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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师叔,还有一个是刘局的妻弟。
第一个介绍人就是刘局的妻弟,他人在深圳,遇上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女方恰是老友的同学,便给问了句。于是和定清法师的师兄师叔先说了说,让两人出面给办的事,想来也是刘局叮嘱过,不让妻弟出面办事。
因为出了事,定清法师的师兄师叔都赶到了北京,刚到宾馆落了脚郑好和封浅就到了。
两位大师都肉乎乎的,尤其是定清大师的师叔,嘴角自然上翘,不笑都特别和蔼,这么看着就像个弥勒佛,而师兄看起来还稍微普通一点。
这两位一看就是普通人类,郑好例行公事问了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俩之前都不在北京,嫌疑并不大,封浅又问:“有没有谁正好在北京,和定清法师关系还不错的?”
“嘿!”师兄说,“我们呢,跟你们这些公务员不一样,比较自由,在家陪孩子老婆一年见不到几面的,外出云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寺里日常空空如也,谁知道谁呢。我俩在寺里留守的多,师弟在北京也算定居了,才有联络。”
“没有别人了?”
师兄说:“没有了,我们三个建了微信群,哦,给你看看。”说着翻了手机信息给封浅看。
封浅点点头,接过看了一眼,又递给了郑好。
信息还是三人前天的聊天记录,师兄师叔介绍了美女的资料,还发了一张照片,说美女很有意向,让师弟把握好,定清法师最后回复:“我联系她了,明天见面,回头请你们吃饭。”
定清法师的头像是他自己的照片,郑好点开看了一眼,长得倒也正常,但是看过那美女的照片再看他,还是觉得这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和尚太配不上人家了。
两人从宾馆出来,郑好便问道:“有什么不太对吗?”
封浅沉吟片刻,说:“我来还原一下现场?”
郑好忙阻止他说:“不不不,不敢劳驾,老大会弄死我的。”
封浅点点头:“嫌疑最大的还是女方,可以给白桐看看大师的相片。”
郑好皱眉:“不过她直接杀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本身这个案子她的嫌疑就最大,走吧,先回去,估计明处收获不少。”
这时候明晖和白桐也到了女方的住处,女方叫连波,的确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打扮得体穿着时尚,化着淡妆,梳着低丸子头,有种知性美,但说话并不强势,反而很温柔。
连波说:“我们离开别墅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他还送我出来。”
明晖:“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在卧室交谈?”
连波脸上现出一抹红晕,只是点了点头,明晖皱眉说:“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刚就说过他已经死了。”
连波抿了抿唇,说:“我们……谈好了不谈婚论嫁,只……做朋友。”
白桐漠然的看着她,似笑非笑说:“做炮友。”
连波垂下眉眼没说话,明晖:“……”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明晖又问道:“可你们在室内交谈,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你又走了?”
连波抬头看向明晖,半晌说:“发生了……没在床上。”
白桐:“……很好。”
明晖:“………………”真奔放,完全看不出来。
连波的闺蜜是个非常个性的人类女孩,踩着恨天高,戴着假睫毛,眼睛周围一圈黑,烟熏妆都没能遮住她浓浓的黑眼圈,女孩身穿黑色热裤,白色露肩露肚脐的背心,外面罩着件黑色-网状外套,超级薄,超级肥,就像刚在霓虹灯凝聚的舞台上跳舞回来,说话一口京片子。
“是啊,他送她出来的,没跟我说话,爱说不说。”
“其实我根本不看好他们,一看就没戏给你们说……你们懂的,连波今年才二十五,那人能做她爹了,长得也不咋地,而且还是那种职业,有意思吗?她非要见,是我强烈要求跟着的,丫的,那秃驴给老娘下药……什么药?睡觉的药呗,喝了一杯水,睡了,醒来一切都结束了。”闺蜜满脸不屑,“就这样,什么逼玩意儿!龌龊!”
明晖非常同情的插了句嘴:“所以你跟着去了也没帮上忙,她还不领情。”
闺蜜愤愤道:“是的!真是鬼迷心窍!回来都不理我,爱咋咋地!”
明晖还是很冷静的,一副听故事的姿态:“所以她从室内出来,表现很满意?”
“很满意啊。”
白桐突然问道:“那大师送到你们哪里?”
闺蜜一愣,说:“还送到哪里?人家有钱啊,还是大师!卧室门打开,看了我一眼,哦了!”
白桐眯了眯眼,随口说:“毕竟是她相亲,你这朋友当的很强势了。”
“对,人家也这么觉得。”闺蜜不爽的说。
明晖看了白桐一眼,问闺蜜:“所以你们自己离开的,是他对你朋友不满意了?”
“卧槽简直了!”闺蜜跳了起来,“老娘竟然没回过味来!丫还不满意了!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提上裤子不认人!”
明晖挑眉,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桐一眼。
白桐心虚的默默移开了视线,假装没接收到那个幽怨的眼神。
两人被闺蜜喷了一脸口水出来,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白桐还心有余悸,明晖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失笑道:“你脸皮不挺厚吗?这么心虚?”
白桐默默说:“我没有……这天气真热。”
“比广西还热?”
白桐硬着头皮说:“当然。”
明晖点点头,随口问他:“有什么看法吗?”
白桐:“那个蛇妖在说谎。”
明晖一愣:“蛇妖?连波是蛇妖?”
“……”白桐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
明晖笑说:“没事,郑好和我说过你这事,先说说,怎么发现的?”
白桐沉吟片刻,说:“不好吧?”
明晖说:“我有判断。”
两人一起办案的感觉非常熟悉,可人却不一样了,白桐有种凌乱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说:“你问她和大师第一次见面就在卧室交谈那里开始,她就紧张起来,她的妖相是一条水蛇,一直用蛇信子扎自己的身体,强迫自己冷静。”
明晖皱起了眉:“可我感觉不到她身上有魔气。”
“嗯,没有,而且她闺蜜没说谎。”白桐说。
明晖笑说:“她是人,没妖相。”
白桐说:“我感觉。”
明晖点点头没说话,沉思起来。
白桐又说:“可是现场有魔气,肯定不是连波和她闺蜜身上的,连波说谎干吗?比那个大师的命还重要的。”
明晖挑了挑眉,笑了下,扭头看向白桐。
白桐不说话了。
明晖却问道:“为什么会看得到妖相,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之前我……没有你的记忆前,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人妖混杂,以为这就是所有人看到的世界。”白桐说。
明晖皱眉:“你爷爷没说过?”
白桐一怔,想起了爷爷说过一句很重要的话:“不要说妖相之类的事,那是对妖的不尊重。”所以白桐之后连爷爷也没再问过这些。
明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两人同时明白过来,白桐的状况爷爷一直非常清楚。
四人在行动处集合,已是晚上九点了,王媛媛端了鸳鸯锅上来,放了亲自炒的锅底,又倒了超市里买的火锅底料,口味非常的足,香飘十里。之后又推了一车菜盘,让他们自给自足,转身风风火火的走了,烧烤店这个时候正是最忙的时候,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封浅也没提东来顺的事,脱了短袖衬衣光着膀子,端着切好的羊肉片往锅里丢:“所以连波在隐瞒什么?当时定清法师没死,一切都跟她无关啊——所以说那时是她要求去屋里,去屋里做了一件我们不能知道的事。”
郑好的目光使劲往封浅身上飘,随口说:“不一定是她要求,但她一定经历了我们不能知道的事——其实当时大师就死了?死因跟她有关?”
白桐:“闺蜜说没死,还送她们出来了。”
郑好:“闺蜜看到的其实不是定清法师?”
“怎么可能?”封浅无语说,“那她看到了什么?”
郑好:“那她隐瞒什么?”
封浅扭头看向旁边的白桐:“你确定连波说谎了?紧张不一定说谎。”
王媛媛做的火锅味道太好了,白桐一直埋头狂吃,竟然没发现除了他大家都在讨论案子,连明晖都一直皱着眉吃的心不在焉的,白桐听到封浅问他,这才抬了下头,随口说:“确定。”
郑好笑了笑,说:“也许她只是对于他俩的关系紧张。”
明晖摇头说:“不!她是个妖,为这事紧张到误了自己的辩解?”明晖看了看白桐,说,“她一定说谎了。”
白桐:“可她的妖相很纯净,不是坏妖。”
郑好笑了起来:“同学,不是所有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也不是所有妖不是好妖就是坏妖,人很复杂的,妖也很复杂。”说着看了封浅一眼。
封浅倒是没跟他吵,下意识点了点头:“也许有妖在利用她,她背后还有一个大妖,做了我们怀疑是她做的事。”
明晖终于拍板说:“很多细节显示连波是脱离不了关系的,先带回来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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