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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和小狗
门吱嘎一声开了,林靖北的话卡了一下,门檐上挂着一串葫芦藤,上面的叶子垂下来几乎遮住了视线,林靖北弯着腰与来人措不及防对视上,七八十岁的老婆婆驼着背,费力的抬着头,满脸的褶皱嘴角向下耷拉着,锐利的眼神盯着两人仿若秃鹫盯着腐烂的尸体,
林靖北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一身冷汗,语气小心“阿婆,您一个人在家?”老婆婆语气语气冷漠“有事?”。林靖北语气诚恳“打扰了,我们的朋友走丢了想问问您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男的大概这么高,壮壮的,”林靖北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脑门,“女生大概这么高,林靖北手比着自己胸口,老婆婆想都没想“没见过”,
“谢谢阿婆,我们先走了”林靖北脚底抹油想快点离开被莳也拎住后脖颈,莳也眼神盯着老婆婆语气询问气势上却带着强硬,“既然阿婆说没见过,眼看着天快黑了,我们可否打扰一晚借住一下。”林靖北一脸你疯了我不要的表情,老婆婆黝黑的瞳孔直直的盯着莳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林靖北觉得今天的莳也格外主动,平常都懒得跟别人交流,多说几句话都嫌烦,今天甚至态度强硬的要住别人家里,眼见气氛僵硬林靖北讪笑着搓了搓手,刚要缓解一下气氛,
老婆婆冷哼一声,将门拉开一半,“只能住一晚,我这里可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莳也松开拉着的衣领跟着老婆婆走了进去,
林靖北左右看了看空旷的小路,犹豫几秒叹口气跟了上去,关门的时候门上挂着的葫芦碰撞发出两声沉闷的咚咚声,
院子角落里种满了一种奇怪的植物,上面是类似狗尾巴形状的白色果实,下面是蕨类针织蓝色的叶片,在昏暗的角落隐藏全身,一旦给它们微弱的光就会一起发亮,在夜幕下像星星一般,
林靖北趴在窗户上百无聊赖“好久没有看到星星月亮了。”莳也一直关注着老婆婆的动作,她看起来十分正常,进门,逗狗,坐在小板凳上手里不停编着渔网,脚边堆着一小团透明色的草,上面长着一小颗一小颗的黄色豆粒花,时不时腾出手摸一把在她脚底下打转疯狂摇着尾巴的小白狗,
它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绳坠着一枚钱币,隐约能看出上面刻着小狗的自画像,只是简单的轮廓却能看出主人对它的不可言说的感情,林靖北好奇的询问老婆婆“阿婆,您在编什么呢?需不需要我们帮您?”老婆婆没搭理他,林靖北碰了一鼻子,灰萎蔫的靠在墙角默默地发呆,
莳也冷不丁开口“阿婆,这小狗看着想出去玩啊。”老婆婆手里的动作变慢,缓慢抬头看了一眼莳也,将编了一半的渔网放进竹篮里,摸着小白狗的头语气嫌弃“一天天使不完的劲,”吃力的站起身推开门“去玩吧”,
看着屋外诡异的夜幕像是习以为常的朝院子里扔了一把钱币,叮呤当啷,小狗直接冲了出去,老婆婆关上房门顺手将门阀扣上,“敢问阿婆贵姓?”莳也站起身问道,老婆婆坐下继续编着渔网“没人教过你,问别人姓名前先报自己姓名吗?”
林靖北垂死病中惊坐起小心看着莳也的脸色,莳也像是没听出老婆婆语气里的阴阳,语气恭敬“抱歉,是我的问题,在下莳也,”林靖北恭敬又带有一点发怵“阿婆我叫林靖北”,
“莳富艺德双馨,宽宏旷达之也,”听到林靖北的名字愣了一下,“靖聚安平喜乐,羽檄从北顺来,呵,天意啊,天意”,老婆婆嘴里喃喃,叹了口气“叫我祿婆就好”,莳也点头示好,
两人被祿婆婆安排到角落一张临时搭起来的木床睡觉,两人靠着墙眯着,安静的夜晚如同每个走镖还有加班的夜晚,
“咚,咚,咚,咚”院门被敲响,两人惊醒快速起身,莳也快步来到屋门口警惕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林靖北背对着她,手里的金箍棒指着屋里唯一的窗户,相比两人,祿婆婆似乎没听到声音依旧编着渔网,
一阵风吹来拍打着窗户,上面糊着的窗纸被卷起又放下,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钻进来,室内的气温骤降,“吱嘎”,院门被推开,咚咚的沉闷声微弱的响起,
莳也就要开门手刚搭上门,祿婆不慌不忙的问“你去干嘛?”莳也转身“小狗还在院子里”,祿婆漫不经心的打量莳也“不用担心它,你应该担心一下你们自己还有你的朋友们”,林靖北一听就急着出去,祿婆叹了口气“你急什么?现在你出去比他们死的还早”林靖北停住脚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院子里传来一重一浅的脚步声,伴随着踩着水的啪叽声离屋子越来越近,莳也拔出双野刀挡在门口将两人护在身后,眼神紧盯着门外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在门口戛然而止,莳也屏住呼吸,周围持续寂静,它好像已经离开了,
“叮当,叮当”推门的动作似乎被门上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屋里两人也被吓了一跳,紧绷的神经被忽的拨动,没有继续推门,屋外响起一阵扑腾声,
莳也一直听着时刻准备着冲出去,林靖北紧盯着窗户缝正争先恐后往里渗的水,一股浓重的河腥臭味扑面而来,林靖北忍不住用手扇了扇,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好了,你们两个去睡觉吧。”林靖北犹豫着看向莳也,莳也保持着没动“你们还想不想找你们的朋友了?”莳也卸力转身走到里面,两个人听着院子里已经消失的动静,安静的靠着墙,
“上床好好睡!”祿婆婆没好气的出声“睡没睡相”,两个人闭眼躺下,一夜无言,莳也不知怎的很安心的睡着了,没有做什么可怕的梦,
再次睁眼,阳光透过窗户直直的照进屋里,莳也被晃醒,目光寻去,祭台上被红布盖住的东西露出一个角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莳也没有去看,她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是师傅教导她不理解但要尊重,
推开门,天光大亮,昨晚出去玩的小白狗正在院子里欢快的追着蝴蝶,看到莳也就扑了过来,莳也蹲下顺着被风吹乱的毛,小狗躺下朝莳也露出它的肚皮,舒服的呼噜呼噜,
莳也把它抱在怀里,眼神将它看了个遍,看起来胖嘟嘟的抱起来也挺实在的,视线定在它的笑脸上,抚摸的手猛地顿住,“把它放下,谁家狗天天被抱着?没个正行”莳也弯腰将狗放下,“谛听过来”,被叫做谛听的小白狗欢快的绕着祿婆婆的腿转,
祿婆婆不耐烦的用脚踢了踢它“多大了?这么粘人?去,去,一边玩去”莳也一脸不赞同“祿婆婆,谛听它只是想跟您亲近亲近。”祿婆婆冷哼一声“睡好了就开始多管闲事了?”莳也没说什么盯着谛听发呆,
“祿婆婆,谛听它舌头是怎么回事?”祿婆婆扫了她一眼转身找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继续编着渔网,谛听蹦蹦跳跳的将一枚钱币塞进莳也手里示意她跟自己玩,莳也将钱币高高抛起,谛听一下窜了出去又叼了回来,祿婆婆始终低着头,
“哎呀,睡饱了就是舒服”林靖北打着哈气走出来,“莳姐,我们赶快去找他们吧”
“多谢祿婆婆收留”,两人跟祿婆婆告别,她依旧低头忙碌着,两人对视一眼,出了门向那条贯穿整个村落的断桥河走去,身后谛听看着他们直到身影消失,
祿婆婆抛出一枚钱币,摸着谛听的脑袋自言自语“真这么喜欢她?”谛听的尾巴飞快的甩着,扭着屁股,祿婆婆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呵,小白眼狼,就陪你玩了一会心就偏了”
“莳姐,你说他俩还活着吗?要是再见到他俩,我一定一人给一棒子,叫他们不听话”林靖北笑着,扛着金箍棒,他的眼镜早已摘掉,本来就是防蓝光的怕近视的,摘掉后莳也才正儿八经的看他,经历了几局游戏他身上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呆板气质了,整个人活泼了有活人气息了,林靖北也觉得自己又有了生活的乐趣,
“你变了,”莳也辨着方向“走这边。”林靖北愣了一下“啊?有吗?”想了想笑道“是有点,我这可不是变了,只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尾调带着一丝落寞,“那有一个房子”莳也指着一个被三个房子围住的毫不起眼的草房子,
走进一看,确实特别,要说其他的房子是旧房子那这个就根本称不上房子,就是一个旧亭子将四周用泥巴封住,勉强可以这个风,下雨可能还会漏,但是洞口却有新的泥脚印,如果不是其他幸存者那就是昨晚袭击他们的怪物,
这会儿两人已经来到村口了,再过前面的小树林就要到断桥河了,“进去看看?”莳也率先跨了进去,里面是一个供台,奇怪的是没有供奉的石像,只有规规矩矩摆着的供奉食物,“东西还是新鲜的”莳也打量着四周,脏,乱,差,满地杂乱的脚印,没有血确有血腥味,破麻布还有各种纱布在地上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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