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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离了谁活不成?
这个世间,人?谁离了谁活不成?
程蝶衣不记得之後师父又说了什麽,他只记得自己匆忙的离开了那锁了他十年的院子,几乎可以说是用逃的姿态——
是阿!谁离了谁活不成?
程蝶衣不知道,至少自己离了师兄...不!他连想都不敢想。离了师兄,这戏还唱得下去吗?那虞姬还能对着谁边唱二六,边舞着那双剑。
恍惚间程蝶衣猛然得让人迎面的撞了一下,但此时的他也没那心思去理会,挥了挥手就让人走了。
师兄——
靠在小巷里,程蝶衣脸色不明,一双眼却满满的阴霾挥之不去。
想来是活的下去的,若师兄离了自己...
有些东西都是程蝶衣不曾想也不会想的。一生一旦,从一而终。
他就认了个死理。他程蝶衣若是虞姬?那麽这楚霸王便只能是段小楼。一切理所当然丶水到渠成。那程蝶衣又何须去想?何必去想?他只要好好的将戏演实了,那程蝶衣段小楼两个名字便能并排着一辈子。
——一辈子。
但师父的话却一下子打破了蝶衣的打算,彷佛是将自个儿的小心思给看透了。一个道理,逼得程蝶衣不得不去想。
"冰糖葫芦勒——好吃的冰糖葫芦勒——"
又在叫卖了。
程蝶衣就像被惊吓般的抬起了头,定了定神朝着卖冰糖葫芦的年轻人走去,却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早被另一个人落入眼里。
想必又是一场戏,即将在这人世开场。
又端着一把纸扇,陆亭芳揣着却不用,倒是惹得旁人频频白眼。
——神经病嘛!大冷天还下着雪的,拿着把扇子那绝对是在装B不解释阿!
"陆大少你就收了你那把纸扇吧!"一旁的叶清远摀着脸说了。天阿!真的是太丢脸了!
"叶二爷,东西你收到了?"走在大街上,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纸扇什麽的...陆亭芳真心表示毫无压力。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所以他爱在大冷天揣扇子就揣,横竖他也没拿起来搧。
"当然,隔天你家奴才就给捧了过来!"说到着叶清远笑得很开心。就可惜这天还冷着,让他没法出来好好的蹓鸟鸟...想想就伤心。
"对了!我大哥说你什麽时候和他连系,他说就等你这东风了。"叶二少乖乖的替自家大哥传了话,商场什麽的就算弄死他他也不懂。反正在大哥的保护下叶清远就打算做个闲散的富家子弟,老婆孩子热炕头绝对是叶清远最大的人生追求。
——话说少年,你没发现你们的话题歪楼了吗?
"恩,我回头在和清宗连系。"没理会叶二少听到自己喊他大哥时的胃疼样,随手一撕便将糊在墙上的宣传纸给扯了下来——连同纸扇一并揣在怀中。
"又来~就光顾着扯虞姬..."看着好友一路走来一路扯宣传纸的行为,叶清远此时是真的感到有些胃疼了。
可怜的楚霸王——没人扯。
"请我吃饭呗!一下午就陪你在扯这鬼劳子的宣传纸,这都要到吃晚饭的点了。"叶二少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看着慢慢暗下的天色,直接撒手不干了。
"慎言!我想来叶老夫人是绝对不会想听到自己的小儿子说出'鬼劳子'如此失礼的言词。"手背一伸,一张画着虞姬的宣传纸又给陆亭芳揣在怀里了。
一听到叶老夫人四个字,原本还蹦达着的叶二少就蔫了下去,只能弱弱的问一句。"那还请不请我吃饭?"也不是说叶清远真的需要去蹭陆亭芳一顿饭,但——
劳资大冷天的还飘着雪的陪你逛大街扯宣传纸!难道就不能收点回报平衡一下?
"我又没说不请。"往脖子圈着的狐毛脖围蹭了蹭,此时的陆亭芳无害的就像只刚吃饱的猫,懒洋洋的差点没让叶清远将手摆上去给挠一挠。
"你说的喔!"看着陆亭芳慢悠悠的走法,再看看两大街外的酒楼。叶二少用着他那聪明的脑袋瓜子想了想,咧了一脸笑容便快步的走向温暖的酒楼,徒留一句"我先去帮咱俩点个菜!"以及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给陆亭芳瞻仰。
"哎!叶清宗你怎麽就宠出叶清远这麽一个二货?"摇了摇头,就在抽了抽鼻子的陆亭芳正准备撕下下一张宣传纸时却看到一幕挺好笑的画面。
一个穿着白色大衣带着黑顶圆帽的身影跌跌撞撞得走在大街上,兴许是在想事所以没顾着路,一个照面就被一个约是十岁初头的小娃给迎头撞上了。
这钱包肯定是没了——看着那和自己一样穿着白色大衣的人好像打算去像对街站着的年轻人买东西的样子,陆亭芳眨了眨眼也一步一悠的慢慢得挪了过去。
这该死的怎麽这麽冷!
不管是这世身体状态,还是前世的心理状态。都不习惯这过冷的天气,虽然雪很漂亮——
不过还是该死的冷!!
慢慢的渡到黑帽男子的身旁,看着他摸着自个腰间却遍寻不到钱包的样子,陆亭芳就这样坏心的足足盯了十秒。
"恩,不若您先?"程蝶衣没这麽不自在过,身为'大红门'的角儿程蝶衣肯定是习惯别人视线的。但绝对不是现下,尤其是自己脸上还涂着妆的时候,尤其是自己摸遍上下还找不到钱包的时候。
没啥愧意的朝黑帽男点了头,想了想刚刚听到的,陆亭芳便掏出钱向小夥子要了两串冰糖葫芦。
——最後的两串。
那小夥子眼见东西都卖完了抬着家当也准备回家吃饭了,就只见大街上人稀稀疏疏的。程蝶衣还在找着自个儿的钱包,陆亭芳依旧盯着还在找钱包的程蝶衣。
"......."
一时相看两无言。
看着将半张脸都掩在了没有杂色的白色脖围下的陌生男子。如果程蝶衣脾气好那就算了,但从小他就是一个拗脾气,程蝶衣一股气就压在那里,吐也不是不吐又窝火。
"请问这位先生,可是有事找在下?"最後程蝶衣还是选择压下。也许是几年下来的历练,也许是不想在这四九城里得罪人。看着陌生男子一身的精致,一思量,程蝶衣也就只能乾巴巴的这麽说两句。
却没想到就因为这生硬的两句话,却让眼前原本没有表情的人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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