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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脱险
杨过和李莫愁被分开软禁在厢房里,每日定时定点有人送饭,毫无疑问这饭菜都是下了软筋散,让二人根本没有恢复内力的机会。但二人都不是什么画地自圈的人,常常借故相会商量对策。
这日李莫愁便叫人研磨备纸,提笔没写两个字便大喊头痛,说是这里记得不清不楚,要让杨过来写。下人请示霍都,霍都只想早日拿到内功心法,不给机会他们恢复功力也不怕他们耍花样,便派人把杨过送到“黄蓉”厢房。
“你们出去吧,看到了这内功心法你们小王爷怕是饶不了你们。”李莫愁面笑目寒,吓得奴仆一怔,慌忙带门退下。
“过儿,郭伯母有些句子不记得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李莫愁装腔作势乱指一通。
“啊,郭伯母,你说的是这一句啊,我也记得不清楚,什么花,什么水的。”杨过故意大声说话,却又闪身贴在门侧,透过窗纱确定这些人没在偷听,才对李莫愁点点头,神色严峻坐在一旁,低声道,“我已经减少饭量,希望减少体内软筋散对我的影响,但还是无法恢复内力。”
李莫愁摇摇头,同样低声道,“没用的,他们用的是十香软筋散,无法通过少量摄取来恢复少许功力。再者就算你恢复一到两成,又怎么杀出这高手重重的府邸。”
杨过眉头紧锁,叹气,“你说的对,每日有四班巡逻从房门前经过,一班十人,看他们走路呼吸,应该身手不差,我恢复三成功力恐怕只能单挑打个平手。咦——”
“怎么?”李莫愁以为杨过发现有人偷听,不禁神色紧张,凝神探查。
“啊,没什么大事。突然想起这几日我偷听到这里守卫说,护国公极好女色,常常掳劫姿色秀丽的民女。”杨过心生一计,故意一顿,看向李莫愁。
李莫愁冷冷一笑,“这与我何干。”
“而我又听说霍都这人,阴鸷狡诈,谋权爱武,平日里却不怎么近女色,说是这些玩物丧志之举不是大志。但那日霍都对着你说的话,分明是——”
“分明如何!”李莫愁横眉一怒,想着这臭小子要是出言不逊,就打断他一条腿,完全忘了她此刻毫无内力。
“你看,你看,说不到两句就横鼻子竖眼睛,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杨过嬉皮笑脸,还没正经,“我这不是夸你貌美,连不近女色的霍都都被你迷住了嘛。”杨过还要往下说,却见李莫愁面色一沉,险是要怒发冲冠了,便收起调笑,正襟道,“好啦不说笑了。我确实听到霍都本意是要把你送到护国公房里,算是他一点心意。但听到你是黄蓉,才就此作罢。想来‘护国公’在这府上极有地位,或者这根本就是护国公的府邸。既然这护国公贪恋美色,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让护国公送我们出府?”
听了杨过计谋,李莫愁勃然,想她一生闯荡江湖,从不受人要胁,如今竟要她依靠美色哀怜乞命?杨过也知这是下策,本来提起也是两人斗嘴时他一时起意,并未有甚轻薄之意,又见李莫愁神色已变,当即决定不再提及此事。末了,坚定道,“我杨过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也不必靠美人计来脱险。一条不值钱的小命而已,随他去吧。”
李莫愁发觉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杨过虽然言辞轻佻,但三番几次对她施以援手,两人之间,也说得上是“过命”的交情。李莫愁听他那话也知杨过并无轻薄之意,再闻“一条不值钱的小命”此话,更知道他腰骨硬,不会豁开傲气去劝诱她,不免又平息了怒气,只是细细思索这些利害关系。霍都那边,已经是火烧眉毛推拖不得了,而这边自己内功全无,不知如何逃脱。可偏偏杨过这主意,尽管是个办法,却无赖至极。两人静默沉思,均无言语,直到沉默打破——
“好罢。”
“什么好罢?”
李莫愁一说,这下到杨过不同意了,他解释这本来也只是一时玩笑话,切不可当真。李莫愁却与他细细分析,他略微质疑,她娓娓道来,二人这才达成一致。
日暮西沉,丫鬟送来饭菜,这边杨过一记手刀打晕丫鬟,那边李莫愁便把饭菜打翻在地,佯怒道,“这么不小心!哎,还擦什么擦,快去拿套赶紧衣服来,把地上收拾干净。”跟着便捏嗓道,“是,是。”
杨过也不啰嗦,站到屏风后面,背对李莫愁,直到她换上丫鬟衣服,拎起食盒掩面低泣出去。李莫愁边换衣服,边骂几句狠话。杨过不禁赞她聪敏。
不过片刻,李莫愁又领着一位略高的丫鬟回到房内,她放下食盒,杨过如法炮制打晕丫鬟。杨过小声道,“怎么是个丫鬟?我怎么穿她的衣服?”
“家丁端着女人衣物进出,也不方便吧?”
杨过未曾还嘴,省下功夫换上衣物,又假装对话几句,与李莫愁一同离去,离开小院,直取小道——“有人!”二人快速躲在一旁的假山后,杨过凝神听到有人对话,明显是两个女人。
年长一些的声音直戳另一人,“磨磨蹭蹭,快把东西送到护国公房间,再迟了今晚你就睡柴房!”
“是,是。”清脆一些的女声唯唯诺诺。
两女的脚步稍远一些的时候,杨过给李莫愁打颜色,二人缓步跟上。算尽心思,得来却不费工夫。跟着两女绕过几个小院,路遇一次巡逻军,幸亏穿着丫鬟衣服便也没遭盘查。到了所谓的护国公房,天色已暗,待小丫鬟出来,杨过和李莫愁这才依计行事。
只听两人对话,杨过疑问,“伺候我们饭菜的丫鬟会说汉话倒也不奇,怎么这里还有其他汉人?”
“此处距我们遇袭的地方不可能太远,不然运送这么多人在路上太招摇,此地应该还是汉人土地。既然如此,府上招些丫鬟婆子兴许大多都是此地汉人,说汉话也不出奇。”
“哈哈,我还以为如有天助,助我们逃脱。”
“哪有那么多天助,今日之计,是遇上了好时辰。按你的计谋,逃出房门不难,但若要出府,可就难了。若不是你想到护国公这一计,我们怕是要坐以待毙了。今日也只是好运罢了,能不能逃出生天,要看待会你骗人的功夫了。”
“仙子,这不光是我吧,你诈人的功夫也不差啊。打狗棍法看了一次,学的似模似样不说。当时看都没看我,就明白我的意思,将计就计假扮黄蓉,把谎圆的真假难辨。我们若是在江湖上合伙骗钱,早就富甲一方了。”
“怎么?你还有一种相逢恨晚的知己感?”
“何止相逢恨晚,简直——”
“嘘,有人来了!”远处的脚步声渐行渐清,李莫愁示意杨过噤声。
李莫愁藏在被子里,杨过躲在屏风后面。此时二人只听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外一粗狂声音用异族语言简短说了句什么,似是屏退左右,随后入屋闭门。
那人将什么物件郑重地放在桌上,似是一个木盒。木盒方打开,李莫愁便听到那人发出奇怪声音,兴致勃勃地朝她走来。面上一凉,那人已掀开棉被,将她端详一番,发出啧啧yin笑。
他伸手便要去解李莫愁领口。正待这时,屏风后的杨过闪身而出,用毛笔假装匕首抵住护国公后背,右手紧扼那人咽喉,以示不要发出喊叫。
此时李莫愁翻身站立,目寒面笑,上下打量被杨过制住的这人。这人花甲之年,体态富余,衣饰华贵,身份定然尊贵。方才他见床上有一人但并无喊叫,说明对这番情景习以为常,想来必是霍都时常为他安排,那此人定是护国公无疑了。
“张嘴!”李莫愁示意杨过掰开护国公的嘴,塞进一颗不知名的褐色丸子。
“啊!啊!你们给我吃的什么!?”
“不许喊!”杨过压着嗓子,手下力道更重。
“五毒丸。”李莫愁信口胡诌,眼睛骨碌一转,计上心头,护国公通晓汉语那便更好诓骗,“我本是西域五毒仙子,你们设下圈套将我囚禁府中,想骗我的五毒秘籍?那我就先让你们尝尝五毒丸的滋味。三日之内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言毕,护国公果然被吓得仓皇失措,为求保命,值得听命安排官轿,带二人出府。
三人共乘一轿,压的四名轿夫苦不堪言。杨过仍是制住护国公双臂与咽喉,教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官轿出府,一直朝城外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轿外人烟稀少,不见行人。两人才打晕护国公,将轿夫与少量侍从一并制服,方才离开。
护国公因杨过斜坡而未能带卫兵出府,因此身边人并无佩刀,殊不知他因祸得福捡回一条性命。否则李莫愁定将他除之而后快,到时只怕随行人员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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