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

　　霍湛本想着这个年份带季浔回去过，正好和家里人顺便吃个团圆饭。

　　他这个原先的计划很快就被现有的计划打断，原因就是季浔近期工作繁忙，没有时间赶回来
　　对此，霍湛表示感同身受，因为他之前不理解季浔为什么要做那么累，而且工资又少的工作，明明实在不可以，季浔他都直接可以到他公司报道，他会给季浔一份高额工作，却没想过季浔对这份工作如此上心。

　　当事态越发严重的时候，他甚至没有遵循对方的意见强制对方辞职这份看起来糟透了的工作。
　　当事人并不这么认为，霍湛对季浔喊道：“这份工作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上进，连身体都不要了。”

　　季浔没有说话，一味抿着下嘴唇，默不作声，他不想辞去这份工作到头来还是因为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在没逝之前，是这项领域的泰斗，他实在是不想辜负母亲临死前对自己的期许，只好拼命努力去干。

　　正因如此，季浔更不想放弃一丝一毫充斥这项工作的机遇。当霍湛一次又一次询问他的时候，他总是想不到合适的时间来告诉。

　　季浔叹了口气，设计理念并不存在投机取巧，他这个是知道的，更何况是完成母亲的心愿，设计一款由宇宙中各小行星组织在一起的对戒，汇集了所有繁星，是母亲想送给父亲的礼物。
　　……未完成的心愿。

　　余下的他，面对霍湛的质问，也只能由衷向他说一句抱歉。
　　“霍湛，这项工作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不希望你过多干涉它，行吗？”季浔这句话像是有根针刺痛地扎在霍湛的心上，一字一句变得钝痛，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压制着霍湛的思考。

　　为什么？霍湛脑海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搞不懂季浔对待这项工作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自己对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不够到位？

　　一想到这，霍湛没来由的气愤，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泄气。
　　“霍湛……”他想，这是母亲未完成的心愿，想送给父亲的礼物，那么他同样想送给霍湛，作为他二十五岁的礼物。
　　——来自星空的宝石。

　　——
　　这段时间里，霍湛一次也没有和季浔说过话，一个人独自在书房戴着个眼镜工作。
　　季浔无奈朝他叹了口气，他这几天也把时间花在了设计上，他想设计一款最为合适霍湛的生日礼物。

　　原先的设计理念，是想往其缀满宝石，可是好像过于华丽了点，他只能被迫放弃这个理念，改为最为普的钻石点滴，打造成最小微粒，镶嵌在上面。

　　季浔设计的初稿越多，到后期修改的程序就越多，以至于最后的定型还需要霍湛本人亲自来。
　　最后一道程序不禁让季浔眉头一皱，他想，自己应该还在和霍湛冷战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思考再三，他没管那么多，抱着一大堆画稿就往霍湛书房去。
　　“霍湛，忙吗？”
　　“不。”霍湛扫了一眼季浔怀里抱着的画稿，又重新把视线移到他眼角下的一片乌青，询问他，“最近没睡好？”

　　这倒也没让季浔否认，因为他最近确实因为画稿失眠了几天，续命全靠咖啡。
　　“多注意身体，多休息。”他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用纸巾在上面轻轻擦拭。

　　随即又故作矜持问季浔，“还差最后一项才肯罢休？”
　　毋庸置疑，“是。”

　　霍湛也没有扯有的没的，很是干脆。
　　“需要我做什么？”
　　季浔上前走了几步，直接把所有画稿摊开，精挑细选，最后被他选的剩下只有不到三个。
　　他对霍湛说：“喜欢哪个？”
　　“？为我做的。”
　　“嗯。”
　　本就是为他做的，不需要犹豫。

　　霍湛本来想问他“为什么。”，可当他看见季浔嘴角微微上扬片刻，明白了他这些天在干什么，以至于他为这项工作拼死拼活干什么。
　　“宝宝，好辛苦，老公心疼你。”霍湛一个横抱直接把站在原地不动的季浔抱到书桌上。

　　这一举动，让季浔心头一紧，忙地问霍湛：“想干什么？”
　　霍湛实话实说：“想干你，给吗？”

　　……
　　今晚的他们多少有点理智全无，像被切断了线，接收不到信号，脑子全然留下本能反应，那是对互相彼此信任的人才有的，以至于最后理智尚存的时候，季浔实在忍不下去，一个劲地向霍湛求饶。

　　……但，这些求饶在霍湛看来，跟撒娇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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