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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山疗养院(9)
几分钟之前,这里房间隔音效果差,羡有思“咚咚”的敲门声一直响,大晚上的很是扰民。
何瑾木靠在墙边,看着敲门的羡有思,“要是敲不开我帮你一脚踹开吧。”
羡有思挑眉,看了下何瑾木的腿,想到她可以一脚踢飞怪物,想来也是说到做到的。
“大可不必,这门要是弄坏了也要我们修吧?我们哪来的钱去修啊。”羡有思放下敲门的手,眼睛滴溜一转,冲着何瑾木柔声道:“要不我去你们那里待一会?你也知道他一向不喜欢我,估计暂时不会给我开门的。”
何瑾木思索两秒,规则上只说要有两个人,但没说必须只能有两个人啊,这么一想,何瑾木也就同意了。
“先说好,我也是病患,我是要睡床的。”说完举起了她那只被腐蚀的手,刚一举起就被扯到皮肉,没忍住疼就小声“嘶”了一下。
羡有思:“必须的,我可以不睡觉,守着你们两个。”
他退回到放门口,看着在拐角处鬼鬼祟祟的两条腿,用身体挡住何瑾木的视线给它们指了一条方向。
…………
外面的敲门声一直不断,富有节奏感的敲两下挺一会,又接着敲两下。
“咚咚——”
“咚咚——”
“咚咚——”
……
躲藏在被子里面的李兴绝望地捂住耳朵,这几天都在高压的环境里艰难生存,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他现在被迫进来,沦为炮灰。
他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问:“峰哥,你睡着了吗?”
于海峰:“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
李兴把头探了出来,他嗫嚅着开口,“可是峰哥你觉不觉得外边的敲门声不像是人敲的,倒像是……”来不及把话说完他就被打断了。
于海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拖鞋扔向李兴的床位,憋着一股气说:“再瞎几把乱说老子就把你扔出去,外面不是羡有思还能是谁,难不成是鬼吗?”说完最后又警告了一遍就睡下了。
李兴耳旁一直环绕敲门声,记得他奶奶说过人敲三声鬼敲两声,外面的可能真的不是羡有思。
“被子护体被子护体。”李兴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面,从外面看去就一个鼓包在瑟瑟发抖。
门外的两条腿一条借着一条地敲门,等得久了也是没耐心了,一脚用力地踢了下去,整个房门都还有些颤抖。
何瑾木在旁边都听到了,她紧急询问二人有没有听到别的动静。
张灵玲摇头,“没听到,你是不是神经衰弱了才幻听的呀。”
羡有思也附和说道:“对呀,那得赶紧睡觉了,明天还有战斗呢。”
“不是,这么大一声你俩都没听到?要不你俩掏一下耳朵?”这么大声不可能没听到。
张灵玲满脸认真地回复,“不是,我是真的没听到,所以哪里有动静啊,是啥动静啊?”
看着张灵玲的神情,确实像没听到的样子,声音出来的一瞬间她都没什么异样。
她又看向羡有思,羡有思耸耸肩,“我也没听到啊。好了好了,快点睡吧,再不睡就真的天亮了。”
他强行把何瑾木给按倒在床上,把被子给贴心地盖好,最后把破烂的台灯也给关上,整个房间回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边的争吵声给吵醒的。
何瑾木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死人了”之类的话语,鼻尖也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睁开眼,一把掀开被子,没想到被子被压住了,是羡有思的头。
昨晚上羡有思就地坐在地面上,地上垫了几本书,本来是打算熬夜的,但是太困了,熬着熬着就睡着了。
他头枕在手臂上,侧着脸朝向何瑾木,平日里病态苍白的脸此刻有了些许生气,浓密的睫毛随着绵柔的呼吸打颤,窗外的阳光倾洒在他身上,乌发透着金光,何瑾木的颜控体质让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何同学,再多看一秒我就收五块钱了。”羡有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反正何瑾木希望他刚醒。
何瑾木略带尴尬地移开目光,随后手脚并用地下床,嘴里还在慌乱地解释说道,“我的天呐,谁在看你啊,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啊,我那是看你吗?我那是看你怎么好意思压着我的被子的。”
何瑾木越说越有底气,“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说,就算你长得帅,但我又不是没见过帅哥。再说啦,看你两秒怎么了?掉血条啊。”
“是掉蓝条。”羡有思憋着说埋着头说话,嘟嘟囔囔的,何瑾木并未听清。
张灵玲也被吵醒了,她还没有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就又听到了外面的唏嘘声。
何瑾木微微点头,三人打开门打算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门外的走廊上被血染成了红色,就连墙壁、天花板都变红了,一整个通道红得刺眼。
外面的血腥味更重,何瑾木差点就闻吐了,“这是怎么了?谁死了?”
张灵玲打开“刷题乐”,把屏幕转到前方,“是李兴。”
“李兴?”何瑾木试图在脑海里找出这个人的信息,可惜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是羡有思来解释了一番她才知道。
羡有思:“李兴是单独多出来的那一个人,他的舍友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羡有思,手指指着羡有思的鼻子义正言辞地说:“你们三个为什么会在同一个房间?李兴又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说,是不是你故意把李兴给关在里面的。”
羡有思听到这句话就想笑,“我为什么会在别的房间这你们应该要问于海峰吧?昨晚上是他占了我的床位,我这才不得不另找别的房间的,而且这李兴有难,这我怎么看于海峰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
一句话又引到了于海峰的身上。
于海峰从后边姗姗到来,他瘸着一条腿走过来,脑门上也满是伤疤,众人都转身去看他。
于海峰:“都怪我,怪我实力太低了,没有办法杀了那怪物。”
“昨晚上确实有怪物进来了,但具体是什么我没看清,我只知道他突然就进来了,并且把李兴给拖了出去,我拦过他,可是……哎,都怪我。”他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流露出悲伤的声色,仿佛真的是在哀悼一样。
何瑾木只觉得搞笑,说不定就是他把李兴扔出去的呢。上次死的那两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怎么想的,竟然还信了,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安慰他。
何瑾木只觉得这些人没救了,蠢死了。
三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嚼着干巴早饭,一碗小米粥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张开凤手里端着个小米粥,放在空位上,她小心地询问,“额……你们好,这里有人吗?”
何瑾木摇头,张开凤放心地坐了下来。
她之前就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们三个,每次回来都很晚,手里肯定有线索。
她只希望能及格出去,她还要回家见妈妈,还有好多零食没有吃,还有好多小说、电视剧还没看,她不能这么轻易地死在这里。
她抬眸查看三人,没想到三个人也都在观察着她。
这下尴尬了,四人默契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那个……”
又是默契地开口。
何瑾木尬笑,“看来我们四个都很有默契,是吧,哈哈哈。”
她杵了一下旁边的张灵玲,张灵玲也尬笑着附和,“啊对对对,那个,你先说?”
张开凤低垂着头,抿着嘴,在心里建设了好久才开口。
“其实我昨晚有听到动静,我还往门缝看了一眼。”
哦?何瑾木瞪大了眼睛,她就说昨晚有动静吧,但不是一个时间段的动静。
“那你看清楚了吗?那是个什么情况?”何瑾木饭也不吃了,就等着张开凤说完。
张开凤深吸了一口气,说话间身体都在颤抖,语速飞快又混乱,“就是,一双腿,对,我看到了一双腿。我看见它拖着李兴在楼道里走来走去,不对,像李兴又不像李兴,是李兴,哎呀,又不像李兴,有两个李兴。”
这把三个给听混乱了,到底是不是李兴,哪里来的两个李兴。
“你慢点,慢慢说,不急的。”张灵玲打开一瓶水递给张开凤,“没事,慢慢说就行。”
张开凤双手捧着水喝了一口,等冷静了之后重新组织了语言又说了一遍,“就是在李兴被拖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于海峰去了李兴之前的那一间,然后他和一个很像李兴的人走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逃了出去,后面好像没在回来过。”
张开凤说完往前面一看,于海峰的眼神死死地正盯着这一边,看到于海峰像盯死物一样的眼神时她不由得哆嗦一下。
都是大学生,没想到他这么恶毒,把室友扔给怪物。
何瑾木也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覆盖上她的手,让人安心地捏了捏,“没事,不用怕他,既然你都和我们说了,那我们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对于另外一个李兴,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李兴的室友,还记得他的室友是正常体型的人,不像李兴一样有吨位,如果他可以变成李兴的话,那只能说明他也不是人。
这个地方就没有正常人,刚进来那天的小护士就把他们给吓得够呛了,多来一个会变形的也见怪不怪了。
看遍了整个食堂,也没有找到李兴的那个室友,难不成他真的逃了?
腿的话那就是8号的腿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它在哪,还有那个余瑶,还记得昨晚上她对8号的宠溺,他俩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除了这两个还要找到陈院长,这陈院长的照片都没脸,想找到人堪比复活爱因斯坦,这下难办了。
找不到新的出路,那就只好接着把地图给探索完,说不一定还真能找到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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