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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额，去、去你家干什么？”语不成句。
“淋了雨，去我那里洗个澡，这样的天气太容易感冒。现在这个时间，你学校的浴室应该已经关了吧。”他黑着脸解释。
顾菲终于慢慢找回了知觉，并且承认他说的对，H大的公共浴室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永远人满为患，四五个女生挤在一只龙头下的事不要太常见！而且管理阿姨铁面无私，每晚8点必定准时锁门，原则问题，坚不可摧。
虽说事实如此，但她还是稍微反驳了那么一下下的。
“其实我没关系”
她只有下半身淋到了雨，上半身有他的运动服挡着。
“我坚持”低低的男音不容置疑。
车子很快拐进一处高档小区，陆向辰对门卫点点头。到了他家里，他找来干净的毛巾和浴袍，指给她浴室在哪。
顾菲很快洗完澡，把浴袍围上，除了有点肥之外，长度竟然刚好。
她走出来，他不在客厅，她低低的唤他的名字。陆向辰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手里的咖啡壶在嘟嘟嘟地冒着大团白雾。
他家客厅的壁灯的暖光可真是又柔和又温柔，跟他的此刻的表情一样。
“洗完了？”
“是呀，你在干什么？”
“煮了咖啡，你喜欢吗？”他把浓香的褐色液体倒进两只瓷杯。
“喜欢”她蹦跶着凑近，接过他手中的一杯，仰头喝下去，觉得周身温暖。
事实上她喝了咖啡就失眠。
陆向辰看着她一饮而尽的傻样，眼神浮动着沉静的波光。
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她抬眼看过去，他还穿着半湿的棉衫，星星点点得贴在身上，却长身玉立，清俊温柔的气质丝毫不减，眼神专注到顾菲都害羞起来。她一低头，湿漉漉的头发上水珠滴下来落在他的脚边。
同时，她的疑问也来了。
“你给我的浴袍怎么这么合身？”
身边的男人嘴角微勾，顾菲突然警觉起来。
“难道是前女友的？那只猫的主人？”
陆向辰轻哼一声，转身把咖啡壶洗干净，放在台子上。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铁勺子，轻轻敲敲她的头。
“浴袍是我以前的。你穿着正好是因为，我刚刚把下面减掉一截。所以，顾编剧，你错了。”
顾菲蹲下去一看，浴袍边缘果然是剪过的痕迹，袖口上也是，她刚刚穿的时候根本没注意
她站起来，眯着眼睛，小脸上是斜斜的一个笑
“算你机灵。”
他爱极了她这样的笑，清秀白皙的小脸上媚眼如丝。
“顾菲”
“嗯？”
“你没有用沐浴液吗”
“用了呀”
“肯定没有”
当然用了！
她这个人，有时候能受得住任何冷言冷语，有时候，又容不下一丁点怀疑。
她走进一步，再进一步，挨着他身边，凑到他鼻子下面，踮起脚尖，要他闻。
他含笑低下头，双手轻轻一揽，就把她收进怀里锁紧了。顾菲马上意识到中了圈套，但为时已晚，他的嘴唇覆上来，在她的上面辗转，吸吮，深深得嗅她的气息，吸进胸膛，唇齿交缠。她全身都瘫软。
“嗯，确实用过了”良久他放开她，下了最终结论。
然后，就信步款款得进了浴室。
顾菲瞪大双眼，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羞愤交加，精彩之极。
等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顾菲才把睡袍的袖子拉到鼻子下面闻闻。
这是他穿过的睡衣啊，现在穿在她身上。这样算不算，肌肤相亲。
她赶紧使劲甩甩头，暗暗掐着腰上的肉：顾菲，控制住自己，控制住……你真的要这么快就暴露你的变态花痴本性么啊你控制住！
给自己洗完脑，好奇心就占了上风，她开始打量他的房间。这是个小而精致的公寓，简单而干净的配色。她先转到厨房，冰箱里有牛奶鸡蛋，速冻食品还有一些玻璃瓶装的饮料，上面是全英文的标识。都是特别健康的东西。
她又溜进卧室，白白的墙壁，装饰十分简单，灰色的被子平整得盖在床上，没有一丝褶皱。阳台上有一株植物，郁郁葱葱，叶子有手掌大。阳台的洗衣机里有哗啦哗啦的声响，她掀开盖子往里看，是她今天湿掉的脏衣服。
虾米！她的衣服被洗了，陆向辰干的，她脑袋里翁得一声，莫非，莫非他在暗示自己今晚住下来，她倒是没问题啊，但是……刚被男神表白完就把男神给上了，这样真的好么……
陆向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菲站在他的卧室里，一脸神游天外的呆萌表情。
他觉得好笑，倚在门口出声问：“在想什么？还是看上我这里什么东西了？”
她一惊，回过神来，黑眼珠转了两圈，向门口挪了几步，用手指着他床对面的一片白墙，表情郑重其事：
“我是在想，这里，应该做一整面墙的喷绘，颜色鲜亮点。”
他没接话，显然对她的建议不怎么认同。
她继续喋喋不休：“我给你推荐OfraAmit的插画，他住在以色列。他的画都美极了，窗外的向日葵，女孩的背影……”
陆向辰一把捉住她来回比划着的手，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喂喂，小艺术家顾菲同学，我们暂且不谈论我这里的装修风格，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晚饭问题。”
“我看到你冰箱里有鸡蛋和面粉”
“嗯，是”
“你吃过鸡蛋饼吗”
“你做的没吃过”
“还需要一点盐和番茄酱”
“我告诉你在哪”
顾菲在平底锅里刷一层油，鸡蛋打进面粉里，火腿肉切成丁，掺在一起搅拌均匀，用大勺子挖起来，倒进锅里。鸡蛋糊四面八方伸展开，最后汇聚成一张平平整整的圆。顾菲用掉了5只鸡蛋和大约一斤的面，做出的成品是满满一盘色泽金黄的鸡蛋饼。
她吃完自己的，看着对面的他。
“味道不错。”他消灭完自己碗里的，抽了张纸擦干净嘴巴，由衷得赞美。
“我爸爸也这样说。”
吃过饭，陆向辰以顾菲毛手毛脚为由把她赶出厨房，自己收拾碗筷。顾菲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杂志花花绿绿，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陆向辰这个家伙，绝口不提衣服的事，她现在澡也洗了，饭也吃了，这月色朦胧的深夜，下面呢……
她也不是什么懵懂少女，再加上宿舍住着位腐女界的祖师爷舍友，该知道的事一样也没落下。但一想到要真枪实弹地上战场，突然就有点手抖。
以前看过的腐女小说里，是怎么描写这种事来着……她这样想着，手心里竟然有点冒汗。
这时候陆向辰从厨房走出来了，冲她温柔一笑。
“要吃水果吗，有苹果和橙子。”
他在提醒她吃水果？她知道了，他一定是看见她刚才吃了大葱，才让她吃水果清新一下口气。好方便接下来……办事……
她是个宇宙无敌大蠢蛋么！好好的鸡蛋饼，放什么大葱！
一会儿，陆向辰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顾菲小声说了句谢谢，颤颤悠悠地拿起来吃。
陆向辰坐在一边，感觉这小女人举动实在有点反常，平常嘴里噼里啪啦说个不停，现在坐在那啃苹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对着他傻笑。
他很自然地握她的手：“怎么？不舒服”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额头，确认她不是淋雨后的发热。
顾菲心想：完了，这就开始了！
陆向辰明显感觉顾菲身体一僵，他脸色一沉：“是不是有点冷？我把暖气调大一点，你也换件衣服”
看吧看吧，她的衣服洗了，只能换他的，通常女人穿着男人的大衬衣，半遮半露，欲拒还休……效果奇好。
想不到啊，陆哥哥你外表如此斯文绅士，在这种事上竟然这么重口味。
她感觉心跳如鼓，又紧张又激动。但说到底，毕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走到如今这一步，也算是顺其自然。而且对方是这么个千载难逢的上等货，想想自己好像也不吃亏。
想明白了，她突然心里一横，站起来直冲冲地往卧室里走。
她走得急，到门口一头撞在陆向辰身上。她哎呦一声，捂着脑袋向后踉跄，陆向辰立刻腾出一只伸到背后揽住她。就几秒钟的事，她向后仰着，他倾身向前，两个人的胸膛就隔着那么两厘米的距离。
画面香艳到时间都不敢走了。
顾菲瞪大双眼，陆向辰的脸近在咫尺，这是张朝思暮想的脸啊，眼眸黑的如一弯深潭，眼神却清澈得像月光，还有高耸的鼻梁，线条雕塑一样华美流畅。
此刻已沦为花痴的顾菲只想得起来一句话：此脸只应春梦有，现实哪得几回闻。
忘乎所以的顾菲在下一刻伸伸小手，勾到陆向辰的背后，微微一使劲，两人胸膛间那两厘米的距离也不见了。
为了幸福，脸皮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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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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