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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离了慕府,青竹也不知去哪,原本是计划先去江南之地寻找墨羽的,但是还没出发便遇上状况,而这个状况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墨羽,青竹表示她很开心,磨了磨牙齿露出一串贝齿,臭丫头,还敢玩失踪了啊?!某只表示这下子债务可以清了,慕璃小鬼小爷马上来找你了。
看着面前磨刀霍霍的两只,墨羽表示内心真的很崩溃,这么遇到这两只了呢,当初说好的躲着呢,无语望天唯有泪千行。
青竹眉一挑,瞬间小狸从怀里飞出去直直落进墨羽怀中,青竹轻哼一声,双手抱臂由上到下将墨羽打量一番,脸还是那张脸,白嫩的皮肤白中透粉,显得娇俏可人,一身鹅黄色的裙裳在纤细的腰间系了淡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只鸟仔细看去倒是和墨羽原身有些相似,也不知这丫头怎么了竟会把这绣上去。
“混的不错啊,都乐不思蜀了是吧?”青竹眉峰一挑,目光凌厉道。
墨羽一听哪能不知道某人生气了,立即谄媚起来,“姐姐说什么呢,我哪里乐不思蜀了,你看,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天天想你的,都瘦了好多了。”她捏了捏光滑的脸蛋嘻嘻笑道。
“是吗,我没看出来。”青竹伸手揪住墨羽脸颊狠狠揉了几通,疼的墨羽眼泪直打转却偏偏不能躲开,青竹正在气头上要是不给她捏个够保不准青竹什么时候才肯搭理她呢,呜呜,可是青姐姐,青娘哎,能下手轻点么~墨羽心下哀嚎。
“唔,是真、真的~”墨羽艰难开口。
“把你这些天的事都说来听听兴许可以放过你。”松开手,青竹打了个哈欠,寻了处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啊?”墨羽一愣,转而一脸的纠结,到底说不说呢?要是说了依青竹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自己回去,但说了就再也不能回到那人身边了,真是愁死个妖了,“我...”
见墨羽一副急躁样,青竹却是悠闲的看看她,顺便扯了根狗尾巴草十指翻飞间做了只蜻蜓的样子,“说啊。”
半晌墨羽终于下了决定,她还是割舍不下那人,只好跟青竹打起太极,转移话题:“我,我就是去外面玩了啊,也没做什么,倒是姐姐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墨羽的转移恰好点在青竹
翻飞的十指蓦然一滞,只是一瞬便恢复。
她顿了顿,道:“也罢,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把小狸带上吧,我们一起走。”说完没等墨羽反应就起身先行。
自那日之后,有关于慕寻的事仿佛成了青竹的禁忌,就连小狸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若不是那个人住进了心底又为何不敢触碰任何与他相关的呢,青竹心中也许知晓但她选择了逃避,只要不去想不去念那她还是她,还是那个性子清冷喜欢游历世间的逍遥竹妖,而那个人也不会被自己连累,他会忘了她,会和一个美丽的女子成亲,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会一生无忧一生幸福,可这些她都给不了他。所以她要趁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将那些不该存有的心思斩的干干净净。
“哎?青姐姐,你要去哪啊?”墨羽后知后觉才发现青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街角处,慌忙提裙追赶去。
好不容易追上的墨羽拉住青竹衣角气喘吁吁道:“等、等等,我们要到哪去啊?”
青竹一听,秀气的眉轻轻一蹙,好像此时才发觉自己连目的地都没有定下,空气中弥漫了尴尬,青竹顿了下面不改色道:“去上京,之前你不是一直夸那里好吗,就去那看看。”此时的青竹尚不知道她和慕寻竟会在她随意选定的地方再次相遇,而后引出许许多多的事来,要是知道的话,她绝不会去上京。
上京?!墨羽一听喜上眉梢:“姐姐真英明,上京可好玩了,等到了我带你去玩。”太好了这下不用找借口就能去见他了。
“我跟你说,那里芙蓉斋的点心可好吃了。偷偷和你说哦,那家店的人也超好的,我每次去吃都不收我钱呢...”墨羽欢快道,那语气中满满的喜悦,连青竹也被感染了,青竹笑着摇头,素手轻点她的额上,“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以后长点心别人给的东西别乱吃,要是吃出好歹来我可不管你。”
“不会的,那家店的都是好人,他们不会害我。”墨羽摇摇头辩解。
“你啊”青竹无奈一笑。
青竹和墨羽都是妖根本不用像凡人一样走着去,但是墨羽出奇的想走着去这样子自然免不了要被青竹数落一通,而墨羽坚持走去的缘由青竹并没有管,直至那夜墨羽一身伤回到客栈正好被睡不着的青竹看到。
夜风吹动两人如缎的发丝,青色的黄色的衣角在空中翻舞,丝丝血腥味飘荡在鼻尖,青竹几乎瞬移到墨羽身前,白玉纤手搭上墨羽的皓腕,感受到对方急促跳动的脉搏,再看墨羽唇角残留的血迹,青竹只觉得体内妖气肆虐几乎要爆发出来,她努力平复妖力沉声道:“是谁?是谁打伤的你?!”这丫头虽然常常让她头疼但是也是她罩的人,哪个人竟敢动她的人。
“姐姐...”还没说完墨羽眼前一黑立时什么知觉也没,幸好青竹及时扶住才没倒在地上。扶着墨羽进屋,小狸已经被墨羽的血腥味闹醒,眼看墨羽被青竹扶进屋立即从床上跳下甩着尾巴走上前,“她怎么成这样了?”昨天还好好的,才一晚上不见这么变成这样了。某只挠了挠下巴疑惑想着。
将墨羽放在床上,青竹立即将妖力输送过去,但是墨羽体内却有一团灵力阻止青竹的妖力,青竹眉头紧了紧,心中讶异,这股灵力竟然和当初追她的那个道士同属一脉,只不过要比那个道士的弱一些,墨羽怎会惹上那些人?
刚刚她查了一下墨羽的伤势虽然伤的重但是并没有伤到根本,只不过一段时间内在不能动用妖力了,想是那人故意放过墨羽的,但是又将她伤的这种难以动用妖力的程度又是为何?既然她的妖力输送不了就只能靠墨羽自身恢复了。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恼恨,替墨羽把被角压住青竹起身出门,出去前嘱咐道:“小狸,替我看好她,我过一会回来。”小狸以为青竹要去给墨羽找医治的灵药立即点头应声:“去吧去吧,我会守着她的。”墨羽要是一直这样它还怎么要债啊。某只心想。
夜色撩人,一轮弯月斜挂深色幕帘上,月下两人相对持。
青竹站在屋顶上夜风吹的她青丝飞舞,淡绿的衣裙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对面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月色下三千青丝用一根紫色的发带轻束,额间一抹淡紫印记,像一朵紫莲。他面容清冷,神情淡漠隔着茫茫月色看向面前的青竹,薄唇轻启,音色轻灵空旷:“原来是你。”
“你说什么?”青竹皱眉道,从客栈出来她便寻着墨羽回来时留下的血气追到这里,这才看到伤了墨羽的凶手,可还没等她说话这人便说出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青竹不由暗忖着难道她见过这人?可是她没有一点印象。
男子目光直视她又道:“家师当年为追一妖精消失了多年,直到前几日托梦于吾,才知晓家师已证了道。”
“原来你是那臭道士的徒弟,怪不得气息那般熟悉。”青竹一听哪能不知他口中的师父是谁,又想起墨羽的伤势不由的冷笑道,“怎么,你那不靠谱的师父生生匡了我多年如今他那好徒儿又来伤我妹妹,可否说说你这是什么缘由?”一想起老道青竹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吊起来抽个百十下。竟然敢困住她那么多年。
青竹语气实在不算好,男子蹙眉轻道:“为祸人间,便是死也难消其罪业。”他话语平淡,普通的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常识性的事。而对面的青竹是那个连常识也不懂的不知打哪儿来的怪人。
青竹心中一惊,她也知晓妖类为祸人间的罪业有多大可是墨羽跟她一起那么久,且她天性善良又怎么会做出这般事来。可是看男子神色却又不像在说谎,难道墨羽真的瞒着她做了什么吗?
女子樱唇微抿,神情突然变得严肃道:“她...她做了什么?”
男子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移向远处:“建元十三年府尹宴后醉酒掉入湖中溺毙,建元十四年江南巡抚午夜遭人绑劫找到时尸骨已被野兽撕扯无数,建元...”男子的声音清冷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如同根根尖刺狠狠插入青竹温热的心上。
耳畔的声音青竹已经听不清了,这...这是她的小丫头吗?是那个心地纯善总是热情帮助受困之人整天嘻嘻哈哈不知忧愁何物的小姑娘吗?青竹不由问自己。不,她不相信,或许或许是意外呢,她急切道:“不会的,这些应该都是意外,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她做的。”
宋连衣觉得好笑,“你怎么肯定不是她做的?你可知这每一件案子后面都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其他人看不出来,我岂能看不出。”他冷笑道。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许久青竹突然笑出声仿佛下定了决心道:
“哼,即便是她做的又如何,只要我还在,你便不要妄想做什么,这一次的伤我便不追究了,她的事不需你来插手,我自会定夺。”翻身飞下,女子飘然离去,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宋连衣没有追去,对青竹方才的话好像并没有反应,半晌转身离去,迷离夜色里是谁留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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