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千年倾世无双

作者:天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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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凝


      灵力如秋风一般扫拂着林叶。恢弘的剑气一瞬间荡漾十里,墨色化做缕缕细丝将举剑的剑客锁住。
      一息之间,伊影瑰丽的黑影移至面前,柳瑜大㤥,折扇迎击。伊影深沉的眸中划过一道剑影,夜墨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劈了过来。
      折扇还未及剑,便被剑气划成了碎片。夜墨剑势不可挡,直直像他劈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灵光化作丝缎缠住落下的夜墨剑。
      伊影顺着丝缎的方向望去,见初凝双眉紧缩,面带怒色。“伊影,你杀了他爹,还想杀了他不成!”
      她第一次看见她生气,为何呢?伊影虽有不甘,但想着自己若为一个凡人与初凝怄气,划不来而且有失身份。于是,缓缓垂下剑尖。
      暮云清风也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却也没有什么。
      伊影不乐意当这外人的面说话,披风一回,墨色灵光一闪。树林中就只剩下瑟瑟发抖的柳瑜,和随风而散的剑气。
      黄昏之下,山路折折,衣摆曳曳。初凝迎着夕阳,走在最前面,霞光打在她脸上,染做一片金黄,静待中凄婉。
      伊影提着剑走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眉尖微皱,“初凝,你今天就那小子做什么。”带着不甘和责备。
      暮云清风走在最后,追逐着初凝被夕阳拉长了的倩影。伊影话音刚落,那影子突然停了,他缓缓抬头,看着逆光而立的少女,眼眸微颤。
      她微侧的眼角,带着微不可见的悲伤,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初凝,或许他从第一次见到她便是如此,只是他没有发现。他暗暗发誓,他要护她一生,让她永远快乐。
      “伊影,你怎么能杀了他爹?”宽大衣袖下的素手握紧了,指骨微微发白。声音带着冷意。伊影,你真能如此。你怎能夺走一个孩子的父亲。
      伊影不悦,大步走到她面前,冷着脸“你知道什么,那柳成并他小子柳瑜每一个好东西。”
      “所以,你就杀了他爹!你也有父亲啊。”初凝死死的盯着伊影,厉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父亲对一个孩子的意义。
      伊影是魔君有且仅有的后人,自然是宠惯了,伊影何时受过这冤气,觉得初凝十分不可理喻“是,我也有父亲,而且我父亲是世间最厉害的人,比白羽念还厉害!”
      “白羽念。”一听见这个名字,初凝咬紧嘴唇,姑姑的儿子,他比我好,他有母神有爹爹。她突然觉得好痛,呼息都变得十分困难。声音低沉下来“伊影,你不懂,你有爹爹,有娘亲。”
      看初凝如此,伊影觉得自己话说的过了,心底升起几分愧疚。她伊影就这么一个朋友,自然珍惜,良久,她放下傲气,小心戳戳含泪的初凝,低声道“对不起啊,初凝。”
      初凝传口气,笑到“没事,没事。”
      十万年前,祖神混天与问城大战,祖神混天跳下祭山,耗尽毕生神力,将问城封印于妖界,筑起坚不可摧的结界。结界所隆之地,名为永宁渊,超出三界,不为世人所知。
      永宁渊中的草木,受问城妖力恩惠得以化形为妖魔。永宁渊深处,有泉名“泪月”,相传当年坤尊问城刚被封印之时,眼泪所化。泪月泉畔,不知何时张了一颗绛珠草。
      泪月泉是永宁渊妖力最强盛的地方,照理只需百年,那绛珠草便可化形,然谁知整整过了一万年,那绛珠才化成一襁褓婴儿。
      问城欢喜的不得了,养在永宁殿中亲自教导,取名初凝,封为少主。
      “夜叔叔,我爹爹呢?我娘亲呢?”六七岁样子的初凝摇着真夜的衣袖问道,清脆的声音带着些凄惨。
      真夜蹲下身子,揉着小初凝的圆髻,眸色深沉一片,带着愧疚和些些不忍。“初凝乖,有夜叔叔还有姑姑在呢。”
      初凝两只小手一把抓住真夜的手,恳求道“我知道,我知道。初凝知道爹爹娘亲回不来的,可是初凝只是想知道他们是谁,初凝不想做没有爹娘的妖。”
      说着,泪珠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真夜眉头锁起,将初凝搂在怀中,安抚着拍打她的背。
      “刚出生的小妖都有爹娘。”
      “初凝没有。”
      句句如刀子一般剜着真夜的心,他有都少次看见初凝躲在树后面,看着一家人游戏,快乐的笑。有多少次他看见初凝在宣纸上画着她梦想的爹娘,扬起嘴角。
      可是他却不能说,那个被岁月淹没了十万年的真相,那是祸,混天问城都承受不了的祸。
      不是所有人都有叫一声爹娘的权利,不是每一个欢笑快乐的人都没有烦恼。
      初凝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有一个人名唤“白羽念”,他是姑姑的亲生儿子。她时常听问城说起他,说他当时如何给她惹祸,如何顽劣,可是那是她的脸上漾起是幸福。
      那是初凝想啊,什么人如此重要,十万年的时光,爱竟没有减少半分。
      暮云清风听罢初凝的故事后,他才真正懂初凝,原来在她三万年悠长的岁月中,求的仅仅是一个可以叫爹爹,可以唤娘亲的人。
      他缓缓上前,小心拭去初凝面颊的泪痕,缓缓将她搂在怀中。初凝如果可以,我会用我的全部,换你再不落泪。
      初凝依在他怀中,小声抽噎着。“暮云,谢谢。”
      暮云清风轻抚初凝的发,安慰道“初凝,有我。”,温柔,承诺,胜过世间所有。多年后初凝再想起那个少年,想起那句承诺,剩下的只有绝望的痛。
      伊影看着两人,笑了,手受在腹间,看看沉落的太阳低声道“暮云清风,你小子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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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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