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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金罗帐,彩凤纨,眼前的一片金光闪闪的物什张牙舞爪地彰显着自己的尊贵。
尊不尊我不知道,但看这华丽的程度,贵倒是肯定的,因为这是我娘亲她老人家的洗砚轩。
是以我现在看来颇有些肉疼,这得花多少银子呢,娘亲这种生物怎么就这么会享受呢,真愁人.......
我在做梦,真的,虽然我从没有做过如此清醒的梦。虞成蹊那臭小子给了我一脸的迷药,所以说江湖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
这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做着梦还清醒地知道这是梦----特别是这个人还是我。
我自幼就与梦这种娇贵东西不太合拍,基本上就是一睁眼一闭眼明天的太阳光就在眼前晃荡了,梦这傲娇的东西从来都是鸟都不鸟我的,就算偶尔我睡觉的方式错了,傲娇的梦老人家他来找我了,也是极尽其吓人之能以求尽快把我吓醒好拍屁股收工走人。
人都说温饱而思淫,可我个倒霉催的,好不容易温饱了做的梦不是美人不说,还这么稀奇古怪。
很多东西都还是以前的模样。那金罗帐,那铜凤镜,那波斯进贡的螺子黛,那与这华丽的房间格格不入的两柄风车。
红粉色的那只,上面用朱砂描了朵红莲,用隽秀而略带稚嫩的笔触写着个菡字,淡青的那只则几笔描了株墨竹,落款是桑榆二字,同样的笔迹,略微显出下笔者劲力不够,却初俱风骨。
很熟悉的字体,仔细一思量却也十七八年未见了。
表哥当年的字,多好看。
颜筋柳骨,文士风流。当年十一岁的小小少年嘴里严肃地吐出这两个字,现下想来颇为的滑稽好笑。
偏当初我和林角两人还当了真,天天永无比崇拜的眼神膜拜那位"懂很多"的"大人"。
那时他偏爱那种婉约的,透着一股清贵气的字体,偏生硬说那是颜筋柳骨蓬莱遗风殊不知这样说不止让那两大人的字被人误解还曲解了我对蓬莱遗风这个词的正确含义的理解。
如今他的字却不是当年那种一看便是清贵世家大才子少爷才能写出的文士味儿十足的样子了。现在的字大气,豪放,隐约有种淡淡的威压之感,
上位者气息十足。用人话说就是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他不喜欢当年喜欢的了,他必须喜欢现在喜欢的。
正在我发呆的当口,打门那儿近来两粉雕玉琢的娃娃,一个稍大点,莫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一派少年老成,微皱的眉头却掩不住一脸稚嫩,看起来好玩得紧。另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左脸颊上有颗朱砂痣,一张孩子的脸平添了几分妖冶,包子脸虽嘟得可爱,却让人如何也起不了玩闹之心。
这两孩子我瞧着熟悉的很,若硬要说却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
唉,人老了,记性果然不好用。
"榆哥哥,我们来玩家家酒好不好?"
"家家酒?"
"对,哥哥没玩过吗?菡儿教你。就是扮作别人玩啦!菡儿扮作公主,榆哥哥扮驸马,来娶菡儿,好不好?"
"这......好罢。"
这是......本侯那纯真无邪的童年时光诶。
画面一转,本侯我猝不及防地跌了个跟头,一阵天旋地转,我便以一个极其不雅并且不科学的姿势摔在了某高门大户的大门前。
诶.......这不就是我自个儿家么.......不对.......现在是叔叔他老人家家,本侯我应该称其为祖宅。
俩小孩蹲坐在门口,看那神情沮丧的,是在受罚呢罢。
本侯可耻地乐了.......对俩小孩幸灾乐祸,不得不说我还真是活回去了不少......而且那俩孩子其中之一还是本侯自己.....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小时候真是失败透了。
"榆哥哥......娘亲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啊.....菡儿好怕......"
"菡儿还小,不懂大人的事。"
"那榆哥哥呢?榆哥哥懂吗?"
"偷偷告诉你哦,哥哥也不全懂......可是哥哥是皇子,皇子必须什么都懂....."
"什么都懂?!哥哥你好可怜....."
"三姑姑生气估计也是因为哥哥是皇子呢......菡儿怪哥哥吗?"
"当然不怪哥哥啦!哥哥对菡儿可好了!可是哥哥......为什么哥哥是皇子娘亲就生气啊......."
"因为三姑姑不想菡儿嫁给皇子啊!菡儿刚刚不是在和哥哥扮公主驸马吗?"
"哦.......那要是菡儿想嫁给皇子怎么办?"
"你说什么?!"
"菡儿想嫁给榆哥哥,菡儿想嫁给皇子!"
"......"
"不好么?"
"好!当然好,那,菡儿要等哥哥哦。"
"等?"
"等哥哥能娶你呀!"
"哦,那菡儿等。"
"菡儿要发誓哦。"
"嗯!我,镇国公许威北之女,抚河郡主许菡风,今日在此发誓----今生今世非秦子榆不嫁,要.......要等榆哥哥一辈子!"
"傻丫头,哪里要等一辈子。我也发誓,今生今世非许菡风不娶。若娶定当以八抬大轿相迎,以当世珍宝相聘,以后位以待!"
傻话!
非卿不娶,后位以待......
脸上一凉,伸手一摸满脸是水,从下巴滴滴答答地打在衣领上,划下一道浅色的水痕......
哦,下雨了啊。
眼前一蒙,场景又掉了个。
这次是在一张床上,床主人竭尽奢华之所能,连挂帐子的勾子都镶上了成色不错的祖母绿,颇有些暴发户的感觉。
环顾四周,都是中古式的木质家具,可那摆设之品味着实让人发笑,处处透着一股想装高雅的暴发户的味道。
啊......我晓得这是哪儿了,不过.....
一回头,看见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眨巴眨巴地瞧着我,一张与本侯相差无几的脸赫然在目,两张脸挨得很近,几乎呼吸可闻,刹那间鼻子一酸,便差点哭出来。
酸楚,委屈,不安,难过,欣喜,五味杂陈,就像是心里猛地被一堆乱七八糟的调料堵住了,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又从嘴边溜走。
哥哥,哥哥......
"咔啦"
眼前的景象像是出现了裂纹的玻璃,轻轻一碰,便碎做了一堆残渣。
哥哥!
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倒是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登时清醒过来。
梦啦,是梦。
一丝光亮突然被人掀了出来,有那么些个晃眼。
一个背光的高大人影登登地往这边来。
心里莫名的失落,见那人过来便想走开,手一动便觉不对,手腕脚踝上都有一圈冰凉的物事,沉沉的,是镣铐。
恐慌一层层笼了上来,像一层阴影覆在脑海里。
那个人,是那个人......就像一把刀在心里刻下的深深的剪影。那个人,那个草原狼一样的人。
这是个梦!
一声呐喊,把几乎被吓离魂的某种东西生生震了回来。
梦,是梦!
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愤怒,还有仇恨,堵在了嗓子眼里。
叫不出声来。
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抵上了左边脸颊,冷冰冰的,略有些疼。
"风,你是我的,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是我的,你脸上有我的记号,永永远远,都是我的。"
生硬的官话,贴着耳畔钻进耳朵里,阴冷,诡谲,是我的魇,逃不掉,躲不过的魇。
哥哥,就是这个人,杀了你呀。
哥哥,就是这个人,害了我们呀。
可是,我杀不了他呀。
杀不了他。
我,好像,害怕他呀。
怎么办......怎么办......逃不掉......好可怕......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啊......榆哥哥不要菡儿了,你也不要菡儿了吗.......哥哥......哥哥......菡儿好怕.......哥哥.....哥哥.......
像是一团泥沼,包裹着我,拖拽着我,腥臭,肮脏,黑暗,窒息,绝望........
就此沦陷。
是了,就这样吧。
我挺想让过去的事过去,可它似乎不太想放我过去。
那便不过去好了,那边睡过去好了。
"醒醒!你醒醒!"焦急的声音微若蚊呐,一丝丝飘过来,若远若近,似有似无,一点点光亮透过黑暗投射过来,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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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不晓得该说神马了。。。。。。。。七天的封闭夏令营,快累散架了。。。。。。可是我没按时更。。。。。更没有补以前的。。。。。。。我对不起看官们。。。。。的说。。。。。。
若要喷,请轻喷。。。。。。。。太重的音子伤不起。。。。。(T .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