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很高兴遇见你

作者:卡埃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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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格分裂上


      对于苏格兰场的众警官,雷斯垂德是严肃可靠的探长大人;
      对于夏洛克,雷斯垂德是他勉强从苏格兰场众矮子中挑出的将军——消息源;
      对于南多,雷斯垂德是第一印象良好,第二印象持续崩溃的新上司。
      此时,南多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再一次对自己的未来产生深刻的担忧。
      夏洛克果然听到雷斯垂德傻乎乎的问了为什么,他冷笑一声,有灯光加持的灰色眼睛嘲笑感飙升,低音炮直接轰碎了雷斯垂德的玻璃心:“雷斯垂德,你的傻瓜气质与日俱增的让我吃惊。”
      雷斯垂德不开心了,他伸着脖子偷偷摸摸的望了望身后,看见警员们正忙着检查现场没有注意到这边,松了一口气,他正了正领带,仿佛一瞬间回到苏格兰场的办公室里,他觉得很有必要让夏洛克知道自己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苏格兰场的探长是有威严的.
      他沉下声,皱起眉,粗着嗓音:“夏洛克,你不应该在我的线人面前这样说我,你应该尊重你的朋友。”
      夏洛克不以为然,快速而冷漠的回答:“我没有朋友。” 雷斯垂德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眼神有些受伤的望望夏洛克,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勇气发出声音。
      南多实在看不下去了,用很亲切柔和的态度冲掉这莫名伤感的气氛,顺便解救新上司,增加好感度:“晚上好,雷斯垂德先生,您来的真是太及时,关于这件案子请让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解释给你听,我刚刚借了辆摩托,我想是时候去还了,最后,祝您一路顺风,再见。”
      雷斯垂德一想到刚刚被夏洛克调侃,现在面对南多不由的有些羞赧,他抓了抓头发,对南多很礼貌的点点头:“好的,再见,索叶小姐。”
      然后,夏洛克就看到她转身向摩托车跑去,心中升起莫名的薄雾般的情绪,飘飘浮浮,抓不到实质,这种感觉并不好。
      突然,南多转过身来,对上他的视线,远远的朝他挥了挥手,路灯洒下的橘黄色灯光缓缓流淌在她的指尖上,脸庞上的笑颜映在夏洛克的灰眸里,有些闪闪发亮,很快,她又转身,骑上车走了。
      夏洛克望着她很快消失在视野中,一时沉默不语,引得雷斯垂德一阵疑惑:“怎么了吗?夏洛克。”
      夏洛克回过神来,他直视雷斯垂德,语速飞快:“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解释,去巴顿街46号吧,雷斯垂德,那里的人会给你解释的。”
      虽然和他平时的语速没什么两样,但雷斯垂德敢打赌,在夏洛克语气里他绝对听出了急切。
      夏洛克并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步伐矫健,这副迫不及待而满怀自信的姿态,雷斯垂德见过,当夏洛克即将解开一个感兴趣的谜题时,就是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雷斯垂德站在原地,满腹的疑惑使他感到心烦意乱,捏捏鼻梁,有些疲惫的想,和夏洛克相处时总是摆脱不了这种感觉。
      就像,他抬起头,视线拉上暗色的天空,对,就像这种感觉,明明相距很远,因为长久注视的原因,产生触手可及的错觉。
      南多把艾格的车停进他的简易小仓库里,就往公寓走。
      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只有路边一排的路灯还勤勤恳恳,大概是修理工的失误,把中间的一个灯泡装错了,只有它发着白光,在一束束昏黄的灯光中有些寂寞的惨白着。
      南多没有注意,脑中思绪缠绕不断,要尽快找到便宜的新公寓,最好后天就能搬走,明天要结束在这附近的各种兼职,结清工资。估计比较难缠的就是卡拉夫人,最遗憾的事大概就是以后每天早晨都没有香甜的小蛋糕吃了。
      对了,小蛋糕,蓝莓的,不知怎的,南多觉得就冲着蓝莓小蛋糕,她都能在下一秒哭出来。
      这个突然的想法,让她觉得有点好笑,于是把脚下的小石子,用力踢了出去,仿佛就能从脑海中踢出这个念头。
      小石子无辜受力,咕噜咕噜的向前滚去,突出的棱角一路颠颠簸簸的撞着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细碎声响,像顽皮的孩子在这寂静的夜里不甘寂寞,慢慢的,它玩累了,缓缓的停在一双光亮的皮鞋之间,给自己找了个避风的好场所。
      于是南多就看到了倚着灯杆而站的夏洛克,他依然冷淡着一张脸,静默的站在那里,正低头摆弄着手机,灯光熏黄了他的脸,柔和了他脸颊锋利的弧度,微垂的眼帘挡住了锐利的目光,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她走近,白色的灯光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勾起嘴角,开着玩笑:“福尔摩斯先生,不会特地来给我道晚安的吧?”
      夏洛克收起手机,眼神与语气一样,平静而冷漠:“我们的谈话在这里不方便,去你家。”
      看着他眼中的严肃,南多眼中慢慢收起玩笑的意味,缓缓点了点头,笑容不变:“当然可以,如果是福尔摩斯先生的话。”
      又坐上了那把椅子,夏洛克靠着椅背,姿态放松却又咄咄逼人。
      南多脱去了假发,稍微做了清洁。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的书桌上,夏洛克看了一眼,没有动它,他其实有些迫不及待。
      南多拎着另一把椅子到他对面坐下,她看着面前锋芒毕露的夏洛克,在脑中进行了最坏的猜想,这是应对不可测时最完备的心理机制。
      树枝被风吹动,细细的枝条刮蹭到玻璃的痒处,引得它咯吱咯吱的笑起来。
      南多向窗边看了看,小口琴正一条腿独立,另一条腿缩放在腹部,小脑袋朝后躲着,嘴巴和半边脸埋在翅膀里面。她不由自主的笑开,看向夏洛克,压了音量:“小口琴睡着了,我们说话声音最好轻点。”
      夏洛克看着她嘴角翘起的弧度,深沉了眼神。他并不想在她脸上看见笑容,反而无比期待着撕开她面具的那一刻。
      于是他不再试探,换了个坐姿,微微抬起下巴,把她困在视线里,单刀直入:“人格分裂。”
      南多一愣,下一秒噗嗤笑出声:“我还以为先生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
      她笑得脸颊泛起了红晕,她有些隐忍小孩子的恶作剧般的无奈:“对福尔摩斯先生来说,翻出一个人的过往当然是轻而易举,不过是陈年往事,怎么忽然提这个?”
      夏洛克不为所动,反而微不可查的牵起了嘴角,冷静的嗓音里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我说是现在,虽然没有证据,我也能猜到你用什么手段躲过医院的复查而成功离开精神病院。”
      说完他站起来,凌厉的气势瞬间拔地而起,挤压着狭小房间里的空气,让南多有些喘不过气来,夏洛克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白皙修长的手指搭上南多左右的臂托,把她困在自己的范围内。
      他低下头,看进她仰望他的眼眸里,于是那浅浅的绿潭里漂浮上一抹淡灰。
      十分简单的动作,却已如囚笼。
      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防备,他乘胜追击,不留余地:“信息显示,在七年前你因为被诊断出人格分裂症又抵抗治疗而进精神病院,而在两年后病愈出院。不过,事实上,你并没有病愈。”
      他看了一眼她戴在左手的手表,继续说到:“首先,是关于手表,第一次见面,你手表带右手,左手有墨迹,显而易见的左撇子表现,第二次见,手表在左手,吃饭时右手使叉也十分熟练,假设你两手都常用,可是我试探过你,我要你左手边的小蛋糕时,你还是下意识还是用右手。”
      南多对他的话不以为意:“这个理由并不是很强有力,先生。”
      夏洛克挑唇一笑:“是吗?那让我们来看看这间屋子。”
      然而,他并没有移开视线,南多也直视着他,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这次,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飞快的语速让他的推断变得如同尖刀般锋利:“这间屋子里有四个不同习惯的人留下的痕迹。让我们先来谈谈左撇子的那位,你生活节俭,精打细算,昂贵的男士表,显而易见不是你的风格,那么男士表显然是他的,书桌上的圆珠笔,刚买不超过一个星期,笔头磨损的程度却已经超出常规,我可以断定给雷斯垂德的字条是他写的字,瘦长潇洒的左手字和你在诗集页边的圆润字体不同,才会在手上印上不少的墨迹,因为当天他是主导者,所以现在依然可以看见遗留的细节。放在最左边的男士香水,把手朝右的咖啡杯,一件左袖磨损的男士黑夹克。其他不多说,一个左撇子性格懒散的男性人格。”
      他精准的推测着,并得出结论,思绪清晰,不容置疑,因为无可置疑。
      南多垂下眼睛看向左手带的男士手表,那是罗伊在他生日那天掌控着身体买的,一下子花了自己苦苦存了两年的钱,恢复意识后,她气的半死,简直想砍了他,不过在他做出以后一切她听的承诺后,经过一个月她才渐渐解了气。
      性格散漫吗,一点没错,能躺着绝对不坐着,他最喜欢浑身没骨头的摊在窗边的椅子上,点着一支烟,轻巧的夹在手指间,看着它淡蓝的烟雾幽幽摇摆而上,半眯着眼睛,对她说:“没什么好担心的,南多。”懒散而随意的语调,一点也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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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人格分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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