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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轮回
关书青的工作最近特别忙,离开大公司设计总监的职位,以入股的形式加入一家才起步的小公司,很多事情需要亲力亲为,应酬多起来,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写字楼的停车场常常孤零零只停着他的车,这个时候才肯用来想施然,慢慢回想她的眉眼,她说过的话,思念铺天盖地淹没他。可是他严厉的控制好时间,不准它蔓延开。
回家的时候,关书琪有时候已经睡了,有时候还在念书。他不由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不肯用心念书,想早早负担家庭,谁知道最后居然还念了大学。那时候对未来总是惶惑又期待的,成绩不是特别好,母亲没有力气给他指路,身边雾影幢幢。后来美术老师赞叹他的绘画天赋,还觉得恍惚,感情受挫的他需要用得到大量肯定的方式来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他一贯不要求书琪取得多好的成绩,只希望她开开心心,平平稳稳地过下去,然而她似乎很不快乐,也好像没有什么朋友,两兄妹年龄差距太大,书琪内向,书青又拙于表达,升上高中以后,书青越来越忙,虽然住在同个屋檐下,有时候一个礼拜难得见上几面。
书琪的自杀大大的震惊了书青,他没办法面对她,他恼怒她,更痛恨自己,生活虽然艰难,书青还是不能接受用死亡来解脱。醒过来的书琪像是变了个人,开始喜欢撒娇和拥抱,会给他传简讯打电话,对学业和学校也积极起来,甚至开始减肥。他来不及同她生气。
她要求越来越多,关书青,你要给我做早餐,关书青晚上回来陪我吃饭,关书青早上一定要叫我起来跑步,关书青,都没有人喜欢我,所以情人节你得给我买礼物,关书青,有没有觉得我今天美艳无双所向披靡,关书青,你只知道工作,你要孤独终老了,我不会养你的。。
他每天早上花很长时间把赖床的书琪赶下去跑步,然后按她的要求准备减肥又营养的早餐,晚上尽可能把工作带回来做,跟她说晚安,他有时会觉得书琪像施然,又悲哀的想到,是不是爱一个人,就会在每个人身上找她的影子。
书琪独自在栽满桂花树的小道上漫步,粹不及防看见两个女生跟杨远告白,女生低着头羞怯的递上礼物和信,杨远微笑的说了几句什么接过信,女孩子满脸通红拿着礼物走开,经过书琪身边时,听见她们说:“杨远果然是很温柔的人呢...”不,书琪看见他虽然微笑,眼睛始终冷漠又疏离,多么像从前的自己,一面接受别人的爱慕,一面又轻视这种浅薄的感情。像是感觉到书琪的注视,杨远直直的望过来,微微一笑,把信扔进垃圾桶,温柔有时只是获得更多爱的手段。
“很久不见,好像变漂亮了呢。”
“谢谢。你也不错。”
“不指责我吗。”
“你不需要,你只是得了叫做缺爱的病。”
“你的说法真有趣。不如我们交往吧。”
“我的爱只够应付自己,你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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