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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
吃完早饭我们便乘马车赶往马场。
木青告诉我去马场有段路程,他给了我一包蜜饯让我路上打发时间,便打开车帘同车夫坐在一起去了。
我惯不爱吃甜食,特别是这种甜死人的蜜饯。
樊凡端坐在我对面,一语不发,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天气热,我手心出汗,拿着蜜饯粘乎乎的。
“不爱吃就扔了吧!”
樊凡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我抬眼看他,他什么表情都没有,总是很平淡的样子。
我把蜜饯袋子换了下手,“呃…不用扔了,花姑爱吃,我等下带回去给他。"木青好心给我的零嘴,我若扔了,那也太对不起他了。
樊凡俯身拉开座位底下一个暗格,让我将蜜饯放进去。
我迟疑着要不要把心中的疑问问樊凡,一个没忍住就问出了口:“那个…能问你个问题吗?"
樊凡轻轻点了下头。
“你为什么要我陪你一同来赴宴会?"
“……”
“若是…你何不让嫣雨姑娘陪你一起来?"
我问了半天,樊凡却似乎没有想回答我的意思。
我自觉没趣,扒开帘子看街上的人来人往。
“听闻这次宴会整个墨都的官家弟子,世家名阀都会参加,女眷太多,我怕麻烦!"
樊凡淡淡答我。
我明白过来。
原来樊大少爷是因为人气太高,声名远播,怕招墨都上流社会名媛们的穷追猛打,拿我当挡箭牌,挡麻烦啊!
这挡箭牌的责任,不免重大!
他反过来问我:“之前你不是不同意陪我赴宴,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说:“你多次帮了我,我应该还你个人情啊!"
樊凡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
车厢又安静下来,而我的心却翻腾不己。
我来赴宴,是为还樊凡人情不假,而更大的缘由却是为了能够再见一见公仪尘!
我仍无法死心!
长在心中的情种,我越想压抑它,它越发破土而出,抽枝长叶,牢牢扎根在我的心上。
思念就是,你越想把某人遗忘,它反而占据了你的心肺,霸占了你全部的思想!
是的,与公仪尘分开短短的三日,我已经很思念他了!
我觉得自己很无耻,也很蠢笨。
在对待公仪尘的感情上,我已是那飞向灯火的飞蛾!
脸越来越烫,我无地自容,弯腰将头埋进了膝盖间。
樊凡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抬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翡翠玉簪递到我手中:“将你头上的玉海棠花簪换下!"
我见那翡翠玉簪通体萤绿,古色古香,估摸着把我卖十次也够不着它的身价。
我迟疑不动,我可不敢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明目张胆地戴在头上。
我怕脑袋不保!
就算没人打它主意,万一,一不小心我晃动下脑袋摔了它…我卖肝卖肺也赔不上!
我小心翼翼将翡翠簪子送还给樊凡,“樊大少爷,这翡翠太名贵了,你还是收好。我不敢戴它,我戴玉海棠簪子就好了!"
“你放心,这东西没你说的那么珍贵。"樊凡道。
哼,骗我乡下人是吧!我以前是没见过真正的翡翠,可我在二十一世纪的电视节目中见过,往往很小一块翡翠专家给估的市价都是上千万的,何况这根玉簪色泽质地这么好…
“若被我摔了或丟了…”我小声嘀咕。
“摔了或丢了都不用你赔!”某富人眼都没眨一下,“赴大皇子的宴会岂能寒酸?"
原来是怕我丟他面子!
我心安理得换好簪子,顿时觉得自己这颗平凡的脑袋涨值了太多!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后悠悠停下。
公仪尘的马场到了!
我跟着樊凡往马场走。樊凡低声说:“若有人问起我俩的关系,你准备如何回答?”
我摇头。
“若当我是你朋友,就叫我名字。若想当我丫环,就继续叫我樊大少爷吧!”
某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嘿,这小子,好像是不乐意我叫樊大少爷。
朋友就朋友,我可是很高兴跟土豪交朋友的!!
马场面积很辽阔,我估计不出它有多少亩地,举目瞭望,却是见不到尽头!
马场的周围一道道马厩一字排开,在靠近树林的地方还砌有精致的屋舍,下人告诉我们,那是供骑客们休息的场所。
下人引领我们往设宴处去,一路上都有人同樊凡打招呼行礼。我忙着打量四周,走在前面的樊凡回身问我:“你在找人吗?"
我摇头否定。
他看了看我,不置可否。
宴席设在屋舍前的草地上,此时已到了半数多的宾客。
樊凡引着我去主位席,我眼见那人离我越来越近,心控制不住“扑嗵扑嗵"跳得厉害。
公仪尘见到樊凡,起身从主位席下来。樊凡行礼道贺,公仪尘道:“樊公子是名满天下的巨商,生意遍布各国各地。小王小小马场开业,今后这经营方面的事还得多向樊公子讨教!"
我也跟着樊凡给公仪尘行礼,一抬头,与公仪尘四目相对。
公仪尘看到我的一瞬,怔愣了一下。
我紧张得不行,心里既盼他能认出我,又害怕被他认出。
待我重新看向他时,他已恢复常态,笑着问樊凡:“不知这位姑娘是?”
樊凡没有回答他,却看着我微微一笑。
公仪尘看了看我俩,一副了然明白的模样。
什么嘛?两个大男人搞什么鬼?一个比一个笑得神秘兮兮的,好暧昧的样子…
等等……樊凡什么意思?说好的是朋友,怎么他不正面回应,这不是尽让别人误会我俩关系吗?
公仪尘摆明是误会了。
我正想着怎么解释,有下人飞快跑来禀告:“王爷,太子銮驾已到门口,请王爷速去接驾!”
马场门口跪了黑丫丫一片人,樊凡拉着我也跪在人群中。
太子下了銮轿,朗声笑道:“大哥今日这里好热闹。"
他抬手让大家平身,看了眼四周的人道:“难怪今日政务殿空无一人,原来全跑大哥这来了!”
太子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个好坏,刚站起身的一众大臣膝盖发软,又全扑地上去了。
公仪尘跪在太子脚边,低头俯首。
“哈哈哈…"太子仰天大笑。“你们这些人啊…本太子不过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们全当真了?"
操,谁敢跟你太子,未来君王开玩笑的吗?我简直无语。
太子扶起公仪尘,又是那副笑脸:“大哥,我听闻前几日你大闹沉香殿,英雄救美,救下了以一曲名动墨都城的茑萝姑娘。我今日前来可巴巴着想见见这位茑萝,也好让本太子也听听传闻中妙不可言的好曲儿!"
公仪尘面露为难之色,“微臣让太子殿下失望了。那茑萝姑娘自那晚在沉香殿一曲惊人后就再也不见她踪影了。臣这几日派下兵士在城中搜寻也终是无果。唉,早知如此,臣当时就应该…"
“哼,一青楼女子而已,还劳动大哥你调用亲兵搜寻。如果让父皇知道,又该说大哥沉溺女色,不务正业了!”
太子的话,不轻不重,尤其那个“又"字声调高扬,刚好让全场的宾客和大臣们无一漏耳。
公仪尘讪讪而笑,不再言语。
我蓦然觉得,此时的公仪尘与当日初见时的他太不一样了。
在沉香殿初见他时,他如朗朗星月,自信夺目。
而此时,在他的弟弟面前,他敛气屏息,事事处处小心巴结,完全没了在沉香殿时的风月之姿!
我想,这大概就是皇位权力的残酷吧!
我是极不愿意看他被自己的弟弟压制的窘态。
太子大阵仗莅临马场,结果只是在门口跟大臣们开了个玩笑,扫了扫公仪尘的面子,脚都没踏进马场一步就起驾回宫了!
活生生的装逼啊!
虽然太子的出现让宴席少了些许兴致,但开席后酒菜一上桌,席间的觥筹交错还是热闹非凡。
樊凡被一大波名媛千金们围攻,我在一旁爱莫能助。
不是我不帮他,那些千金小姐们可是在拼酒,我闻个酒味都能醉的人那敢上前送死啊?
很快,我被热情的“凡粉"们挤出了自己的地盘。
我冲端坐在女人堆中仍面不改色、一脸淡然、犹如佛陀入定般的樊某人做了个手势,溜出了席间。
不知道这酒席要吃到何时?我无聊的很,踱到马厩旁,见有小厮在马厩忙活,凑过去同他搭话。
“小哥,你们这马场的马是出租还是出售?"
“两者都行。小姐您是想挑匹马?我们这的马都是极好的品种,您看,匹匹俊着呢?"
“嗯!个个威风凛凛的!"我点头认同。“价钱应该不便宜吧?"
“姑娘相中哪匹,本公子送与你便是!"
一回头,公仪尘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马厩。
他缓缓向我走来,俊美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带着几分醉意的深眸像一潭蒙上薄雾的春水,似有情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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