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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火花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过多长时间,他的作品就完毕了,他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会心的笑了笑,眉宇间透出一种欣喜和轻松。
“嗨——,云!画好了!你可以休息休息了,呵呵”他一边转动脖子,一边轻松地说。
对她来说,应该是好好休息一番的,她却没有,听到他说画完时,她的第一反应是立马站起来,迅速的做一个小跑的姿势。他看她将要跑来,说这时迟那时快,他先是一把按住画板,继而身子挺上来,把画板上的化堵得严严实实,恨不得连一丝风都挤不过去!
她盯住他,看了片刻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看啊!难道······”
“恩——,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你答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看,并且把它送给你!好不好?”他爽快的说着。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当然可以呀,要是做不到,那也不能懒我啊!”她连忙说,
“你肯定能做到的!”他迫不及待的答道。
“那好!你说吧!”
“你——你生日——是什么时候?”他吞吞吐吐的问,略带一些害羞。
云低着头微微笑了笑,说
“我不过生日的!没有人知道我的生日!”
他似乎当场被电触了一下,这样的回答,他完全没有想到,自然也没有准备好该用怎么一个表情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使他没有话可答,被拒绝的是那么干脆。
他那薄薄的脸皮,顿时像烧沸了的油,噼啪,噼啪的发烫。对于老实巴交的他来说,抬起头,对她盈盈的笑了起来,身子向后倾了倾,小心翼翼的把画从画板上取下来,双手递到她手里,嘴角略略动了动到
“呵呵,云,那你要好好保存它好吗?”一双黑眼球,在白水银里要溜出来似的。
“恩,你放心吧”她轻快地说。
他们的目光,似乎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接触,她压低声音问
“你没事吧?大男人怎么跟一个姑娘家的啊?”说着偷偷地看了看他。
“没事!”憋出两个字来。
那声音似乎从他的胸腔里蹦出来,为了表示男人的坚强,他顺带着还笑了笑,不过那种笑,有点像喝了草药似的,能够尝出来淡淡的苦。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生日是24号,我······”她瞟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暗暗记下来,并且细心地重复着这个数字,追问道
“是这个月?”
她点点头,默许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
一波接一波的草,像是被风婆婆卷起来一样,自由自在的摇头摆尾,他们面向太阳将要落下的方向,他们你一句我一言的说开了,羊儿也吃饱了,喝足了。等待各自的主人的召唤,正在一小群一大群的悠然自得的甩着尾巴。
不久,只听见一声鞭响,两路羊群便浩浩荡荡的在乡下小路上迅速的行进着。村庄里的灯火次第亮了起来,点点灯火在摇曳的树梢间晃动。
他到家之后,把羊儿安置好,东西摆放好之后,一头钻进房间里,把他那心爱的笔记本慌忙的拿出来,翻开,在一页空白处草草的写到:
这个月,24号,她的生日,这几个字被记下了。
写完后,便坐在床边,一个人静静地发呆,如若有所思,双手捧着脸,两只眼,盯着灯看。忽然眼睛滚动了半圈,双手一拍大腿,站起来就跑到灶房里去了。
到来厨房,他和妈妈商量着要针和毛线,妈妈被他左缠右缠的无可奈何,就答应他明天给他了。
他兴高采烈的吃完饭后躲进房间里,把画板仔仔细细的摆放在床前,坐在床上开始对着画板上的白纸发呆,时不时的发出一阵一阵的窃喜声。他握紧笔,专心致志的在白纸上画了起来,一边画还一边笑,那笑像一只刚被释放的小鱼儿,在生他养他的水里肆无忌惮游来游去,好不活泼热闹。
“阳儿,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呢”妈妈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传来。
“好的,一会就睡!”他连忙答道。
他抬头看看墙上滴答不住的老钟,已经是深夜了,他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双手揉揉眼皮,起身朝窗外望望,星星或明或暗的闪着,回头瞧着那画板,不禁“扑哧”—声笑了出来,但是,瞬间便止住了。
拉灭灯、一头倒在床上,呼噜呼噜的睡去了。
静悄悄的夜里,隐隐约约的传来,“扑踏——扑踏——”的脚步声,还有一束光,从手电筒里射出来,缓缓移动过来。
“这孩子,真是的!谁这么晚睡?还不盖被子!要是冻着了,看看是谁受罪!”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轻手轻脚的拉被子掖在他身子下,一阵一阵的鼾声,飘荡在屋里。
妈妈环顾了一下四周,站了一会儿,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晨光,在鸡鸣的呼唤声中到来,等到差不多与树梢齐高的时候,他又赶着一群羊羔羔上路了,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羊儿轻快,树儿欢快,河水轻快!青蛙、鱼儿等,在一片浮萍中开出一条路,熟话说“弯的像是蚯蚓找他娘——弯到家了。”
小路上,不时的传来
“哒哒——哒哒——”的欢快的蹄声
麦浪还是一样,被风吹得起起伏伏,高高低低,他们好像是要显示那婀娜的身段,似乎有着摇不完的力气,一切像是出生的娃娃,那么新奇,那么有魅力,如梦中的世界,让他来不及做好心理的准备,就“噗”的一声冲到他的面前,一切的一切欣欣然!
那最熟悉的路,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终究到地方了。
他们在一阵清风,一阵羊的咩咩声中,在草场见面了,他们还是像昨天一样,一样的背靠着背,一样的嬉笑游戏,一样的在高高的土丘上舒意的顽皮,一样的在风里说着各自的爱好,一样的在阳光的和煦中谈着理想,一样的事一遍遍的说着。可是每一遍都不完全一样,每一遍都有新的视角和乐趣,他们并不感觉到厌烦,你一言我一语,你笑一下,我乐一下,他们还时不时的站起来:
指天、指地、看云、看山、看太阳······
他笑了,从未有过的放纵,笑出不曾想象的快慰,笑的是前仰后合,笑的是直不起腰。先前的那个他忽然就消失不见了,用他的话说是
“以前的那个小男孩被风吹走了,被云的笑带走了!”
而她,始终都是乐呵呵的,一直都是笑吟吟的,乐观开朗。这一点从来都是他钦慕的地方,也是他之所以快乐的源泉。
这样的一天,过得很快很快,好像一刹那就逃之夭夭了。清脆的鞭声,和着轻快地羊蹄声,在乡村的麦田上回荡不息。
他晚饭后,便拿着昨天妈妈允诺他的线和针,在房间里有开始了挑灯夜战的生活。他,小心翼翼的,一针一线的逢着,一次一次的比对着,一遍一遍的拆了缝缝了又拆,那种一丝不苟的认真劲,绝不亚于跳水运动员不厌其烦反复的斟酌着,跳好每一个动作的精神,漆黑的夜没能阻止他,他很认真,那股子劲持续很久,疲倦的侵袭从未动摇过他,他如痴如醉。
“滴答,滴答”老钟在凌晨一点的刻度上
“铛铛——铛铛——”的敲响了
他欠了欠身子,突然感觉脖子疼的动不了,腰部一阵一阵的酸痛,软软的双手艰难的擦了擦岩上的眼屎,这才看到手上的活快完了。
过了很久,他站起来摸了摸屁股,定睛看看老钟,看看它指示的时间,然后,慢腾腾的挪到床边,掀开被子,一头睡了去。
这样的日子,他似乎没有觉得很辛苦或是很难熬,恰恰相反,他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好像每一根神经在这一段时间都特别的抖擞,特别的配合特别的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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