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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蔣行简就爬了起来,心里放着事,真睡不下去。去厨房简单搞了个馍,想到今天可能不回来,吃了一半剩下一半留到下午。
苗寨外昨天闲逛时看到条河流,他揣着西红柿跟菠菜,去河岸边找三角帆蚌。
沙河这东西最多,指甲盖般小小一个。像贝壳,但不是,这儿没海,也不知那风铃是怎么做的。
做的?他感觉更像买的,不过反派他妈出过森林吗?
找到了,但少,而且很多都是碎的,蔣行简抖了下手里蚌壳,挑挑拣拣留下四五个好的。余光看到一边晶莹剔透石头。
他捡起,拿在手里翻转,这个也可以做风铃吧,不过串起来麻烦。
“系统有没有什么工具能凿个洞?”
系统:“没有。”
一如既往废物。
他对这个结果不意外,只能回趟苗寨问潭和。潭和听了,一下就猜到他想做什么,给了个银质的小钉子。蔣行简拿着东西正想走,又想起风铃没线,悄悄溜进反派房中见到原本穿风铃的线跟碎贝壳。
全部拿出,再次到河岸。石头圆润但大,小链子串不起来,他拿起往其它凸起的石头上砸开,费了些力,可算砸碎。挑挑拣拣选了几个能打洞的用钉子钻。
这一步并不容易,钉子只有巴掌大,需要费很大力,而且得保证力没使错,蔣行简钻的很多,开了洞但沿着石头纹路,直接分成了两半。
再次破碎,蔣行简颓了下,将碎石块扔进水里。这还有啥好搞的,全碎了。
他也是想不开,竟然想做一个类似的弥补反派。啧,还糟蹋他奖励。
番茄和菠菜早就被捣烂盛放在碗里,蔣行简深吸一口气,拿起石头研究,石头纹路凹凸不平,顺着两边有不少斜线。
或许他该逆着纹路钻洞?蔣行简拿起一块薄点的透明石头,重新尝试。确认地方再动作倒是成功了,洞口也刚好能穿过原来的风铃线。
他又把石头取下来,放进浆糊里沾了一圈,拿出晾晒,少量多次,石头染上色。只是三种颜色显的单调许多,蔣行简站起身想去森林里寻其它色彩植物。
刚起来,迎面撞来一只飞虫。瓶盖大小,八片翅膀,两颗脑袋,浑身墨黑。蔣行简闭眼想拿手挥开,不料碰到就被咬。
虫子飞走,他眼前又开始天旋地转。
哪来的虫子?怎么跟他在神庙见到的差不多?是谁的蛊虫吗?!
只是刚思索两秒,他就脱力快撑不住身体了。这儿可是河岸,深秋被冷着可是分分钟感冒,而且他连换洗衣物都没有!
蔣行简往前倒的力被硬生生控制住,转而仰面向后倒下。
系统从意识海飘出。蔣行简灵魂脱体,观察了下周围,并没有怪异身影。
死亡后的意识是能四处飘荡的,在河岸没见到人,他向前方森林飘去。
一撮蓝黑色苗服在黄叶中格外显眼,只是他刚靠近,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脸就被系统拉回。
意识归位,他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站起身,目光直朝那片可疑树丛望去。
河流虽不大,但深度在那,想过到河岸,要踏过半人深的水,他能做的只有去瞅那块树丛看清里头藏着的人。植物轻微晃动了下,他紧紧盯着,想看那儿出来的是谁。
只是植物就晃了这么一下,半天没第二下异动,像是离开了。苗民?蔣行简低头看手上牙印,八颗,四颗之间相隔点距离。
是反派的!跟脖颈上一模一样,他真被记恨上了!
这要是一般人,怕是早死了,他不一般,反派肯定也看出来了,蔣行简觉得有必要道一下歉,即便错不完全在自己。他怕被反派弄清身上秘密,落的个被蛊虫啃食干净的下场。
蔣行简赶紧拿起石头串起来,撇到一边一堆没上色的,又想起自己要干嘛。口袋沉下来,他将里面奖励拿出,一看——紫甘蓝。
刚好不用费劲进森林了。将叶片全部捣碎,又给其他石头染了色。
这一忙活时间也不早了,深秋六点前天就暗了,蔣行简啃着早上带出的冷馍,提着风铃回去。
他所想的:反派即便不开心也不会再找他麻烦了。道歉又赔礼,怎么都该够了。
只是进屋时反派不在,其他人也不知所踪。蔣行简敲了半天门都没听见房间传来声音,他试探去推门,“我进来了?”
打开,反派不在。
蔣行简疑惑,借着暗光把风铃挂上。反派这间房正对日落,待暖色天光照来,它们会被折碎进晶莹剔透的石头中,散出新光芒。
轻轻晃了晃,石头碰撞声,沉闷、清脆。寂静的夜听着倒不骇人。
“谁让你进来的?”身后骇人的声传来,蔣行简根本没觉察,吓的一抖,回头见到高大黑影反应过来是反派。
他来道歉的,有目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不心虚。他努力平复语气,说:“抱歉,我是来道歉的。”
宋砚根本不想听,无情绝了俩人对话,“滚出去。”声音如化不开的寒潭。
设想过无数画面,唯独没想到反派这么绝情,想好的措辞一句没出口就被吞了回去,蔣行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绕开对方,离开。
多纠缠一会怕被记恨的更狠。
亏的他还好心重做了个,人家根本不领情。他也是蠢的,辛苦一天最后得了一顿吼。
心里憋屈骂反派,贴心带上了门,门外潭和沈眠呆愣看着他。
潭和问:“吵架了?他不喜欢?”
“嗯。”看都没看,不喜欢是,但不能说吵架,他跟对方有啥好吵的,又怎么熟,何况他怕对方,根本吵不起来。蔣行简不想多说,手磨了一天洞又酸又痛,僵硬的像被冻伤,但伤口又火辣辣的痛。
他结束话题,“我先上楼睡觉了。”
潭和说好,沈眠欲言又止还是没拦他。
第二天蔣行简醒的早,但呆在被窝里没起来,等到外头有了动静,他才起身。昨天一心想着做无用功没跟男女主说清苗寨,再拖一会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蔣行简下楼,楼下饭菜已经热好,所有人都在,包括宋砚。一片欢声笑语中,俩人触及到视线,宋砚冷哼一声,错开。
轻松的氛围僵硬一瞬,唯有周一不明所以看着其他人,蔣行简抿抿唇,下来。宋砚是族长儿子,带他们进苗寨的救命恩人,而他是队伍一员,俩人闹了矛盾,其他人不知所措。担忧俩人矛盾恶化,害怕会被赶出去。
潭和笑了笑,打破沉默,“大家吃饭吧。”
沈眠接下话茬,“好。”
蔣行简则出去洗漱。潭和也就在这时走来,“要是有矛盾还是要解决,这么冷着也不是事。”
他跟反派解决矛盾、寻求原谅?他就算愿意道歉对方也不同意,主动权不在他。
蔣行简沉默着,潭和又说:“我跟宋城平时也是很多矛盾,大家都需要磨合,谁先低头不重要,重要的感情。”
又不一起过日子,磨合啥,还感情,时不时放只蛊虫咬你一口。蔣行简抓了抓头发,烦躁的不行,又不是他的错,怎么这么多事。
“好。”他打发说:“会说清楚。”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宋砚不接受道歉,该弥补的也弥补了,让他怎么办?大不了多死几次,在对方找到致命点前,他早点离开就是了。
可离开这事也不容易,潭和在这里生活这么久,没准知道什么。蔣行简跳跃话题,问:“你知道哪儿能出去吗?”
潭和轻蹙着眉,“你出去干嘛?”
蔣行简笑笑,随便扯谎,“出去买点东西。”
“哦哦,这个……我也不知道,宋城说森林危机四伏,说来,我自从进苗寨就没出去过,不过你想要出去,我改日可以问问苗民。”
“那不用。”蔣行简说:“不知道就算了,总是麻烦别人也不好。”
告诉苗民他们要离开,不亚于告诉死亡早点降临。
潭和点点头,屋内宋城喊了他一声,他就离开了。
蔣行简刚松一口气,一边周一道:“你要出去吗?”
什么时候在这的?!
队伍中就周一大嘴巴,脑子也笨的不行,知道这事怕不是到处乱说?
蔣行简不放心叮嘱,“别乱说。”
周一切了声,毫不关心踢着脚边石子,似乎是真的是随心一问。
同桌吃饭,蔣行简两三口扒完,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反派不待见他,他也不稀罕看到对方。
无目的游晃着,本想等男女主出来,跟他们讲讲离开的事,但等了半天,没见着人。苗民们目光不善,他又不想回去面对反派,踌躇两秒,还是离开。
人一闲着,时间漫长,外面也没啥好逛的,破手机打开就扣电,只能去森林探探找回去的路。
反派带他们走的来时路早就忘却,森林难走又是天黑,努力也记不住路线。
潭和是苗寨里头为数不多的好人,他觉得他们会出去,提起离开肯定会给他们吃食。有了食物,现在只需要找到路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蔣行简可不想在森林过夜,走来的一路都刻了印记。这儿山路都没人走,杂草丛生,麻烦的很。
索性是深秋,蛇都冬眠了。当然除了反派的。
只是越往里走,杂草越长,迫不得已,他往旁边绕路,想找个好开辟的地方。
刚开始还是很难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又走了一会,路突然好走起来,杂草不多,刺人的荆棘也没有了。
扒开一片深丛,前方突然空旷。一所破旧的木屋立在不远处。
这里也有人住吗?蔣行简心下不解,他走的时间不算短,离苗寨有些距离了,可这儿怎么会有房子?像被孤立般单独搬出来似的。
疑惑就好奇,往木屋内一望,敞开的门前躺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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