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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押运官
脚步声由远及近。
所等之人终于露面,齐王忙将手中的茶搁到桌上。
“可算来了 ”他站起身道,“见你一面可真是不易。什么公务要处理这么久?”
萧玦并未回答,只淡淡道:“有何事。”
说到此,齐王忽得大喊:“你还问我何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来的劳什子——”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般声音忽得止住,抬手将下人们挥退后,才小声道:“……那指挥使……是温家女,是也不是?”
萧玦闻言凝视他:“你从何得知?”
他反应并不慌乱,反而从容淡定。
齐王顿时双眼瞪大,不可置信道:“娘的,还真有此事?!我的苍天大老爷嗳!”
“你你你你……你怎能如此大胆!”
说到此,他忽得想起什么,继续道:“那前些日子被赐死的温家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玦随口道:“自然是替死鬼。”
“!!!”齐王大骇,瞪着一双眼“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不要命了?!”
“我自然知晓。”
齐王:“……”疯了吧?一定是疯了。
萧玦复问:“你到底是从何处知晓温初在我府上的?”
他不怕欺君之罪,但唯恐漏掉什么细节会致使温初受到威胁。
齐王摔坐到八仙椅上,大口大口喘气,抹了抹额间冒出来的冷汗,尽量声音平稳:“今早,有一只箭射进我房里,我本以为是刺客,便让人去捉,谁只手底下的人连个影都没看着。”
“小厮发现箭上插着一张字条,我拿来一看,上面写着‘温家女在镇北王府’几个字,吓得我连忙赶来问你。”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胆大包天!”
说着,他向桌上伸手。
茶杯在他颤抖的手中碰撞出脆响,连忙喝下一口茶压压惊。
萧玦没管他那副吓破胆的模样,只道:“偷梁换柱之事所知之人寥寥无几,皆是信得过的人。但……”
“什么?”
“但白雁山一战后,知晓温初身份之人的范围就广了。”萧玦道,“不过,也无事。”
齐王不可置信道:“也、无、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真不怕掉脑袋!”
萧玦闻言淡淡一笑:“连你都能听到些许风声,难道你以为高居龙椅那位焉能不知?”
御书房内。
“陛下,镇北王一人执掌百万兵权实有不妥……”
“陛下,臣以为无甚不妥,镇北王骁勇善战,及时稳住边境战局,才使北狄未能轻易攻至皇城脚下。”
“孙阁老此言差矣,既然局面已稳,自然该将军权重新划分,全寄一人手中恐有不妥。”
孙阁老冷声道:“怎么,杜御史揣测镇北王有二心?”
杜详闻言直愣愣跪下,冲恒元帝道:“陛下明鉴,臣怎敢揣测镇北王之护国之心?臣只是为大恒殚精竭虑!毕竟前有温家之事作为前车之鉴,如今,不敢不谨慎呐,陛下!”
“杜详!温家世代皆是忠贞护国之辈,温夫人怀胎十月都挺着大肚子在前线指挥军队,焦心战事劳累过度,才导致温家小女天生不足。我看温家通敌一事颇有疑点!”孙阁老吹胡子瞪眼地句句不饶人。
御史大夫杜详一时间也不知说何是好。
户部尚书及时出言缓和气氛:“诸位大人都是为陛下、为大恒呕心沥血,切莫动气。”
恒元帝听着几位大臣舌战,神情不耐。
终于:“好了!”
随着一声斥责,大臣们顿时收声,惶恐道:“陛下恕罪!”
“有什么可争的,吵得朕头疼。”
又是整齐洪亮的一声:“臣死罪,请陛下息怒!”
恒元帝:“……”
来来回回总是这两句。
“镇北王有勇有谋,威慑北狄,退敌有功,如今又觅得一位天选之人作为军内指挥使,必不能割他兵权。”
“说来,前线战事紧迫,后方支援也不能出差错。”
“赵立。你户部可有合适之人兼任粮草押运官一职?”
户部尚书拱手行礼:“回陛下,户部侍郎徐朗聪颖心细,是个可用之人。”
“嗯。熟知国库收支,倒也适合。他乃你一手调教,想必不会差。”
“陛下过誉,臣惶恐。”
恒元帝高声:“传朕旨意,即日起,指户部侍郎徐朗为粮草押运官,负责军饷相关事宜,辅助镇北王对抗北狄。”
众臣高呼:“陛下圣明!”
“朕乏了,先都退下。”
“是,臣等告退。”
赵家。
孙阁老抿了口茶,将御书房所发生的事叙述一遍。
赵蒙气得鼻孔冒烟:“这御史大夫简直就是老顽固!他分明不信温家乃叛国之辈,却以此忌惮镇北王。”
孙阁老:“他向来如此。不过,他虽然迂腐,却并非小人,此举也是担忧国运罢了。多一位粮草押运官并非坏事,至少镇北王不受影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户部侍郎我却与他交流不多,不知他为人如何。”
赵蒙:“这……我与此人也无甚往来。”
孙阁老:“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子脚下,盛极必衰,所谓伴君如伴虎所言非虚,若是功绩盖顶,必遭忌惮。
赵蒙忽道:“阁老,您可知温家小女温初并未死去?”
孙阁老闻言大惊,手中的茶杯都没拿稳,掉落在地,碎成几块,洒出的茶水在脚下洇湿一小片。
赵蒙忙上前几步扶住。
孙阁老声音颤抖:“你所言可真?”
“真!我与我家小子亲眼见到了,真的不能再真了!”
“温初被镇北王所救,护在军内,此次镇北王回来复命,那小女一道跟回的。”
“这……那被赐死之人?”
“自是冒名顶替!”
孙阁老深深呼出一口气:“忠门血脉不断,朝野恒定,百姓安定。”
“天不亡我大恒!”
说着,他忽道:“镇北王忠义之人,但保下温初之事迟早有一天会被揭露,他二人如今早成众矢之的,我等必要尽力回护。”
赵蒙坚定道:“阁老所言极是,赵家与阁老必共进退!”
镇北王府。
书房内,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低头。
他面前的男人手里拿着几张信纸,待看完后,男人将纸张靠近烛火。
他呵笑一声:“自作聪明。真当本王查不到他?很闲啊,手都伸到本王身边了。”
黑衣人听着镇北王冰冷的嗤笑声,毛骨悚然。
萧玦看着手中的纸燃烧、翻卷,最后一点点变成灰烬,眼神满是噬杀和冰冷。
他瞥向地上的黑衣人:“影三,安排下去,给这位闲散的北狄王子找点事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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