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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晖研堂巧遇温嘉赞
009.晖研堂巧遇温嘉赞
慧娘本想着若是开口的是元娘，她便道：“只怪慧娘人微言轻，大姐姐是家中长女，身份地位自然是慧娘所不及。大姐姐听不得慧娘的好意也是在理。只是……大姐这般误会妹妹，倒叫妹妹心寒。”
若是开口的是二娘温瑾，她便可道：“姐姐快别这么说，想是慧娘一时口快说岔了嘴，姐姐莫不要气着慧娘。”
若是开口的是三娘温姝，她便会道：“妹妹不及姐姐在祖母跟前伺候，尽得祖母喜爱，口舌蠢钝，不比姐姐能言善辩，巧嘴如簧。妹妹若是什么地方说岔了，姐姐直说便是，妹妹一定改正。”
若是五娘开口，温慧会道：“想来妹妹是卧病太久，竟连府里的规矩都忘了。”
只是，开口的是六娘温玥……
温慧眉心微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六娘毕竟是大夫人的幺女，虽说平日里她便不讨老太太的欢喜，但她毕竟是家中嫡女，而且还是二娘温瑾一母同胞的妹妹。虽说温瑾对这个妹妹的态度平平，但温慧却还是吃不准温瑾的主意，不知道六娘温玥在二娘温瑾的心中究竟有着几斤分量。而出门前，姨娘曾有意告知，要她示好于二姐温瑾……
温慧偷偷瞅了眼边上的温瑾，却见她面上讪讪有些难看，碗里的珍珠圆子也被捣了个粉碎，想来是因为温玥帮着温元说话，温瑾有些不满。温慧眼观鼻鼻观心，遂不再言语。
——
一桌人吃饭各自心思，饭桌上只有碗碟交错碰撞之声。
饭后，元娘提议去晖研堂看望七娘温纭，六娘温玥应声附和。温玥再转头望向温络，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甚是可爱，虽然姚氏告诫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但在温玥的殷殷期盼中，温络还是点了点头，携着温玥、温元一同往晖研堂走去。
晖研堂位于北宸府西面，毗邻二房所住的德元堂，是个二进二出的庭院。出了儒心院，往西延抄手游廊一路走，走过小半截青石铺成的甬道，便可瞧见外院，绕过垂花门和影壁，便能看见里面的光景。右边是倒座南房，北边的是正房，东侧是三间并排的耳房，至于七娘温纭，便住在北面的后罩楼里。
从大厅至后罩楼，势必要经过晖研湖。元娘身边的大丫环采佩负责引路，温络同温元、温玥则紧跟其后，玉姻同温玥的贴身丫环清浅亦步亦趋的跟在最后。待六人行至晖研湖畔，温络难免有些唏嘘：自己这具身体就是在这儿丢了性命的。或许就是在真主落水死生一线的时候，另一个时空的李西西恰巧在同一时刻碰上飞机失事，机缘巧合时空交错，本来应该是地府里一缕亡魂的李西西变身成了大周朝琅琊郡北宸府的五小姐温络。
思及此，温络心有戚戚。尤记得事故前副机长无惧生死，正义凛凛的面庞，他伫在那儿，手把手教着乘客穿救生员，原本从容的脸庞却在瞧见一大腹便便的孕妇走近时，顷刻潸然泪下。
虽然最后大家还来不及跳伞，飞机就已经沿直线往太平洋坠去，但在死生一刻之间，李西西分明瞧见那位孕妇握着副机长的手掌，低声呢喃喊了一句，那声音，透过嘈杂的人声，直扣温络心弦。
那人似无望似亲昵似悲凉似满足的喃喃低语：‘阿平……’。
他们或许是夫妻吧。成为温络后的李西西常常回想。不管曾经多么的亲密无间，面对死亡，生命微乎及微。
天机最巧，天意最深。上天既然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不管如何，这辈子总是要好好活过的。
就在温络思绪万千之时，忽觉一物附上手背，掌心握拳，小心地将温络的手覆在了掌心。温络低头，便瞧见温元神色凝重，脚步放缓地走在自己身侧，右手握着温络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侧。
“前儿个才下过雨，地上路滑，五妹妹同六妹妹当心些走。”温元正经道。
“大姐姐说的是，五姐姐你可要仔细着些，莫不要像上回一般，想起来都令我害怕。”温玥颤着声道。
温络知道温元同温玥是想起了自己于晖研落水一事，才会这般紧张，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温络没来得及抓住它，紧接着便是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温络鼻子一酸，险些若下泪来：温元同温玥是在这世上真正拿她当姐妹的人。这份难得可贵的亲情尤其是在侯门世家当中更是珍贵，温络心中一暖，捏了捏元娘的手心，宽慰道：“大姐姐同六妹妹放心，后面的路，络娘定当好好地走。”
——
程氏本就在温纭房间，听到丫头禀报说是大小姐、五小姐、六小姐来访，程氏不由一震，好半天回不过神。七娘温纭听到几位姐姐来访，非但没有露出一丝喜悦，反而半是惊慌半是无措的望向程氏，见程氏表情怔怔不知思索着什么，温纭扯了扯程氏的衣袖，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娘。”
程氏方才回过神，低头抚了抚温纭的额头，轻声道：“纭姐儿莫怕。”
说罢，起身去了外间。见温络几人进来，便笑着迎上前去：“元姐儿、络姐儿、玥姐儿，怎么得空过来了？”说着，对身边的丫环青檬道，“将前儿个四老爷托人带回来的蜜饯小枣和柿霜软糖端来，给几位小姐过过嘴。”
温络等人朝程氏行了个福礼，恭声给程氏请安：“四婶好。”
程氏笑着叫丫环端来锦杌，想了会又让婆子端了盆冰釜，笑着说道：“好孩子，快快坐下，我这屋儿偏，一路过来定是累了吧。”
温络三人齐声声道不累。
程氏又说：“也不知你三人要来，纭姐儿又还病着，我便让婆子撤了房里的冰釜，后罩楼地处西边，这会功夫正是太阳开始晒的时候，想来你们定是热坏了吧。”
说话间，青檬端着掐丝珐琅镶桃纹的碟子走近，另有丫环则是端着文君绿茶给几位小姐一一斟茶。
“婶婶还是让婆子撤了冰釜吧，七妹妹这会正是不能吹风受冷的时候。”温元道。
“劳你们挂心，纭姐儿这病来得快想必去得也快，跟早上起床时的模样相比好了许多。方才照着大夫开的方子服了一剂药，二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帖下去，面色竟真是红润了些。”
众人听后舒了口气，晨省时程氏的一番话，还以为温纭病的不轻，这会儿听程氏说来，想来应是无碍吧。
“我们可以看看七妹妹吗？”温玥说着，抬脚便要朝里屋走去。
程氏一把止住了温玥，拉着温玥的袖摆开口便道：“玥姐儿不可，万一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
温玥道：“婶婶多虑了，婶婶不是说七妹妹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既是如此，玥娘又怎么会怕过来病气？况且都是自家姐妹，岂有来到七妹妹这儿又不进去看望她之理。”
“纭姐儿她服过药，此刻正酣睡过去，玥姐儿改日再来看她可好？”
“我保证我只远远瞧上一眼，定不会吵醒七妹妹的。”
程氏似有为难，蹙眉想了会，手指却是抓着温玥的袖子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小童蹭蹭蹭跑进屋，直冲冲地朝着温络扑去。
温络下意识的将小童抱了个满怀，低头一瞧，竟是四岁的小弟弟温嘉赞。
“姐姐姐姐，让我在你怀里躲一会。”温嘉赞的小手圈着温玥的大腿，抬头奶声奶气的对温络说道。
众人的视线很自然的集中在了温嘉赞身上。
程氏率先回过了神，温声对温嘉赞道：“赞哥儿可有向几位姐姐问好？”
温嘉赞听后，乖巧的站在那儿，朝着温元、温络、温玥道：“大姐姐好，五姐姐好，六姐姐好。三位姐姐今天过来看赞儿的吗？可是赞儿的房间不在这儿呢，三位姐姐是不是进错了屋子呀！”
望着温嘉赞无邪稚嫩的脸蛋，温络心中欢喜，低下身刮了刮温嘉赞的鼻尖，怜爱道：“五弟弟我们自然是要看的，只是姐姐想知道，五弟方才为何神色匆忙，又为何嚷声要在姐姐怀里躲躲？”
望着温络明亮的双眸，温嘉赞不自觉的双手立在身后，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吭吭哧哧了半天，方才小声呢喃：“芍药在追我。”
芍药？温络心中疑惑，这突然蹦出来的芍药又是何许人物？
“哦，芍药是五弟的的贴身丫环，你躲她作甚？”温元道。
温嘉赞憋红了脸，半响方才低声：“芍药说要带我去父亲书房里挑本书，她说过不久就会有先生过来教我识字，芍药说第一次见先生，需要给他一个好的印象。便…便想拉着我去书房，我想带一支毫笔去。”
程氏的脸一下子灰败了几分，想起早上姚氏的话不免心里难过了起来，再看看儿子无邪的面庞，心下凄怆。
温络自然是瞧见了程氏的模样，心下不忍。温络同程氏之间，统不过打了二次照面，对程氏倒也不无好感。刚来到大周朝的那几日，除了姚氏身边的孙嬷嬷、大姐姐温元、六妹妹温玥以及掌管家中中馈的大夫人，也便只有程氏来看望过她了。
那时候温络还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瞧见程氏坐在她身侧，时不时的探探她的额头，颇为担忧的唏嘘叹气，似在可怜床上的人儿小小年纪飞来横祸，垂死病中挣扎着。待温络睁开清明的双目，便瞧见程氏通红着眼眶望向自己。那时候温络便想，这定是一位善良柔弱的婶婶。
在之后，程氏便没有来过蕖芙阁，但却遣了身边的丫环给温络送过一回蜜饯，她是知道温络吃药太苦，特意带来给温络解解味儿的，这样善解人意的的婶婶温络自然是愿意亲近。
第二次照面，便是今早晨省时在姚氏的儒心院，知道程氏过得并不如意，便想着帮衬一二，奈何自己成为古人也不过将将一月，只有半吊子水桶的她，又哪来的法子去帮衬另一个三分之一的水桶？
温络抬头，瞧见温家赞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想到了程氏对自己点滴细微的关怀，暗自下决心，决定送这个小弟弟一份大礼。
——
温络张了张口正待说些宽慰的话，却不想已有人在她之前开了口，温络循声望去，便是瞧见一个丫头走近屋来，一面走一面说道：“五少爷可是在这儿，偏生叫芍药一顿好找？”
芍药进屋，先是朝着程氏福了福身，恭敬地唤了句“四夫人好，芍药给四夫人请安。”。紧接着又转过身，对温元如是说道，再接着又朝温玥福了福身子，最后方才背过脸，朝温络望去。
温络方才是背对着芍药，又是站立在门窗后面，自然是容易叫人忽略了去，待芍药一一请过安，这才注意到了隐在一旁的温络。芍药抬头，望向温络的目光竟带着隐隐的不安，温络侧了侧身，露出了方才被温家赞挡住的脸。
芍药看清了温络，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竟似见到鬼魅一般，哆哆嗦嗦，身子蜷成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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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爬出小黑屋……
嘤嘤嘤~大家不要拍飞我，实在是卡文卡的厉害，被困在小黑屋三天，不能开网页，不能挂□□，不能看数据（其实我这样的数据还是不要看比较好，看看就心塞/(ㄒoㄒ)/~~）
迟来的更新，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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