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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9.婚前——工作狂
任赞阳所在的部队开始下半年的大练兵，九月主要以擒敌拳和倒功的比拼为主。
八一阅兵后，支队首长高度赞扬了二大队的表现。在F支队中，一向是一大队二大队两个大队最为优异，任赞阳自然也是想自己带出来的兵是最优秀的。检阅中落了后，那必须要在九月的练兵中赢回来。
“你们有信心么？”任赞阳站在台阶上给一大队站在操场上的二百多人训话。
“有！”
“都没吃饭吗！你们就想用这种精神面貌去比赛吗？”任赞阳吼道。“有没有信心？”
“有！”
“有没有信心？”
“有！”
士兵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但是任赞阳却不满意，“听不到你们的决心！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声音吗？还没二大队一个排的声音大！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信心！”
“有！”二百多人扯着嗓子，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任赞阳要的就是这份气势，“各中队长！”
三个中队的中队长跑步站到了前列，“到！”
“各中队带去训练，今天的科目是擒敌拳！”任赞阳看了一眼表，“十一点半抽查！归队！”
“是！”中队长回队，带着各自的人散了开去，到自己指定的位置训练。
八月的天气闷热闷热的，任赞阳也没回去，就站在操场上看着战士们训练。有大队长站在一边，众人都不敢有所懈怠，擒敌招式练得颇为精炼。
汗水顺着任赞阳的脖颈流进衣领中，但他就那样笔直的站着，眼睛却锐利的扫过每一名战士，心中暗暗记下他们的表现。
十一点半，各中队列队，任赞阳冷着脸，几乎把每个中队都骂了一遍。战士练不好，就从中队长开刀。任赞阳与三个中队长分别进行了对练，二中队的中队长因为倒功练得不精，被任赞阳摔的够呛。
“你教出来的兵！侧踹下砸，那是踹么？”任赞阳亲身示范了一遍，“迅猛狠！”
任赞阳虽然是军校毕业，不如入伍提干的人在基层，但各方面从来没落下过，做到最到位，最有力，他对自己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二中队，横踢鞭打、侧踹下砸，各做二百遍！赵超！你各做二百五十遍！”
“噗……”有几个战士没忍住。
“程晓！出列！”任赞阳的脸黑的都能滴墨了，“怎么？没让你们中队练，心里不舒服了”
“报告大队长，没有！”虽然私下里他跟任赞阳关系还不错，但训练场上，他可不敢忤逆半分，刚刚没忍住笑出来，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十六动各做二百遍！”
“是！”
“还有谁笑了，主动报告！”任赞阳眼光从各个人脸上扫过去。
“报告！”
“报告！”
……
陆续有五个人主动认错，任赞阳将他们与刚刚脑海中记住的错误一一对号，分别罚了他们。
余下的人虽然经过一上午的狠练已经很累了，但谁也不敢动。任赞阳又给其他中队点评了几句，才放人去吃饭。
被罚的七十来人在操场上一遍一遍的练着，任赞阳就站在一边陪着，二中队差的太多，他也是心里着急。
二大队的大队长吃了饭从操场路过，看一帮人哼哼哈哈的练着，忍不住走了过去。“哟，咩咩发功呢？”
任赞阳一个眼刀扫过去。
许修却笑哈哈的一点不怕，“怎么？检阅输给我们，想大练兵的时候翻盘啦？”神头看了看他身后练得苦哈哈的战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这大中午的也不让人吃饭，做大队长的不心疼自己的兵怎么行？”
任赞阳只是看着下面的训练，根本不搭理他。
许修就是喜欢拉仇恨，不但给自己拉，还给任赞阳也补上，不住的说着心疼战士的话，那样子恨不得把一大队的兵都护到自己名下去。
任赞阳早就习惯了许修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性子，他们算是发小，许修比他大四岁，从小家里头就总把许修当榜样让任赞阳学习，没想到进了部队，两个人还是一直较着一股劲。
见任赞阳不为所动，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举着饭盒走了。
加练一直持续到午休都没有结束。
有幸可以午休的一中队和三中队，庆幸极了。两个中队长也聚在一起嘀咕。
“大队长今天好像气不顺啊。”三中队长胡晋东猜着，“你说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啊？”
“嫂子？”一中队长杜来章疑惑，“大队长啥时候结婚的？”
前些日子被训的是胡晋东和赵超，也怪不得短信事件杜来章不知道。胡晋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杜来章才恍然大悟，接着又爆了个料，“那我好像看见嫂子了！”
“真的？什么时候？漂亮不？”胡晋东平时最喜欢八卦。
杜来章一脸难以开口，吊足了对方的胃口道，“慰问演出那天，我去找教导员的时候，路过大队长的房间，看见里头坐了个姑娘。”
这可不得了，任赞阳的房间从来没接待过姑娘啊，胡晋东继续八卦，“看见长什么样子了么？”
“没看清，背对着我坐着呢。”杜来章摇头。
“切！”胡晋东一摆手。
“不过我估计不咋样，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工作装。比起我那李排长家的差远了。”
两个人又嘀咕了好久，给任赞阳坐实了感情不顺。
其实任赞阳是感情太顺了，乔迁答应了他的提议，稍稍一轻松下来就赶上转天李副师长把最佳给了二大队。结果任赞阳心思就全扑到了工作上去，白天搞训练，晚上写计划，愣是整整三个礼拜没再联系乔迁。
乔迁本还忐忑，这也算是确定关系了，以后怎么相处啊。追了李道梓十三年，一场恋爱没谈过。谁想到任赞阳那头居然就没信儿了……
乔迁不懂啊，难道任赞阳那天所说的于她影响不大就是指的他不会联系自己？她觉得挺闹心的，要说不在乎吧，心中却总搁着这么个事儿，说在乎，她又没到那种程度，像是如鲠在喉。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乔迁也把任赞阳丢到了脑后。
到了八月底，乔迁得了一天假回了家。乔母眉开眼笑的对着她，让她莫名其妙了半天。
“好上了？”
“好……好什么上了？”
乔母一边做饭一边笑，“哟，还不好意思了，怪不得赞阳不让问呢。”
“？”乔迁反应过来那句好上了指的是她相亲的事儿，可任赞阳不让说又是什么？
“你说你这孩子，谈恋爱了怎么也不跟家里说呢？”乔母小小抱怨着。前些天跟任赞阳他老姨通电话，一问之下才得知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任赞阳说先处处，先别说呢，怕乔迁不适应。
“哦，忙。”乔迁随便找了个理由，这怎么说？说俩人见了一面，然后一个月没联系？
“这回你放几天啊？”
“能有一天就不错了。”乔迁瘫在沙发上，两个月以来难得的一天啊。“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你一定别叫我啊！”
“睡什么觉！”乔母拽她起来换衣服，“明天去部队吧。”
“？”乔迁皱眉，“去部队干嘛啊。”
“我听赞阳他老姨说了，部队最近大练兵呢。”乔母解释道，“他肯定没法请假，你这一直上班，得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吧？只打电话不行啊，你明天去看看他，多相处相处。”
乔迁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打电话？两个人连短信都没发过好么？“我不去。”
“诶，你这孩子……”
没等乔母说完，乔迁又说，“干嘛上赶着啊，他没时间我也没时间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跑来跑去的干嘛。”见她妈有要念叨的苗头，乔迁又急忙解释，“哎，我是说，他那不是要练兵呢么，多忙啊，哪有时间招待我，再耽误了他工作多不好。”
“那你可以晚上……”
“唉哟，你可是我亲妈么？大晚上你让我跑部队里头去？”乔迁急忙拒绝，躲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钟，乔迁就被摇了起来，不论她怎么不愿意，最终还是被乔母扔了出去。
乔迁看着手里提着的一壶乔母特意熬制的酸梅汤，直叹气。想着要不要去自家不远处的公园，坐一天把酸梅汤喝了再回家。
正想着，乔母却又开了门，把她拽了回来。“你先给赞阳打个电话。”
“叫的还挺亲切……”乔迁喃喃着。
“恩？”乔母挑眉。
“妈，我是说这么早，不好打扰他吧。”自己的心思再次被娘亲看破，乔迁只好找借口。
乔母道，“这都几点了，部队里头五公里都跑完了，别废话，赶紧打电话！”
乔迁无奈，只好不情不愿的按手机，“嘟……嘟……”这是她第一次拨他的号码。
任赞阳正常食堂啃馒头，拿起手机一看名字，差点噎着。接了电话，气儿还没顺。
“那什么，我是乔迁。”
任赞阳那边咳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儿。
“那什么，我妈给你熬了点酸梅汤解暑……唉哟……”话说到一半，就被不满的乔母拍了一下。“咳……我今天去部队找你可以么？”
“好，你来了给我电话，我去门口接你。”任赞阳答应道，还想再说点什么，乔迁却挂了电话。
“满意了吧？”拿着电话在乔母眼前晃了晃。
“你俩说话怎么这么客气啊？”乔母很是敏锐。
乔迁胡诌道，“你在跟前，还想我说什么？”
任赞阳挂了电话后心情就很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居然三个礼拜没联系过人家了。心情好的结果就是训练的时候分外温和，当然，这个温和是相对的，依旧很严格，但是谁都没被罚。
平时督练的时候，任赞阳从来不会看手机，可今天却摸出来瞄了好几次。三个中队长趁机相视一笑，都暗自猜测大队长在等嫂子的电话。
乔迁依旧是坐公交车去的，快到哨岗的时候给任赞阳发了个短信，在门口登记后便站在阴凉的地方等。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则是也是在等人。两人对上眼，乔迁礼貌的一笑，对方回了个点头。
等了大概十分钟，那女人不住的看表，先走了。
乔迁今天在乔母的建议下穿了条裙子，配的一双有带子的高跟鞋，走路的时候脚腕上的带子有些偏，她便弯腰去整。弄到一半，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双黑皮鞋，部队统一发的那种。乔迁以为是任赞阳，一抬头，却是李道梓。
没想到李道梓会这样毫不回避的站在自己面前，乔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以为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是已经放开了。”李道梓的眉毛很好看，现在却皱成一团。
“？”
“这是你要给我的么？”李道梓从她手里拿过壶，当着她的面就打开了。“酸梅汤？东西我收下了，你还是回去吧。”
“？？？”乔迁一脑子浆糊，都没来得及阻止李道梓的动作。
“首长好！”站岗的是个一年兵，特别有气势。李道梓和乔迁同时转头去看，任赞阳一脸平静的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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