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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冰蓝菊结
冰帝和青学第一单打的比赛结束后，双方比分二胜二败一平，之后便是第六场比赛，替补上场，冰帝日吉对青学越前。
没有太大悬念的一场比赛，如记忆中一样，最后越前赢了。
这样，关东大赛第一日，第一回合里，冰帝遭淘汰。
只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会记得，原本有些低落的气氛里，跡部扬起手，一个响指，伴着离开比赛场地的冰帝正选们，周围又响起一声声整齐的呼声。
“冰帝，冰帝。。。”响彻天空。。。
“小夜，冰帝输了，你不会觉得遗憾吗？”散场的时候，不二这么问真夜。
“遗憾？为什么？又不是我的比赛。”更何况，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
“。。。”不二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
“没什么。”不二温柔一笑，又问道：“小夜答应我的没忘了吧？”
“答应了什么？”真夜疑惑地看着他。
“果然。。。约会啊！”
“哦。。。没忘没忘！”好象真的忘了呢。
“那小夜明天有空吗？星期天的话是不是需要开店？”
“没关系，店关了就好了。明天你到我店里来接我吧。”
“其实，小夜你为什么不雇个店员呢？”
“恩。。。这个啊。。。”真夜抚着下巴，想了会，“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吧。”
“不喜欢？”
“我也说不清楚，再说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赚大钱，够用就好了。”
“哦，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小夜太懒了。”不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真夜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似乎事实确实如此。喜欢这样懒散而漫不经心的生活。可以很安静很轻松地笑。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抬头看明朗的天空，有灿烂的阳光，有和煦的微风。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好。似乎是很适合约会的天气呢。
昨天，好象忘记问不二什么时候过来了。而且，约会啊。。。约会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感觉挺新奇的。
走下楼，打开店门，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转回身，到吧台边，煮了壶咖啡。在桌前坐下，正打算喝的时候，便看到不二从不远处走来，透过玻璃幕墙，远远地就看到那温和的笑容。
遥远，而模糊。
忽然觉得仿佛陷入了迷雾之中。直到不二走到她面前，才渐渐清晰起来。
“小夜，怎么了？”不二疑惑地看着她。
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不二没回答，而是看了看桌上的咖啡，皱了皱眉：“一早起来就喝咖啡啊，这个习惯可不好哦。早饭吃了没？”
真夜微一愣。然后又摇了摇头。
“唉。。。”不二突然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看来我昨天说得没错，小夜真的很懒呢，连早饭都不吃。”
以前，早饭都有人会准备好。现在嘛，与其说懒，倒不如说是不在意吧。
“小夜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呢。”
真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一样有人仔细地照顾着自己的生活起居，只是，每个人都态度恭谨。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有些关心又似乎有些无奈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像是。。。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说话。好奇怪的感觉。
“小夜？小夜！”
“啊？”听到不二的叫声，这才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他忽然一笑，“走，带你吃早饭去。”
“小夜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真夜摇了摇头。
“那有什么想买的吗？”
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突然说：“店里材料不够了，需要买。”
不二微一怔，随即扬起嘴角笑出了声。这让真夜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笑什么，我。。。”
“那小夜今天就跟着我走吧。”不二温和地笑着，就像那身后的阳光，温暖如斯。
真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跟着不二一家家店逛过去，虽然并不是真的喜欢什么，依旧会带着新奇的感觉去看。以前，所有的衣服首饰生活用品，都有专人准备好。与自己的兴趣无关，纯粹是需要那些东西而已。
“小夜很少逛街吗？”
“恩。”
“我和弟弟常被姐姐拉来陪着她逛街，帮她拿东西，一天下来，总是累得要死。可小夜却什么都不买呢，没什么喜欢的吗？”
“恩。。。”喜欢的吗？好象真的没呢。突然想起了什么，“这附近有玩偶店吗？”
“我想想看，上次跟姐姐来的时候看到过，好象在那边。”
不二突然拉起真夜的走往前走。这让她禁不住愣了下。
与自己向来冰凉的手不同，不二的手，很暖。而且，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这么小，完全地包容在那片温暖里。透过手心传递过来的触感，那样。。。奇异。
“小夜，到了。”
“恩。”
状似不经意地抽回手，转过身去看那些毛绒玩偶。再回头时，看到不二依旧微笑的脸。而心里那异样的感觉也已经被自己轻轻抹去。
举起手里小小的熊玩偶，微微笑着，有些怀念吧：“以前，有人对我说，不二很像小熊。”
“以前？那个人我认识吗？”
低头看着手里的玩偶，收了笑容，淡淡地回答道：“一个总有无数古怪念头的小丫头。你不认识。只是她见过你而已。”
手里的玩偶突然被拿走，真夜疑惑地看着不二。
“喜欢的话就买下吧。”他微笑着，晃了晃那个小熊玩偶。
捧着那小熊玩偶走出店门，突然觉得，要是凤家那些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眼里一向冷酷诡谲的凤潋，却拿着个玩偶，那副表情，肯定超有趣。禁不住笑了。
“小夜还是笑起来好看呢。”淡淡的声音，如水温柔，“其实，第一次见到小夜的时候，就看到你笑的样子，很淡，但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让我想起，下雪的样子。冰冷，却安静。清澈，而且纯粹。”
街边的公园里，真夜坐在秋千上，膝盖上摆着那个小熊玩偶，手里吃着冰淇淋，很新奇的感觉。
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秋千上的不二，轻轻一笑：“不二，下次再带我出来玩吧。”
“好啊，小夜喜欢的话。”不二微笑的样子，温柔和煦。
“不二有带着手机吗？”真夜突然问道。
“有啊。”以为她想打电话，不二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可真夜只是握着手机，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蓝色的丝线，迎上不二疑惑的目光，晃了晃丝线：“跟不二的眼睛一个颜色呢，很漂亮吧。”说完便低下头，将丝线从手机的挂件孔里穿过。
不二看着她拿着丝线，穿来穿去，眼花缭乱一阵，最后手扯着一拉，原本纷乱的丝线成了一个花式，中间是个四方扣紧的结，周围六个小环，像是花瓣似的。
“这是中国结的一种，叫菊花结。”蓝色的丝线结成花状，简单而别致。
她将手机递给不二。
“挺漂亮的呢，小夜怎么会做这个的啊。”
看着不二握着手机，似乎在研究着那个菊花结的结法。真夜没有说什么。
那是以前，羽离想学中国结，可怎么弄也结不好。于是后来，只好由她先学了，再教羽离。不过最后只教会这个菊花结。
“我最喜欢这种菊花结，很简单，但也很漂亮。”
“简单吗。。。”不二有些迷惑地回了句。
看着不二似乎看不透那结是怎么打起来的，有些迷惘的样子，真是有趣的表情。真夜戏谑一笑。
“原来天才也有弄不懂的啊。”
不二眉一轻挑，却没反驳什么，只是笑着问：“那小夜可以教我吗？”
“恩。。。”状似深思，“有机会的话。”
这时，不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便接通了：“喂？”
“恩。。。但是，我在约会呢。”
手机那端传来一声惊叫，连真夜都听见了，禁不住看了眼不二，看到他眼里的笑意。
“自己猜哦，那再见喽。”不给对方太多说话机会，不二便挂了电话，分明是想钓起别人的好奇心嘛。
“桃城？”真夜不太确定地叫出名字。
“呀，小夜怎么知道是桃城打来的啊？”不二奇怪地看着她。
可真夜却摇了摇头：“我不是说电话。”然后抬起手，指向前面，“那不是桃城吗？”
不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了然一笑：“刚才电话里，桃城问我出不出来打网球，好象说是什么街头网球场。”
“这附近有网球场？”
“恩，我记得好象有。”
“桃城旁边的人是谁？”真夜朝渐渐远去的人影看了看。两个人似乎在争论什么。
“恩。。。好象是不动峰的。”不二的眼里，似乎光芒一闪，“呐，小夜，似乎满有趣的呢，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约会对象的谜底不是揭穿了吗？”真夜指了指他的手机。
“是呢，不过估计那个会更好玩哦。”狡黠一笑。带着几分孩子式的顽皮。
一边打听着网球场的位置，一边慢慢地走过去。
等真夜和不二到的时候，便看到场上有人已经在打比赛了。这边是桃城和。。。不动峰的神尾，另一边的两人，挺眼生的。是双打啊。
“不二！”一个清脆的女声。
真夜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很可爱的女生，橘色的短发，挺眼熟的。看了眼场上的人，略一思索，一下想了起来，不动峰部长橘的妹妹。
不二朝她微微一笑。
真夜垂下眼睑，轻轻皱了皱眉，又抬眼看着那个朝这里走过来的女生。
刚才心里一闪而逝的异样，令真夜突然升起莫名的烦躁，但随即又压了下去。
不二指着那女生对真夜说：“不动峰部长橘的妹妹，橘杏。”然后又对橘杏说：“她是月森真夜。小夜自己经营着一家咖啡店，有空可以过来坐坐。小夜的蛋糕手艺很棒哦。”
橘杏朝真夜明朗一笑，正想说什么，却被那边一声大叫打断了。
“啊——，不二学长，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不要和这个家伙一起双打。”
看着桃城一副郁闷得跳脚的模样，不二纳闷地朝橘杏看了看，等她解释。
她俏皮一笑：“对面那两个家伙是高中生，我来这里的时候，看他们很嚣张的样子，看不惯，就打电话给神尾和桃城，哪知道。。。”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似乎总是这样，一见面就闹个没完，叫他们打双打，真是失策啊。”
不二听了，看了看场上针锋相对的两人：“对手实力也不错，桃城和神尾肯好好合作的话，要打赢也不难，可这副样子。。。”他轻轻一笑，“输定了。”
橘杏无奈地耸了耸肩。
果然，没过多久，那两个家伙便败下阵来，一路彼此埋怨着走过来。
“不二学长的女朋友也在啊！”真夜站的位置，刚才在场上的桃城，视线刚好被橘杏挡住。这会下来了，看到真夜，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二学长原来是和小夜约会啊。”
“不二的女朋友？”橘杏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不二，又看了看真夜。
而不二一脸神秘的样子，至于真夜，突然想开口否定，可话刚想出口，却又止住了。青学的那些人一直都那么叫自己，看不二每次都是一副觉着挺有趣的样子，也就都当作玩笑听听，随他玩去了。既然一直都不怎么在意，现在又何必否定？只是，心里却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面对有些凌乱的心思，禁不住心一沉，脸上依旧冷淡。
橘杏疑惑地看着都不回答的两个人。
这时，桃城又插进话来：“我听说是要和这家伙组双打，就知道没好事。可电话打出去，都说有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神尾打断：“你以为我想和你组双打啊，拖我后腿的家伙！”
“你说什么！是谁在场上到处乱跑，挡着我击球啊！”
看着似乎又要吵起来的两个人，橘杏有些头疼地看着不二，本想他制止这两人，可见不二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无奈一叹，转而问不二：“不二怎么会过来的？”
桃城一下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不二身上：“是啊，不二学长不是说在约会吗？”
“是啊，我和小夜正好在附近，就过来看看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似乎很嚣张的样子：“怎么，没人敢来挑战了吗？”
真夜朝声音的来处看了看，是刚才打败桃城和神尾的人。
突然想起跡部，一下觉得眼前的两人很碍眼。
跡部有一种仿佛天生的凌人气势，他的嚣张，也许有些人会觉得反感，可在真夜看来，那是王者本该拥有的高傲，帝王的威严。至于眼前这两个人，实力一般，又没有自知之明，自以为天下无敌，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
“呐，小夜，和我一起双打看看吧。”真夜微一愣，看着不二温柔浅笑的样子，点了点头。
其实，从到了这网球场开始，真夜就没有说过话，脸上恢复一向的冷然淡漠。周围太多的陌生人了，让她习惯地带起疏离的表情，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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