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作用

作者:疯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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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这一年的圣诞节,对于绝大多数的巫师来讲,是久违了的和平与安详。更热闹于以往的Diagon Alley,便是证明,在Harry目前小小的世界中,最是诱=惑无比。

      他正和过去的许多天一样,趴在窗台上朝下望去,饶有兴致地观察各色的尖顶帽和人们的欢声笑语,就算不能加入到其中,也是格外地享受。

      『战后的景象,都是相同的。』经历过两次战争的Harry感慨到,并认为重温一回非常不错,『大减价、大购物,连Sirius都这样。』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凉的玻璃,印出清晰的闪电状疤痕,它十分醒目,无时不刻地吸引着巫师们的目光,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它的来历后——也让Harry苦不堪言。

      出去转一转、上街逛一逛,都是一个名人的奢望,尤其是陪同人是个和他一样声名鹊起的当代英雄时,就会发现宅在家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Sirius正仰躺在床上,把折叠得齐整的被褥弄得凌乱,鼻尖粘着一块墨绿色的古怪药膏——散发着苦涩的甜腻味道的魔药,用于治疗他被书脊猛击的鼻子——呆愣地走神中。

      半天前,在经过Dumbledore的首肯后,这对教父子终于获得了自由出入的权力,毕竟现在局势已经安定许多。这让多天来只能来往于魔法部审判庭与凤凰社总部之间的Sirius和Harry非常兴奋。

      要知道圣诞节就在一周后,注定要在这个临时居所迎来新年的两人,还一无所有中。

      快乐的教父的这么打算的:他们需要至少各三套新装——包括一套正式的礼服和两套日常装;足够圣诞家宴规格的丰盛美食——毕竟这是属于两人的第一个重要节日;最新上市的飞天扫帚Nimbus1500(光轮1500)——Quidditch要从小训起;以及大量的金光闪闪的加隆——来自于某个需要保密的途径。

      如果一切顺利,Sirius此刻应该带着Harry和Remus坐在Dragon Volcano①的大厅里享受France(法国)的牛肉和Liverpool(利物浦)的鱼排,而不是在刚刚踏上Diagon Alley的第一步时被疯狂的庆祝人群发现,丢掉数不清的臀部『贞=操』后,丢盔卸甲地逃回来。

      Harry从头至尾都被护在怀中,见证了一双双手是怎么差一点把Sirius扒个精光,露出许多块结实的肌肉,以至于Sirius脸色铁青地换好衣服后才觉察到,无意中被飞来的一本咒语书击中的鼻子正滴滴答答地流出鲜血。

      『那个丢出魔咒辞典的男人,绝对是在赤=裸裸的嫉妒。』角度非常好的小婴儿眼睛非常尖,『尤其是他还露出一口白牙,冲着那些疯女人们微笑……哦,或许包括几个年轻男巫,他们看着Sirius的眼睛都冒绿光了。』Harry感慨地想,『20岁的Sirius在被粉红色泡泡冲昏头脑时,蠢得跟Lockhart(洛哈特)一样。不过他去著书立传的话,绝对比那个骗子赚得多。』想到了Sirius的金钱观念,Harry几乎痛苦地扶额。

      现阶段还处于无业人员的Sirius从来不为加隆发愁,可是据Remus所说,他的金库已经空旷了许久,完全是靠着Regulus——救世主复杂地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资助过日子。

      「我想你明白我的劝告了,」几乎成了保姆的Remus说,手里端着食盘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是简单的咖喱米饭,「虽然晚了那么一些。」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Harry没有动一动自己发懒的小身子,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

      「谢、谢、了!」Sirius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把午餐抢到手中,理也不理幸灾乐祸的好友,扭脸去寻找自己可爱粉嫩的教子,然后就发现小婴儿撅起的屁屁背对着两人,陷在窗台上的软垫里。

      不止一次把Harry从窗户玻璃上揭下来的Sirius妥协似的把婴儿床安置在了窗边,加上了一系列防护措施后,放心地让教子继续他的观察街景的小爱好了。

      「Harry!」Sirius呼唤道,「饿吗?」小婴儿在一个小时前刚刚喝了一瓶牛奶。

      黑色的乱毛脑袋冒出来,左右晃了两下,又缩了回去:『如果你们决定让Weasley夫人掌厨,我会同意爬起来吃一顿。』可是Molly Weasley已经在回去了陋居,照顾她年幼的孩子。离开前,她冲着Sirius大吼大叫了一顿,关于他不成器的教子养成计划——让Sirius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小心翼翼地照顾婴儿的吃喝拉撒,发觉Harry的生命力旺盛得不像话——就干脆放任自流了。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在扒光我的屁=股后得出这种结论的!』羞耻心很重的小婴儿咆哮,『绝对不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从死咒下存货的男孩!』

      于是自认为劳累过度、急需补充能量的教父把教子放在一边,于Remus不赞同的眼神下,开始消灭自己的午餐,干净利落地把米粒扫进嘴中并且不让汤汁溅出盘子。

      「Harry需要吃些更有营养的了,Sirius。我以为你听从了我的建议了,可是厨房仍然只能看到一堆空奶瓶。」Remus指责好友的错处。

      「相信我,」吞咽的空当,Sirius急忙解释道,「你给我的食谱就在这里,」他拍拍丢在脚边的背包,「它曾是我出行计划的第一站,可是它们都泡汤了,我和你一样着急。」他又吃了一大口午餐,模糊地嘟囔着,「今天Harry已经把奶瓶砸过了我的头顶,谁知道明天会如何?」

      『如果明天的三餐还是牛奶,我就去厨房偷吃,把平底锅做成陷阱甩在你的鼻子上!』Harry愤愤地想,他知道Remus会在前一天晚上做好早餐存放起来,『一点也不剩下!』别小看救世主的能力,有在偷偷练习的他早就可以使出一年级的简单咒语了。

      多亏了两个男巫从来没有想过把James和Lily的魔杖收起来,他才得以在两人离开房间后,对着花花绿绿的软垫们尝试各种咒语,并欣喜地发觉自己仍然算是天赋出众——比二十多年前他『真正』年幼时,魔力要稳定且醇厚得多。

      他的Sirius已经开始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监护人,需要付出智慧、时间及耐心。不巧的是,聪明绝顶的大英雄至今为止仍是个十分钟热度的大孩子,连自己的生活问题都无法处理,逼迫着他学会自力更生。

      于是,Remus自发前来照顾两人的一日三餐,充当厨子兼半个管家的角色,第一天时被从脏衣服山里爬出来的小婴儿惊吓到,要不是Harry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袍脚,口至不清地嘟囔『好饿哦』,他几乎要用狼爪子狠狠教训一顿尚不知错的蠢教父,

      身为同样没有结婚对象的单身汉,并且朋友不多的狼人,把这件事转诉给了偶尔过来开会的变形课教授,很快就得到了回复——成群飞来的猫头鹰带来了凤凰社成员们提前了的圣诞节礼物,全部都是关于育婴方面的书籍和婴儿用品——并夹杂着各种担忧于他是否能把救世主健康抚养长大的信件。

      心高气傲的Sirius只看了三封,就随手全部丢在了炉灰中,不高兴地拉长了脸,认为被冒犯了——实际上只是不愿意承认,他确实把这件事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想要Harry健康快乐地长大,不仅仅是让他吃饱睡好就能做到的事情,书上写着,还需要良好的家庭环境、合格的教育、充分的相处时间以及恰当的心理关怀。

      「这个简单,」当时,Sirius指着某句话说道,「讨女孩子欢心太容易了!Harry绝对不会为怎么交女朋友发愁!」《不要孤立你自己》,这是书名,讲的是如何让孩子融入学校的大环境里去。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在Harry十三岁时再去考虑。」Remus无奈地拿走了那本书,是一位儿子刚刚进入Hogwarts上学的母亲寄来的,并不适用。

      『就算他现在开始教我怎么去跟女孩子搭讪,我还是会在和她们说话时怯场。』Harry认为这是无用功,『Ginny不止一次抱怨我太不主动。』准爸爸回想妻子的话,『她说我僵硬得像石头,可要知道她哥哥每次被Herminone吻脸颊都会通红到脖子。』意识到嘲笑朋友的丑事是不对的Harry,完全没有五十步笑百步的自觉。

      最终,Sirius无奈地放弃了亲自出门的计划,他们弄不到方便的复方汤剂,也不能在当前的局势下把自己捂个严实在街上溜达——那会招来傲罗们的审查。能干的狼人揽下了这些事务,刚刚过去的月圆不适已经消失,他正是强壮的时候。

      把好友送走的Sirius趴在了Harry的旁边,和他脸贴着脸地一起窥视外面的街道,无比羡慕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内心怨念无比。

      「在这样下去,我想我会提前长出白头发的,伙计。」Sirius对Harry抱怨着,「或许我要考虑买顶帽子?你觉得什么样的图案够酷?」

      『我真的没有爸爸的那种审美观,Sirius。』Harry默默看着他,心想,『如果你想扮成一只火鸡,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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