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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跟许娇容约定的五天期限已经到了,可是许府没有派人来取刺绣。卢汐然有些不安起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看看手上的刺绣,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还是去看看吧。就在卢汐然决心去许府看看时,李碧莲的话在耳边响起“能不能请你换个地方教小女?”对了,她不能去,许夫人很在意她的样貌,更何况。。。。。。
将刺绣握在胸前,想起那天晚上许仕林的种种奇怪的举动:自己果然还是不能待在这里吗?
许府内此时乱成一团,李碧莲的病越来越重了,找了很多大夫可是都只有摇头的份,就连回答都如出一辙:“无力回天”。
卧房内,许仕林、许思媚、许娇容、李公甫都围在碧莲的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孔,心急如焚。许娇容责备的对碧莲说:“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不早说这个病,非得等到撑不下去。。。。。。”话还没说完,许娇容就说不下去了,她转过身,擦擦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的面对李碧莲那虚弱的笑脸,说:“想吃什么告诉娘,娘去给你做。”李碧莲眼睛不禁湿润了,轻声的说了一句:“娘,对不起,不能侍奉您了。“一边的李公甫轻拍碧莲肩膀,说:“傻孩子。”李碧莲转向李公甫轻唤了一声:“爹。”
许思媚已经泣不成声:“娘,不要,不要死。。。。。。”李碧莲看向泪流满面的许思媚又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许仕林,说:“仕林哥,思媚就拜托你了。”许仕林重重的点点头,终究还是没有把头抬起来。他对不起媚娘,更对不起碧莲,是他的任性伤害了她们两个。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李碧莲勉强起身坐了起来,说:“仕林哥,你不必觉得愧疚,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我已经很幸福了。”泪水终于滑落,许仕林抬起头,看向碧莲那坚定的眼神,摇摇头。
李碧莲却转向身旁的许娇容和李公甫说道:“爹、娘,假如我死了,你们一定要同意仕林哥再娶。这是我们欠他的姻缘,一定要。。。。。。”还没说完,碧莲又不停的咳起来。看这情形,许娇容跟许仕林都想给她捶捶背,她伸手阻止了,继续说道:“爹,娘。我知道以仕林哥的个性如果我死了,他很有可能不会再娶了,你们一定要帮助他走出愧疚。城隍山脚下卢家是媚娘投胎转世的地方,如果仕林哥不去找她,你们就把她找来。”
许娇容和李公甫顾不得疑惑,一口答应了。李碧莲又转向许仕林,微微一笑问:“仕林哥,你能不能抱着我?”许仕林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走到床前,将碧莲抱了起来。李碧莲轻靠在许仕林的肩膀,笑了起来:“其实我很幸福。。。。。。”
“碧莲!”“碧莲!”“娘!”。。。。。好吵!真的想睡觉了。。。。。。
一个月后——
“汐然姐!外婆让我来拿刺绣!”许思媚刚进绣庄就大声吆喝道,可是没有回应。许思媚快步跑了进去,里面的东西摆设依旧,只是少了卢汐然的影子。“汐然姐!”许思媚不死心的叫道。仍然没有回应。这时,许思媚瞥见了绣桌上的刺绣,不禁拿起来打开,一封信掉了出来:
李夫人:
抱歉冒然给您写信,您要我绣的“西湖十景”已经绣完。还请原谅我没有亲自给您送去。我娘病重需要我的照顾,恐怕以后不能再教思媚刺绣了,请您替我向思媚道歉。
卢汐然
许思媚握紧手中的刺绣,拿着信冲出了锈庄,强压住泪水:“每个人都是这样,先是娘的死,现在汐然姐又不见了。”
大厅内,许娇容瞥见许思媚手里拿着什么走了进来便问道:“思媚,刺绣拿回来了?钱给汐然姑娘了吗?”许思媚没有回答,把手里的刺绣塞进许娇容手里,转身走进房间。
许娇容一脸疑惑的打开刺绣,不禁啧啧称赞,对身旁的李公甫说道:“公甫,你过来看呀,好一幅‘西湖十景’图啊!”
李公甫无聊的瞥了她一眼说:“什么‘西湖十景’图?不就是媚娘没绣完的那幅吗?你还有工夫看刺绣吗,这人都还没找到呢。”按碧莲说的地点,几天前李公甫领着一批捕快去了城隍山脚下,可是那里一户人家也没有,更别说是姓卢的人家了。寻找媚娘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许娇容可没这样想,她展开刺绣递到李公甫面前,说:“你看看。”李公甫只好望了一眼,却不禁呆住了:这。。。这。。。这分明就是媚娘绣的嘛。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许娇容若有所思的说:“见到汐然姑娘时,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而且她又姓卢,该不会。。。。。。”她话还没说完,李公甫也恍然大悟的说:“不会她就是媚娘的转世吧?”
只要去隔壁绣庄问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如果是,那就太好了。刚想到这里,许娇容又瞥见刺绣下面还有一封信,读完信后,刚才的希望又破灭了。汐然姑娘她已经离开这里了,而且看她的口气似乎没有再回来绣庄的打算,恐怕她现在已经离开钱塘了。现在汐然姑娘身在何方他们根本就一无所知,更不用说找到她问她是不是媚娘了。一时间,又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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