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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邻居
人生最痛快的事,无疑于大口吃面大口喝冰可乐。起码小公寓里的几个男人是这么认为的。吃饱喝足后,在炎热的夏天下躲在家里叹空调,没有比这更舒服惬意的下午了。
许城掏钱买了两部空调,一部放客厅,另一部放他自己住的杂物间里。客厅门窗紧密,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轰轰声,中间还隐隐夹杂着吧唧吧唧声。一只墨黑色的小猫咪在玩着它的新玩具——许城的脚丫子。
孔东炎斜躺在沙发上,听着莫笑吃薯片吧唧吧唧的声音很不耐烦,弯腰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薯片袋子,自个吃了起来。莫笑也没生气,拍拍手掌拿起茶几上的漫画书看了起来。
室内的空气里充满了甜腻腻的草莓味,许城盘腿坐在木的地板上,边吃草莓圣代边动动脚趾头,见墨豆吓得猛跳起来,他乐呵呵地笑,“这么热的天,要不咱去游泳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的海滩特好,人少水又干净。哎,我教你冲浪怎么样?可帅乎了。”
莫笑说:“你不是说这三个月里不出远门吗?现在才过去不到半个月呢。”坐单人沙发坐得累了,他换了个位置,抬头的时候,恰巧看见孔东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便问:“你不喜欢游泳吗?”
孔东炎把吃完的薯片袋子甩手一扔,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桶里了,他很给面子的抬抬眼角,懒得说话直接一个眼神过去,翻译过来就是“管你什么事”。
许城见没人搭理他,不干了,直嚷嚷着叫道:“不是我吹的,在海里,鲨鱼也没我游得快。我告诉你啊,喂喂,莫笑,想什么呢……”
莫笑没有接话,他手托着下颚,在想冰箱里的可乐和泡面已经清空了,打算去超市入点货。他有点头疼的在打算,家里无端多了两尊大神,开销什么的也是够烦恼的了,看来只有再多接几个电脑工作才行。
热辣的太阳烧烤着地面,一出了门,还没走上几步路,莫笑就热得满头大汗。楼下拐角新开张了间24小时便利店,透过玻璃窗看,似乎没什么人在光顾。他伸手推开玻璃门,进来就听见站在收银台的员工小妹说:“欢迎光临。”
十五分钟后,莫笑提着两大篮子去结账,正无聊望着外面的风景时,对面的小妹搭讪,说:“大帅哥,不记得我了?”
她摇摇头,脑袋后的两个小辫子也跟着一甩一甩,小萝莉眨眨眼提示道:“唔,大概一个月前,我们在一条黑漆漆没人的巷子里,当时你朋友还很凶的那个我了……”
莫笑想了想,还真对眼前这娇小可爱的女孩子没什么印象。小萝莉失望地瘪了瘪嘴,“你侄子失踪的事,能找到那伙人还是我帮的忙呢,这么快就给忘记了?”
莫笑才恍然大悟的模样,经她提醒,好像隐约记起来了,然后十分不解地问:“看你应该是高中生的样子,怎么会和□□扯上关系?你不用上学吗?你的父母呢?”
“只要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有我。叫我兰吧,莫笑帅哥。”兰选择性的回答莫笑的问题。
莫笑知道她不想细说,只得作罢,转而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兰抬高下颚,一副“当然了,不看看我是谁”的骄傲表情。她往莫笑身后面看了看,用手掩住嘴巴,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的朋友都不是人,这你是知道的吧?”
见莫笑点头,兰咬着手指头嘀咕着说:“果然。”嘀嘀,收银机发出嘀的一声,小钱柜弹了出来,兰换上职业性笑容,说:“谢谢一百四十八。”
莫笑从钱包拿出一张百元红票和一张五十元,说不用找了的时候,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莫笑不由得好奇问道:“你很缺钱吗?”
“你想要给我介绍点活儿吗?”兰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反问他。
玻璃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第二个客人进来了,兰顾不上理会莫笑,爽朗大声地对那进来的客人招呼说:“欢迎光临。”
莫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财迷的小女生,笑着摇头离开便利店。
街外的太阳依然毒辣,莫笑走到小区门口已经汗流浃背,他看见楼下停着辆大货车,打赤膊浑身黑黝黝的工人们正在车上卸东西,他匆匆望了眼,正想越过货车过去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清脆的女声未语先笑,李仙儿把吹乱的刘海撩到耳后,说:“这好像是我第二次说了。莫笑,真巧,又碰见你了。”
微热的夏风吹过,吹起李仙儿黑色的连衣长纱裙,她乌黑的过腰长发在太阳底下染出光圈,那双漂亮中带着孤傲的大眼睛淡淡地望着莫笑。
莫笑客气回答:“我就住在这小区的五楼,需不需要帮忙?”
“随便你,不过我不会付你工钱。”李仙儿难得幽默的说,接着她用手抹去额头细细的汗水,脸颊也被太阳晒得红扑扑。“不请我去你家坐坐,我忙了一大早,现在又渴又热。”
看到孔东炎的第一眼,李仙儿的反应和大部分人有点不一样。像猫突然被人踩到尾巴浑身起毛一样,李仙儿原本和颜悦色的神情立刻就垮了,笑容僵硬在脸上。
莫笑没有看见李仙儿奇怪的表情,笑着把她推到孔东炎面前,介绍道:“你上次没来许城的酒吧真是失误,仙儿唱歌可好听了,哦,不过那都是英文的,你应该听不懂。她现在搬来对门住,成了我们的新邻居呢。”
孔东炎慵懒地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电视机去了,丝毫对这个小美女不感兴趣。
李仙儿心底松了一口气,很快脸色又恢复如常。
“莫哥们,行啊,出门一趟买个东西,还能赠个大美人回来。”许城蹭上前,嬉皮笑脸的对李仙儿套近乎。
那家伙总是见到美女就忍不住放电,不过很可惜,李仙儿似乎不吃他那套。许城挫败的拉耸着脸,一边打量莫笑一边自言自语:“难道我的魅力还不如莫笑?这不可能呀!”
莫笑好脾气的对李仙儿招呼道:“别管他,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今天是星期五,逢单日一三五七,李仙儿就要到酒吧唱歌,她对莫笑说:“今晚来Black cat bar,就当是我搬来新家,请你喝东西庆祝。”
李仙儿是黑猫酒吧里出名的冷艳女王,自从她来了酒吧,每逢单日吧内里必定人满为患,大多数男人都是冲着她来捧场的。可这么久也没见过李仙儿对哪个男人上过心,依旧那样的冷冷淡淡,不过这并不妨碍更多的男人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许城还是头二次被女人漠视得这么彻底,见莫笑进了厨房,他半是玩笑半是酸溜溜的说:“莫哥们对酒精过敏,看来是不能陪你庆祝了,不如考虑考虑我?”
“我可没有力气抬一只醉猫回家,又是吐又是乱说胡话。”李仙儿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她的语气里很明显满满的是嫌弃。
许城嘻嘻的笑了,一点脸红的迹象也没有,脸皮比字典还要厚几倍。
李仙儿不冷不热的又添了句:“忘了跟你说,你喝得烂醉的时候,有个女人来找你,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外国女人。”
许城瞪大双眼,反应过后跳着脚说:“你怎么不早说?”急忙忙的拿起桌上的摩托车钥匙一阵风似的就不见了人。
莫笑从厨房出来,听见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笑了一句:“这毛躁的家伙。”
气氛忽然变得很奇怪,只有偶尔从电视机里传出搞笑的声音,才变得没那么僵场。李仙儿握紧杯子,额头滑过一滴汗水,她仰头一口气喝光了玻璃杯里的水,冰水顺着喉咙流下肠胃,身体瞬间变得冰凉冰凉的,模糊的意识也清醒许多。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令她头昏脑涨,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放下玻璃杯,用冷漠的语气说:“别忘了时间,我讨厌人迟到。”
门再次砰地一声的被用力关上了。对李仙儿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莫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把目光转向一直盯着电视机的孔东炎。只见孔东炎露出无辜的表情,他眯了眯眼睛,说:“不是说晚上去酒吧的吗?还不快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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