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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而这时乔慕看到圆滚滚的小身影摇摇晃晃的时候就已经冲上前去。
两人还没到跟前，石子毅已经摔倒，乔慕瞳孔一缩，快跑两步随后往下跳去，这河沟看着很浅，其实边缘是个水潭，水深数米，前世石子毅溺水前根本无人在意。
因为突然摔倒，石子毅慌不择路，用力扑腾，乔慕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大喊：“别动！”
听到熟悉声音，石子毅闭着眼睛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的手。
手背被他抓到破皮，乔慕毫无察觉，她大脑紧绷，抓着一旁的大石块，一个用力将石子毅拉到身前。
此时方素姑也赶到河边，但她却下不来，只能跺脚干着急：“哎哟！小心些！我去找人！”
乔慕想将石子毅推到河边草丛上，但石子毅却紧紧抱着她，怎么都不松手。
好在这时乔聪带着乔炳春赶来了。
看到这状况，乔炳春连忙下河帮忙把石子毅带上岸。
乔慕等恢复了些力气才松手游过去。
乔聪都惊呆了：“姐…姐姐…石，石子毅怎么了？”
刚刚吃完晚饭，他姐突然在他耳边说让他过一柱香功夫让爹带他去河边吃烤鱼，他碗筷都带来了，怎么没看到捞鱼，反而成捞石子毅了？
乔慕气喘吁吁，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这会方素姑也把石一峰他们找来了，一群人脸上满是焦急和紧张。
“子毅！子毅！”看到躺在地上的儿子，石一峰胸口一窒，冲上前去。
“他没事。”乔慕哑着嗓子：“就呛了两口水，估计吓昏过去了。”
她抓得及时，他还没溺到水中。
石义康紧赶慢赶也到了岸边，看到孙儿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样子，呼吸变得急促，颤抖着手伸到孙儿鼻前，感受到呼吸气之后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带子毅回去换衣服！”石义康用力拍了一下石一峰。
石一峰慌忙点头，抱起儿子：“好好好！”
等两人走后，石义康看着浑身滴水的父母二人，目光热切：“谢谢！谢谢你们救了子毅！”
要不是方素姑着急忙慌的跑到家里，他们都还不知道孙子居然跑到河边溺水了！
乔慕起身，温声道：“我和祖母也是意外遇到，我们本来也准备抓条鱼加餐的，没想到碰到子毅遇到意外，没事就好，这水可深了，以后大伙都得注意。”
“是是是！”石义康越想越后怕：“以后不准孩子们私自跑来河沟！”
这事有惊无险过去，第二天村民们知道这件事后都吓得变了脸色，纷纷命令家中孩子们不准再靠近河沟。
石子毅发了一晚上烧之后第二天也醒了过来，一回想就吓得满脸发白，心有余悸地大哭表示再也不去抓鱼了。
过了些时日，祠堂终于可以开学，乔慕来到祠堂，孩子们比她来的还早，此时已经等在祠堂，看她进来用稚嫩的声音异口同声道：“慕姐姐！”
这不比她以前教过的叛逆大学生可爱多了？
她昨晚已经大概了解了孩子们的基础信息，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因为十岁以上就算小大人了，要去田地里帮忙了。
这个班里年龄最小的居然是乔聪，村子里再小一些就是路还走不稳的婴幼儿，没同意让家长们送来。
乔慕浅笑：“你们好，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她也没学过幼师，也不准备像她那个时代那样慢慢教，太慢了，不适合，这个朝代还是要务实为主。
乔慕拿出那本账册：“今天我们来再利用这废纸进行造纸。”
“造纸？”
孩子们眨着眼睛，一脸天真。
一天之后，乔聪跟着乔慕往家里走，乔家一家人同村子里大多数家长一样，早早就守在家门口。
见到姐弟二人，明书翠上前抱起乔聪，心疼道：“学了一天，聪儿累了吧？”
乔慕：……
有吃有喝、能玩能睡还有故事听，有啥累的？
为了更好的掌握秩序，乔慕规定上课时间是早上到下午，午饭家长送，午休统一在祠堂，模仿她那个时代的幼儿园模式。
今天第一天，效果还挺好，大概率是新奇感。
石子毅回到家是也是受到了全家人关注。
石义康背着手问：“子毅，今日学的如何？”
石子毅还挺兴奋：“祖父，慕老师好厉害！”
“慕老师？”
“就是乔慕姐姐，她说她教我们读书识字和生活技能，我们就要改口叫她慕老师。”
石义康想了下，觉得合理：“那她今日教了你们什么？”
其实对于把全村孩子交给她一起识字这事，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没底的。
石子毅挺胸抬头：“今天我们做了很多纸，慕老师说县城卖五十文一张呢！”
他们可真厉害！
“真的？”石义康有些不相信，因为他知道如今笔墨纸砚都有多贵，他们居然能自己做出来？
石子毅用力点头：“当然！祠堂墙上贴了许多呢！慕老师说再晒晒太阳就能取下来了！”
石义康惊讶，那他明天得去看看了。
次日一大早，孩子们都不用家长叫起床，自己就主动爬起来穿戴整齐出门，让家中长辈十分不适应。
而到了祠堂，乔慕已经等在门口，笑着迎接他们：“早上好，子毅。”
“早上好，长宇。”
“慕姐…老师早上好！”
…
“孙悟空举着金箍棒，腾空而起，大叫一声：‘妖怪，哪里跑？！’，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哦，欲知后事如何，明日准时来上课哦！”
乔慕笑着起身，走到祠堂外，将大门打开，意味着今日一天的课又结束了。
孩子们意犹未尽地走出祠堂，三三两两讨论着故事发展：“你说唐僧会被吃吗？”
“猪八戒也太笨了！”
“孙悟空肯定能把他们救出来的！”
“这次又会是什么妖怪啊？”
石义康站在祠堂外，听着孩子们讨论的声音，一头雾水。
等他们走了之后乔慕才出来，看到石义康，她微微惊讶：“村长？”
石义康回过神，轻咳两声：“慕丫头啊，我就来看看。”
乔慕指着祠堂：“您要进去看看吗？”
石义康笑着踏进祠堂：“随便看看。”
刚一进到祠堂，石义康就顿住了，眼中满是震惊。
以为祠堂墙上全部贴满了纸张，都是全新的纸！
他指着墙壁，语无伦次：“你这…”
乔慕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欣慰道：“这个是孩子们自己动手做的。”
“不是…他们怎么会？”
这可是纸啊！县城卖五十文一张的！他买一张都要心疼一天，她这居然有这么多，她还会造纸？
乔慕不好意思抿嘴笑道：“凑巧琢磨到了，我前几天进城本想买几张纸给孩子们学写字，可是太贵了，就只能买别人用过写满的，我想着都是纸，买回来试试能不能再利用，就带着孩子们将纸撕碎之后泡在水里，然后平整过滤晒干，没想到真的成了。”
她说的简单，石义康看着满墙壁的纸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这些…这些都留给孩子们用吗？”
乔慕瞬间懂了他的潜台词：“其实这些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想，下次大伙进城的时候要是能多收点废纸回来，然后让孩子们教会家里人怎么造纸，然后做出来也能卖到城里或者周边村子里去，就算卖不了五十文一张，卖几文钱大伙都能赚一些辛苦钱。”
石义康夸赞道：“慕丫头很有想法，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马上入冬了，田地里活也少了，大伙手头闲下来能做点事挺好的，明日我同大伙去趟县城，多找几个店家收废纸，到时候做出来先紧着祠堂孩子们用，多的再卖。”
乔慕看他有些上头，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村长，您最好先同大家开个会商量一下，事关银钱，这卖出去算谁的？各家卖各自的还是村子统一售卖再分摊？如果有村民压价低价售卖怎么办？这钱要怎么分？这些都要说清楚，避免村子里不和谐。”
石义康冷静下来。
的确，造纸如果像慕丫头说的这么简单，那在家里就能做不少，到时候因为银子，村民离了心就得不偿失了，得好好想想办法。
三日后，石义康的锣声又响彻整个村子。
大伙到齐后，石义康拿出一张平整无字的纸，将造纸一事说给大伙听。
大伙听到这纸在县城卖五十文一张时，炸开了锅，都觉得这是暴利，比他们种地来钱快。
石义康见风向偏了，用力敲锣，大伙瞬间安静：“咱们这纸肯定比不上人家的好，也卖不了五十文，我也想让大伙赚银子，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买卖是村子里的买卖，你们想卖钱，卖给村子里，大伙统一一个价，村子再统一卖到城里去，多的钱我会如实记账，到时候村子里置办家伙，也不会贪了。”
就纸张买卖一事，他们讨论了一个早上。
乔慕没去掺和，她正在家里带着几个小孩做炭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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