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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入画,镜中戏话
日子再难堪,生活还是要继续。
七彩宫这边,活着留下来的新七美人在七彩宫有了第一次聚首。
彩虹阁内,前五美人高坐上位。这月由她们五人一起主事。这宫里虽然不再是她们的天下,但她们还有一个月的主事权力。
新七美人站立两列,一一面见五美人。黄真生着病,形容惨淡,还沉醉在妙菱死去的阴影中,目光呆滞,行动缓慢。紫罗兰笑容可掬,左右逢源,最先与五美人一一见过。其他姐妹或是胆怯,或是紧张,都规规矩矩行礼后归坐。
前大宫主紫烟待众人坐定,便开始发话:“众姐妹今日相聚,一来安排宫中作画事宜,二来也是大家团聚相识。我们姐妹五人受女王陛下之托,暂主事宜,以后多有得罪姐妹们的地方,也请原谅。七彩宫毕竟不比姐妹们家的大府大院,随意你们玩耍,在这有这的规矩,你们只要按着规矩行事了,也就万事心安了。新晋姐妹们也不必拘束,有丫头婆子招待不周、不尽礼数的尽管找我们五人说,如经查实,定惩治那些个轻视美人的人。今日,权当互相谈心,诸位也不必惊慌。对于作画一事,你们了解尚浅,还需处处留心,多加学习才是!”
大宫主说完,新晋的七美人便明白,这是前辈考验后人。在新晋美人之中,前辈们会从中挑选自己的培扶对象。通常,只需按前后两人名号相对即可,但现在由于前宫主只有五位,新晋美人有七位,所以前宫主们决意,按各人欢喜,先挑红蜜和橙妮。然后再各自名号相对。
于是,红蜜和橙妮便被传唤了上前。
当红蜜走上前来,粉红俊俏的小脸蛋绿菲看了就很喜欢,所以绿菲便招之到了跟前。橙妮的活力年轻则吸引了大宫主的目光,便领走了橙妮。接下来,就是各宫归各宫了。
归属完毕,美人们便各自领着新美人,一一散去。
黄真跟着五宫主黄芩回了黄金屋。黄金屋,那是五宫主的寝宫名称,也是黄真将来的寝宫。其他姐妹几个,紫罗兰和橙妮随大宫主去了紫仙宫,那是将来紫罗兰的寝宫。橙妮的宫殿称为橙茗宫。红蜜和绿贝跟着绿菲五宫主,去了绿央宫,那是绿贝将来的宫殿。红蜜的宫殿是红墙宫。而青慕则跟着青芝四宫主去了青青宫。蓝夕跟着蓝玉二宫主去了蓝妙宫。
黄真一路跟着黄芩,见五宫主不喜不笑,一张美艳的脸端庄大方,既不锋芒毕露,也不埋没于人群。之前听身边侍女婆子的描述,五宫主是名门之后,是前一轮宫主中家底子最殷实最有权势的。黄真想到自己的身份,与她之对比,不免自卑紧张。加上她今天精神状况不佳,说话频频出错。
到了黄金屋,行过礼后,她想请示恩许她回房歇息,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黄芩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想试探她一番。
看黄真焦躁不安的样子,黄芩便问:“你家住何处?姊妹可有?”黄真如实回答:“回宫主的话,家在西阳郡迪县,家中独女。”
黄芩语气慢慢悠悠,回道:“哦,这样,那令尊所从何官?”
黄真抬头看了一眼五宫主,她还是如此优雅地微笑,好像丝毫没有发现黄真的窘迫。黄真知道逃不脱一番追问,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回宫主的话,家父,家父是迪县县令。”黄真说完,头压得更低了。
黄芩听完,走上前,用指尖勾起黄真的下巴。随着黄真的头渐渐抬起,黄芩便看见一张窘迫紫红的小脸。她便微笑着伸出双手,拉起黄真坐到自己的身旁,温和地说道:“黄真妹妹,我现在已经忘了你来自何方,也不想知道你过去的故事。我只记得,你现在就是这个宫的宫主,是这里的七美人之一。这里所有的侍女婆子都会听从你,而你也会为羽善国最美的画扇美人。你记住,不管你有什么样过去,这里的人,都不会问起。我希望你也忘了诸多过往。在这,你只能记着你现在的身份,也只有这个身份会陪伴你接下来的日子,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真听了五宫主这番恳切的心里话,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但她内心里,对于眼前的美人,是怀着尊敬和喜欢的。她努力地点点头,并决定说服自己遵从这样的想法,不辜负美人对她的期望。
黄芩看她一脸沉静和诚恳,便又说道:“我看妹妹你今天神色不佳,想必是操劳定选之事过于费心费力,所以你先歇息两天。等你养好身子了我再来教你怎么入画。”
黄真听完,内心充满感激。眼前的美人细心体贴,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于是,黄真便想趁此机会向五宫主提出她一直都想询问的那个问题,便鼓起勇气,开口道:“多谢姐姐费心。这几日我是有些事困扰,睡不好觉才精神乏惫。因此,我想请教姐姐几个问题,不知姐姐可否告知?我知这样很是唐突,但是,我……”
黄芩看黄真一脸窘迫,立马打断她,说道:“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必然说与你听,也好为妹妹解忧排难。”
黄真见五宫主这么友善直接,便从座位中起身,走了殿中,跪在地上。此时,脸上已然滴落两行热泪,她哽咽着说道:“姐姐可知,定选中落选的美人已被赐死?我那好姐妹妙菱命苦,偏偏是她。现今我也不求别的,只求姐姐告诉我,她尸首今何处,我想见她最后一面。我问过了其他人,都不愿提及此事。我想姐姐们宫中多年,也是见多识广,想必是知道的。还请姐姐开恩,看在我那可怜妹妹的份上……”黄真说完,觉得心里更伤心了。她抬头看五宫主黄芩,只见她一幅淡然不惊的脸突然变换了颜色。
黄芩没想到新来的美人竟然提出这个问题。这可是犯了禁忌的!要是被女王的耳目听到了,是要死人的。黄芩赶紧也走到殿中,制止黄真,示意她不要往下说了。黄芩这会紧张地看向四周,虽早已打发了侍女们,但她还是担心有人偷听。黄真看她紧张的模样,也不敢再往下说。待黄芩确认了没人偷听,才悄悄地对黄真说道:“妹妹,你可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你妙菱妹妹的遭遇,姐姐早已知晓。这是命。姐姐劝你一句,放她去吧!不要再追究了。现在你才新晋了美人,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这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要尽快淡忘此事,忘不了就埋在心里,不要轻易对任何人提起,你可知?这样是要杀头的!你现在不明白,但你呆久了,你自会明白一切。”黄芩明白黄真心里的苦,但她不能再告知再多了。只有紧紧握住黄真的手,安抚着她。
黄真听了,心如死灰。她明白五宫主这是为她好,只是她心里十分困惑,女王不在七彩宫,宫主们不就是最大的主子吗?为什么她们也不能提及?黄真不敢再往下问。便辞了五宫主,回房休息。
黄真边走边想。“现在不是好时机,先养好身体,开始入画。时间长了,等明白这宫中的事宜后,一定要找到妙菱的尸首。”她心中的“乌朵朵”又在隐隐作怪了。
次日,晨起,黄真才梳洗完毕,侍女就前来通报:“回美人,大宫主上咱们这里来了,说是来见新晋美人。”黄真知此事不可怠慢,便急忙整装,出宫门迎接。
到了宫门,不远处,只见大宫主带着紫罗兰和橙妮,三人一同向黄金屋走来。紫罗兰走在大宫主紫烟左边,她那尊位优渥的气势完全压倒了大宫主,仿佛她才是那个主事人。而充满年轻活力的橙妮,在一旁则是邻家女孩的亲切感觉,她在三人中间也不失风范。中间的大宫主,历经风霜的面容仍旧妆容精致,依旧展现着成熟女人的大雅风采。黄真看到她们三人一齐往黄金屋来,怕是有了什么事,心里慌得很。
三人到了宫门前,黄真立马上前行礼:“黄真恭候大宫主、紫罗兰姐姐、橙妮妹妹,请各位安!莅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哇,黄金屋,姐姐真是谦逊,这么精美的宫殿怎能称“寒舍”呢?黄金屋这名字恰当有分,配上姐姐的人才气貌,真是绝了。据闻汉人有金屋藏娇,想必姐姐也是那人中骄子。”橙妮口直心快,口齿伶俐,一进宫也不顾他人在场,直接这么说道。
大宫主紫烟听了莞尔一笑,欣赏橙妮这番口才,打趣道:“这么说来,你是不喜欢你那橙茗宫,也想往这里藏娇来了是吧?”
橙妮听了笑笑,立马答道:“当然不是,我怎么好跟姐姐相比呢?没那娇色,我也不能来这沾光。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橙妮说到这,便不再往下说。
紫罗兰在一旁,无心理睬这些对话,听到此,便问道:“妹妹这么说来,我们各自都住在狗窝里了喽?”紫罗兰想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在大宫主面前挑衅,让橙妮难堪。橙妮听她这么一说,竟一时语塞。
黄真认得这个话里有话的紫罗兰美人,便是那日在妙贤阁骂她的女子。她早就认出来了,只是佯装不知道而已。此时见她再次出口挑衅,便说道:“想必姐姐误会了橙妮妹妹的意思了,要不就是我愚钝。咱们都住在女王陛下赏赐的宫殿中,这也是女王行宫所在的地方,按照姐姐的意思,恐怕女王也住在?”她故意没说那两个字,她想紫罗兰自会明白。
紫罗兰本想吓唬橙妮,没想到被反咬一口,也就善罢甘休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一张樱桃嘴这么尖利。当然她没认出黄真来,那日黄真被骂后,羞愧遮面,紫罗兰也一直目中无人,所以没记得这张脸。但黄真可是记住了她,想起那日,要不是有另一位姑娘相救,真不知结果会怎样。
紫烟姑息这帮姐妹吵嘴一会,这才说道:“好了,不论金屋银屋,这不是该谈论的问题。今日我过来呢,一来探问黄真妹妹过得是否习惯,二来也是为了再三叮嘱各位妹妹们,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可乱了分寸。顺便通知黄真妹妹,明日到彩虹阁去。我提议几位宫主,还是把姐妹们聚众起来一齐学习,也省心省事,姐妹们也可互相学习借鉴,也是为了大家尽快投入到入画中。我们就快除名了,这七彩宫以后入画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黄真见大宫主眼中流露的哀伤,还有她观望着屋中的留恋之情,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点头称是。忽而想起一事,便问道:“大宫主,五宫主尚在里屋中,您是否进屋与之聚聚?”
紫烟摆摆手,说道:“不了,不去惊扰她了。我还要上其他美人那去,你记得通知五宫主明日也上彩虹阁来就是了。”说完,一行人便走了。
送别大宫主众人,临行前,黄真瞧见,紫罗兰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黄真不敢对视,却不禁觉得有些害怕。回房后,黄真思量到,紫罗兰这个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不是个好惹的人。她猜想紫罗兰应该没有认出她来,但她可不会忘了紫罗兰的嚣张霸道。到是橙妮这个姑娘,黄真心里蛮喜欢的。她活泼可爱,不失风趣,竟与妙菱有些相似。想起妙菱,黄真又免不了伤心起来。而又要认识新的姐妹,投入新的感情,黄真暗自发愁。
隔日,黄真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后,就往彩虹阁去了。今日她们将第一次见识到如何入画。
彩虹阁内,七美人盛妆如约而至,各自找到位置,就安坐下来。紫烟大宫主和其他四位宫主也到了。作画坊的苹婆仍然是此会的领头人。待众人都互行过礼后,她便请侍女们把美人扇分配到新晋美人手中。分配到美人手中的,还是一把空白的绢扇,只有扇折边的些许金丝作为陪衬。接着又分发给每位美人又一把绢扇,只是这把绢扇上,已经画着一位貌似天仙的少女,瞬间这把绢扇就如风中飘羽,美丽可人,让人爱不释手了。
苹婆见美人们都定睛在那美丽的扇子上,于是开口说道:“美人们也看到了手中的两把美人扇,想必不用赘言,也明白美人们更倾情于哪把扇子。美人们请细看,那画中女子的位置,以后那上面映现的就是你们的身影了。”她说到这时,七美人都露出了欣喜之情。
苹婆继续说道:“所以今天美人们前来,就是要学习这画中姿态、画中神态及画中状态。在来七彩宫之前,美人们已经大概通晓了这方面的知识,不过进了七彩宫后,入画之前,这些事情还需多加强调和拓展。”
苹婆说完,便吩咐侍女们收回美人手中的美人扇。接着把美人们带到了镜面屋。镜面屋是一个摆放着无数精美镜面的屋子。此时屋内,放着七面硕大雕花穿衣镜,每个美人有一面专属的镜子。每面镜子旁,都放着一小叠美人图,那是七彩宫中最常见的美人图画。待美人们走到自己的镜子前,侍女要抽取其中的美人图画,让美人们按着图中模样模仿。而前宫主们则站在一旁指点迷津。
苹婆又一一讲述了美人礼仪、美人神态、美人面态,黄真及其他众姐妹都细细听着。特别黄真,生怕错过了某个字眼,漏了某个细节,全程全神贯注。而紫罗兰却不同,她在镜子面前孤芳自赏,欣赏着那张美艳的脸,脑袋里却想着:“我才不跟这帮傻丫头一般见识,我可是见过世面的大小姐,这些姐姐我早就学好了,加上我这姿色,你们就等着我掌权了,看我怎么对待你们!等我掌权后,我便可以……”想到这,她定睛看了镜中的自己,微微笑了起来。
过了些时辰,讲述了所有要点后,苹婆便让美人们暂作休息。
此时,黄真款款而立在镜子前,看着那面镜反射出自己的模样,她惊觉那个镜中人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县令女儿。这时的她仿佛身上笼罩了一团仙气,容光焕发,娇艳美丽。她想象着,当这张脸映了在画上,要是传到了她们迪县,那里的人会怎么想?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吗?黄真不敢往下思量。直到现在,她才真实地相信,她已经远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了。
黄真一直在沉思,所以没注意到橙妮来了她身边。橙妮看着黄真沉醉在镜中的模样,嬉笑着说道:“不知是这镜子漂亮了还是姐姐漂亮了,镜子里的美人可真美。”黄真闻声转头,看到橙妮调皮的笑脸,便也忍不住和她打趣,说道:“那是因为你来了,站这了,这镜子里美的人是你呢。”橙妮一脸欣喜,对着镜中的黄真微笑。
此时紫罗兰正好走过,听两人互相夸赞,便不屑地说道:“哟,这都没照过天上的镜子,反而自称地上镜子里的自己是美人了,橙妮妹妹!”紫罗兰一句话直戳橙妮的伤疤。确实,锁影定选那晚,橙妮没上过月灵台,没有和天上的月亮打过照面,却也选了美人。
黄真知道紫罗兰又来搅乱,于是接话道:“姐姐真是有眼光,和我一样赞叹橙妮妹妹的姿色,不用照天上的镜子,就和咱们这些还需到月灵台上露脸的人并肩平坐了,那想必橙妮妹妹的姿色是在我们之上了,这不是月亮女神的旨意吗?!”
“妹妹真会说话,这癞蛤蟆也能上天了。”紫罗兰正说着,见红蜜也向这边走来。紫罗兰又补了一句话:“瞧,又来了一位自以为是的。”声音极大,笑声及其尖锐。红蜜因见橙妮、黄真、紫罗兰三人围着说话,不知在探讨着些什么,便想走过来听听。突然被紫罗兰劈头盖脸这么一说,丈二摸不着头脑,一时就糊涂了,便转脸质问紫罗兰道:“这才没几天,不知哪里惹到了姐姐,姐姐直说就是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骂人!”
紫罗兰见这小妮子爽人快语,就想跟她绕圈子。便一脸委屈状,说道:“我哪里敢说妹妹的不是呀,妹妹是月亮女神钦点的美人,不像我们这些姿色稍逊的,还得上月灵台露面,担惊受怕的。咱们道不同,可不敢像妹妹这么理直气壮讲话。”红蜜虽然嘴上大胆,但瞧紫罗兰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心里究竟是畏惧的。红蜜不想与之争吵,嘀咕道:“知道自己道不同就不要上我们这道来,哪里该歇息就上哪儿去。”红蜜因仗着黄真和橙妮在旁她才敢这么说,通过这几天观察,她心知这两位姐姐都是善良聪慧之人,在这宫里,她应该和她们走近些。更因她和橙妮都是最后定选的美人,两人早就亲近了。
紫罗兰听红蜜这么一说,以她平时的脾气,恨不得一巴掌拍在红蜜的脸上。但在七彩宫里,这场景之下她不好动怒,只把牙咬得紧紧的,手攥紧拳头,忍着怒气。站在不远处的绿贝,早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在等合适的时机。此时她知道是时候了,便走了过去,拉住紫罗兰的双手,放在自己手心。面对着黄真等三人,微笑着说:“我在远处,听不真切,我说姐妹们在一块是在探讨哪面镜子更美呢,谁知都争风吃醋了呢。走吧,紫罗兰姐姐,何必和她们比呢!其他姐妹们几个,也都歇息了吧,别累着了,人一累,气色就不佳,那就难称为美人了。”说完,便拉着紫罗兰往座位上走去了。
橙妮心里委屈,气不过,小脸上泪光点点,衣襟攥在手里揉来揉去。待紫罗兰走后,她向黄真说道:“姐姐,我看这紫罗兰是故意和我们结仇,只委屈了你,也被说教一番。”她说的她们指她和红蜜两人,而紫罗兰仇视的事莫非就是橙妮和红蜜在锁影当晚,没露脸就当选了美人。红蜜点头,赞同橙妮的想法,向橙妮说道:“那姐姐你和她同在大宫主门下,想必也是受了许多气。”她怜惜地看着橙妮。橙妮回答:“那倒未必,平时她说什么,我也不理会,她也拿我没辙。倒是姐妹们多小心她才是,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心肠的。”
黄真这时说道:“这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想紫罗兰美人不光是针对你们两个。姐妹们得心里警惕着,但虽说警惕,咱也不能躲着她,平日里还是要和气相处。毕竟咱在这,也不是三五年的,闹出了矛盾,来日撕破脸了,天天见面也觉别扭。”红蜜觉得黄真说得有理,赞同道:“黄真姐姐说得有理,总之咱们平时是免不了忍让她一两分,但是如果她过于嚣张,我们也不能就这么任人欺负。”三人达成一致,一时间就结成了同盟。
绿贝和紫罗兰这边,也沆瀣一气。回到座位后,绿贝见紫罗兰还生气扳着脸,便好言好语相劝道:“姐姐,您身为名门贵族,哪能和她们小众一般见识呢,随她们去吧!我想姐姐不必把她们放在心上,瞧您这身段气质,又是上过月灵台的人,那些没上过的,哪能和姐姐您比呢?一月之后,保证那主事人的位置就是姐姐您的。”绿贝一席话,正中紫罗兰下怀,便对她刮目相看,微笑以对,说道:“妹妹这番话,姐姐谢过了。想我紫罗兰也不必和谁争,我相信自己这张脸。”
绿贝点头,微微笑道:“是呀,姐姐,您就放心吧!”绿贝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想着另一套。她知道这位紫罗兰是东暮家的人,想来她家里位高权重,紫罗兰嚣张霸道些,别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而她绿贝,不像紫罗兰有个可依靠的家。她的两位哥哥为争夺家产,不仅大打出手,气死了父母双亲,还把她推出家门,送选美人。所以她到了这七彩宫中,为了好好活命,只得找个靠得住的主。刚好紫罗兰就是这么个主,绿贝也便苦心巴结。
正说着,又开始了下一轮学习,美人们便又各自起身到镜前。
又过了些时辰,一天的光景便过去了。姐妹们各自都学到不少东西,当然不止神态礼仪。
蓝夕和青慕两宫相近,青慕便相邀了蓝夕一起回宫。两人因住得相近,也打过不少照面,相较也比其他美人更熟识些。今天镜前一幕,其实美人们都看在了眼里。而蓝夕一张冰冷孤傲的脸,对于无关自己的事只冷眼相对。而青慕则相反,宫里大小事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这进宫后,她已经知晓了不少七彩宫的奇闻怪事。所以她们俩走一块,一冷一热,无话,青慕觉得怎么也走不到寝宫。
青慕憋不住心中的话痨子,一长段沉默后,她还是开口了,问道:“蓝夕姐姐,今日在镜面屋,你是否也瞧见了紫罗兰姐姐和橙妮妹妹她们?”
从镜面屋出来,蓝夕本想一个人走,清净些。不巧那粘人的青慕又凑了上来。她也烦厌这走不完的路程,正好青慕也说话了,于是也就攀谈起来。
蓝夕答言:“想必妹妹也看见了吧,不知妹妹是怎么想的?”
青慕被这么一问,谨慎起来,说道:“我也没多想什么,只是认为姐姐妹妹们一众吵嘴,有失大雅。不过紫罗兰姐姐和橙妮妹妹她们各有道理吧?”
蓝夕神情依旧冷漠,淡淡地说道:“一个个都自以为是的主。”
青慕听蓝夕这么说,顿时敬佩起蓝夕来,也便放心与她交谈了,说道:“蓝夕姐姐,如果是你,会向着哪边呢?”
蓝夕轻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有什么可向的,她们喜欢这样,就让她们去吧!反正我们只要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青慕一听,觉得有道理,便附和道:“姐姐说得也是,我看她们针锋相对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日后啊,只求和姐姐一道,好好当我的美人。”
蓝夕依旧冷漠,说道:“是啊,美人才是我们的事业。只要好好当了美人,日后……哦,到了。妹妹今日也累了,早日回去歇息吧!”俩人这么说着话,一转眼就到了寝宫。
分道扬镳后,两人意识到,自己嘴上虽如此说,但心里想的可都不一样。蓝夕想着:“就瞧着其他美人们打打闹闹吧,反正我在一旁,唯有渔翁得利。况且我进了七彩宫,可不是真为了当美人来的。”青慕则想着:“我先等她们斗吧,一段时间后,看谁才是这七彩宫的主,那我再选择跟着谁。毕竟在这宫中,特别听到关于七彩宫以前那些故事,找个有靠山的主,总比一个人孤立无援活着好。”
七天的学习,在美人们彼此间歇的摩擦和试探中渡过了。再过一日,她们就要正式入画了。美人们很紧张却也很兴奋,自己的容颜终于要照耀在美人扇上了,她们期待着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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