躬身应命。

　　少女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人带出了忒弥斯的房间，这里，并没有忒弥斯的气息。缓缓睁开眼，少女眼前的景色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截褐色的短发，“艾欧里亚？”
　　“您醒了？”艾欧里亚长舒一口气，“您已经睡了三天了，殿下。”
　　“是吗，三天了啊。”少女笑笑，“忒弥斯呢？她让你们带我走的？”
　　“是，殿下。”史昂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来，草翠色的发丝随即出现在少女眼前，“忒弥斯女神让属下带您离开，您醒了真好。”
　　“啊，我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忒弥斯的话，没关系的。”出乎史昂的预料，自家女神竟没有回去帮忙的打算，“她能应付，我现在这个样子，就不去添乱了，对了史昂，迪斯在吗？”
　　“您想见他？”史昂垂眸，不敢去看少女的眼神。
　　“送他去水牢。”少女的语调陡然冷了三度，不仅仅是艾欧里亚，就连史昂都觉得，自己后背渗出冷汗，少女的双手在棉被之下握紧，松开，再握紧，“只要保证他死不了就行。”
　　“是。”史昂拜伏于地，即使没有小宇宙，女神的神威依旧不容挑衅。
　　“你和加隆留下来陪我，”略一沉吟，少女继续下达命令，“其他人，没必要都守在这里。”少女能感觉到周围的小宇宙，热闹的紧。
　　艾欧里亚深深拧起眉头，即使是圣战的时候，在他的印象里，女神永远都是慈爱温柔的化身，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女神……方才那样的威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醒的？难道说，当初强迫苏兰特带她去海底的时候，女神也是这么做的吗？
　　“可是您现在……”史昂迟疑，如果海界和冥界的势力依旧蠢蠢欲动，女神身边还是多留两个人好。
　　“那就是露怯，”少女笑笑，“而且，圣斗士可都能达到光速，还有念力瞬移的能力，难道还怕不能及时赶到吗？”
　　“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史昂显然不会这么考虑问题。
　　“稍微休息一下吧，”少女坐起身，靠在床头，“对了史昂，今天几号了？”
　　“十一月十四日，您有事吗，殿下？”史昂看着少女的模样，暗自揪心。
　　“十四号了，那，明天我们去海界一趟，不过在这之前……”少女低下头，似乎有些窘迫，“有吃的吗？”
　　“请您稍等。”史昂笑笑，“先喝点水吧，殿下。”
　　“好。”接过艾欧里亚递来的水杯，少女笑笑，“多谢，对了，冰河他们来过吗？”
　　“没有，您想见他们吗？”史昂半跪在少女床下，绯红色的眸子里，毫不掩饰担忧。
　　“不，没有就好……让卡妙和童虎，千万别告诉他们。”少女长舒一口气，“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一趟海界，史昂。”
　　“只有我们三个人去海界吗？”史昂皱眉，恐怕，不安全吧……虽然加隆对海将军极为了解，但是如果女神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我们三个就够了。”少女微笑，向门口招手，“艾俄罗斯哥哥，好久不见了。”
　　“殿下，您怎么样？”十三年来存在于射手座的圣衣之中的并不是艾俄罗斯的灵魂，而是他最后留下的小宇宙，只不过，毕竟射手座的圣衣是陪着少女长大的，即使两人素未谋面，也并不妨碍少女觉得艾俄罗斯亲切。
　　一边把食物塞进嘴巴，少女笑笑，“我没事，人类的身体要承受神的力量还是有点勉强，多睡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说起来，艾俄罗斯哥哥，对不起啊。”
　　“啊？”艾俄罗斯有些诧异，“殿下？”
　　“你回去问艾欧里亚吧……”少女一手扶额，想想当年在波塞冬，不，朱利安的生日宴会上遇到艾欧里亚姐弟两人的一幕，忍不住觉得丢脸，“总之……算了。”
　　自暴自弃一般将一堆面包塞进嘴里，少女钻进被窝，“抱歉，让我再睡一会儿……”

　　“所以，殿下您叫我来其实是带路的吗……”在海皇殿门口被少女说“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的时候，加隆整个人都处于无力的状态，“您打算和教皇陛下两个人进去吗？”
　　“我是去谈判，又不是去打架，带你进去肯定得打起来吧。”少女笑笑，“所以，就麻烦你先回去，在宾馆等我们就好，加隆。”
　　“是。”加隆低下头，目送少女的背影离去，和故意落后的史昂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头。
　　“奉海皇陛下之命，我已经恭候多时了，雅典娜殿下。”神殿的大门打开，苏兰特向两人低下头，“这位是圣域的教皇，史昂大人吧。”
　　“又要麻烦你带路了，苏兰特，其余几位海将军呢？”少女微笑着抬起手，仪态万方。
　　“您请。”少女毕竟来过一次海皇神殿，带路什么的就是客套一下，苏兰特退到少女身后一步之遥，“加隆就不说了，艾尔扎克，苏醒之后就没有回过海界，至于其他几个人，都在自己需要护卫的地方吧。”推开华丽厚重的金质大门，苏兰特向少女微笑，“这里是亚特兰蒂斯的花园，陛下在这儿等您很久了，请吧，雅典娜殿下。”
　　“好久不见了，二伯。”少女踏进花园，看着坐在茵茵草地上悠闲的享用下午茶的穿着传统希腊服饰的年轻男子，波塞冬斜睨了少女一眼，身周散发出的磅礴的神威压得史昂抬不起头，少女裹了裹披风，轻轻握住史昂的手腕，史昂抬眸看着少女眼中的微笑，安下心。
　　“你现在可是三界的征服者，战争刚过百废待兴，居然还肯屈尊来海界？”波塞冬倒了一杯酒放在少女面前，“说吧，什么事。”
　　“我来带走我应得的东西，”少女微笑，对上波塞冬满满都是敌意的蓝眸，“作为十几次战争之中的失败者，波塞冬，你是不是应该趁早交出王冠？”
　　“海界的王冠？”波塞冬微笑，“看来我藏东西的水平不错，几千年了，你居然还没有找到被我藏起来的王冠。”
　　“我对海界并不熟悉，”少女端起杯子，美酒擦着唇边沾了沾，“所以，趁着你现在手里还有筹码，开价吧。”
　　“嫁给我。”波塞冬话音刚落，站在少女身后的史昂差点一个星屑旋转轰过去，少女握住史昂的手腕，阻止了史昂的行动，微笑，“我以为你会有点自知之明，波塞冬。”
　　“换了你坐在我的位置上，雅典娜，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我想你也需要一点自知之明。”即使成为胜利者又如何？逞强修复亚特兰蒂斯和极乐净土，还复活了这么多人，现在的你，随时可能被任何人打败，我愿意为你提供庇护，你何必拒绝我？波塞冬举杯，依旧微笑，海洋般深邃的眸子里，隐约酝酿着风暴。
　　“我的丈夫才死去不到十天，波塞冬。”少女轻轻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几乎只是一个银环的戒指，“他现在尸骨未寒，你就要我接受另一个人的求婚？”
　　“我可以等。”波塞冬为自己添上美酒，举杯，“不过，曾经高傲到拒绝火神赫准斯托斯的追求的雅典娜女神，居然真的嫁给了一匹马？”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少女笑笑，“他可是你儿子，波塞冬，你对娶自己的儿媳妇什么看法？”
　　“我不介意。”波塞冬灼灼的目光盯着少女，“而且，我并不认为那家伙是我儿子。”
　　“正好，我也不希望你是他的父亲。”少女回敬，“以及，不用等了，即使我们成为夫妻，我也不会嫁给你，我不会嫁给任何人，如果身为前任海皇的你愿意入赘，我很欢迎。”咬紧了“前任”两个字，少女满意的看到波塞冬发青的脸。
　　“那么，”海皇的脸色变了一变，冷笑，“我要安菲特里忒回来。”
　　“是吗……”少女无力的扶额，“你还真是刷新了我对无耻这两个字的认识，如果我是你，我这辈子恐怕都不敢再见安菲。”
　　“我需要一个妻子，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也就只有安菲特里忒能勉强及格了。”波塞冬看着少女，“如果你愿意代替她来到海界，我很欢迎，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她什么时候回到这里，我就什么时候去寻找海界的王冠，毕竟都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我也记不清它被放在哪里了。”
　　“好。”少女站起身，“那么看起来，我们没什么可以继续讨论的事情了，告辞。”
　　“不送。”波塞冬眯起眼，看着少女的背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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