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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缘
月藏锋收到缯翬翟的信从王城赶归来的时候,缯翬翟已经坐上了宙王派来的花轿。月藏锋不可置信地看着穿了一身大红嫁衣的缯翬翟,凤冠霞帔,珠帘遮面,却掩不住那从全身透出的哀伤决绝。
“翬翟!”月藏锋一步上前来,却被宙王的使臣拦了住。自己明明是先上门来提亲的,这些时日也一直在耐心等待,等着下一次合适的机会来辟兵府,因为不想再被拒绝一次,所以月藏锋有些忐忑地准备了许久,想再多立些功业官职,这样才能入得辟兵大人的眼,可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缯翬翟会上了宫中来的凤銮?
缯翬翟一见月藏锋,心头阵阵尖锐的刺痛蔓延上来,却只轻轻地道了句:“替我照顾好鸣夏。”说着,提起嫁衣下摆,上了凤轿,放下帘子再没有掀开。
直到宙王的迎亲队伍渐渐远了,月藏锋才觉得自己手脚冰凉,心也冰凉。
缯翬翟一向很有主见,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任凭辟兵大人作主张将她嫁给了宙王?
月藏锋不理解,抬眼看向辟兵府的大门,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一定是辟兵大人,不忍心将小女儿嫁给宙王,才会让缯翬翟代嫁吧?
或者,根本就是翬翟自愿的。
翬翟啊翬翟,你入了宫,却是将你我的感情置于何处?你让我照顾缯鸣夏,是要再利用你我之间最后的那一点情分吗?
月藏锋心情低沉,找到最近的一家酒馆,酩酊大醉了数日,等他再清醒的时候,宙王已经立了缯翬翟为后。
而缯鸣夏在知道姊姊代替自己入宫之后,震惊不已,又懊恼起自己的任性来。怎么可以让姊姊为了自己,牺牲掉一生的幸福?缯鸣夏握着缯翬翟送给她的发饰,脸上泪水肆虐。是她连累姊姊,若是宙王发怒,姊姊又该如何应对?
这样担惊受怕地过了两日,王城里传来了立后大典顺利举行的消息。缯玄应这才放下心,缯翬翟怎么说也算是容颜绝世,也颇有心计手腕,想要哄骗得宙王欢心,也并非难事。看来缯家国丈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缯鸣夏这些时日来却是愈加的抑郁不乐,大姊进了宫之后自然是音信全无,顶多报个平安。她觉得愧疚,便日渐委顿,恹恹的没有精神。缯玄应为二女儿担忧,想起麻家的小女麻净与自家女儿素来交好,便请人去麻家请麻净小姐来缯家府做客几日。
麻家知道缯家攀上国丈,必然已经无意与麻家结亲,所以态度并不是特别好,但是碍于缯玄应国丈的身份,又不得违逆,便同意了麻净来缯家。
缯鸣夏一感觉到麻净的到来就忍不住又哭了,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麻净看着她哭也心疼,上前来拿出一方素色帕子替她擦泪。缯翬翟入宫之事她也有听说,只是麻净终究是外人,不明就里,只当是缯鸣夏为姊姊出嫁入宫而伤心,揽着她安慰了一会儿,全然不得要领,缯鸣夏就这么哭着在她怀里睡了过去,显然是极其疲累的样子,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睡好了。
麻净看着她憔悴煞白的脸,不由得也十分心疼,这些时候便日日陪着她,好好地照顾着。
只是听说孤城不危要离开柳界回王城,临行前像麻净讨那一支杜鹃花做礼物,小侍女来禀报麻净的时候缯鸣夏还睡着,麻净自然是喜不自胜,便将那一支花赠与了孤城不危。孤城不危倒也大方,留了一些金银饰物在麻家当做谢礼。
等到麻净回到家的时候,孤城不危自然是已经离开,麻净略略觉得有些遗憾,像那样丰神俊朗的男子,怎么会有女子不为之神往呢。又想起缯鸣夏的病,这些日子虽然有自己照顾着,但还是愈发的重了,整日价昏昏沉沉。
想着要不要再去辟兵府照顾鸣夏,但是父亲大人已经勒令要少与缯家来往,似乎缯家与麻家在地界划定上又起了分歧,麻净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孩子家,这些事情也不懂,只是并不十分理解。虽然听从父兄之命,没有再去缯家,却还是给缯鸣夏写了信问安好,并交代了璇儿照顾鸣夏时需要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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