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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蒲苇外出巡游半日,终于带来了杉杉最想知道的消息:“姨娘,他俩没成!那高小姐嫁的是城南冯家的小少爷!那段家二郎三月前娶了袁记绸缎庄家的小姐!”
“没成呀,那就好那就好。”杉杉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高家小姐是不亏欠了,可对袁小姐又有些愧疚了。
“姨娘你可别担心,那袁家小姐管家理事可是一把好手,把段二郎治的服服帖帖!之前大爷回来伙着他去鬼混,袁家小姐直接去店里抓人呢!”
女中豪杰!虽然身处泥潭,也要挣扎向前。杉杉只能安慰自己。(其实是作者安慰自己。因为文中安排了一个不太好的男配,但是按照古代肯定是有老婆的,作者尽量想要给这个姑娘一个相对好的生活。)
“袁家姑娘在家里很不受宠,所以才被嫁给了段二郎。不过大家都说段二郎是个软弱的糊涂蛋好摆弄,袁家姑娘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阿门,好像无一人受伤。
自行车被扣押,杉杉忙碌的生活失去了重心,有些无聊地在院子里陪着蓁蓁成长。十几斤的实心肉团子沉甸甸地坠在胳膊上,给柔弱的老母亲累得够呛。
“蓁蓁,我们在地上爬一会好不好呀?”
蓁蓁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直直地向着杉杉怀里钻,“咯咯”地笑个不停。甜蜜的负担,甜,并沉重着。是时候做个学步车了,杉杉点烟。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蒲苇带着图纸就出门了,日落时搬回了一个比照蓁蓁身高制作的木制学步车。
杉杉拿出自行车多余的螺丝一顿安装,一辆简易的学步车就这么完成了。
蓁蓁架上这辆小车,犹如折翼的小老虎又添上翅膀,跑得是虎虎生风。小脚丫一蹬,窜出去好远是追也追不上。小院的空间不够,杉杉和流萤搬着蓁蓁去寻找更大的场地遨游,承载着最多外出记忆的金鱼池成为第一选择。
蓁蓁围着金鱼池不住地转圈,杉杉和流萤疲惫地蹲到一边打瞌睡。正会周公呢,就听到蓁蓁大声的“die!die!”
杉杉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谢誉清的杀伤力绝对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随时随地吓醒一个熟睡的人。
杉杉揉揉惺忪的睡眼四处看去,朦胧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就见到程煜一身短打扶着自行车,正站在蓁蓁旁边和她大眼瞪小眼,蓁蓁咧着小嘴继续“die die”地叫着。
不好!杉杉心中警铃大作!作案工具就在眼前,还是赶紧避让的好,若是被他发现了是自己做的,保不齐又要引出一场审问,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杉杉的声音小如蚊蝇,小跑着冲到蓁蓁身旁拉住小车就要跑路,突然漂移的感觉让蓁蓁很是上头,欢乐的笑声更加大声。
“文姨娘请留步!”
杉杉僵硬地停住逃跑的步伐,实在不敢转身面对,徒留一个背影给程煜。
程煜并不觉无礼,单腿着地慢慢滑行到杉杉身旁,正要开口,就听得杉杉防御性回答。
“大人,您骑的这是什么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程煜哑然失笑,这文杉杉装样子也不知要再严谨些:“既是第一次见,文姨娘如何知道此物的使用方法为‘骑’呢”?
杉杉听闻此言猛地回转身体,就这么呆愣愣地与程煜目光相接。近距离的帅气如猛烈的狂风,吹得杉杉的心有些凌乱。
“我..这物件两只轮子,就像,就像,”杉杉在程煜状似期待的眼神中努力集中神智,“就像马!所以才说骑。”
程煜听罢轻轻颔首,并不反驳,温柔道:“原是如此。那这车就交由你转给徐贺吧。”
说完,把车径直停到杉杉面前。
“是。”杉杉纷乱的脑子更混乱了,也来不及分辨程煜是不是真的信了,上脚踢起脚撑推起就走,整个动作无比连贯潇洒,远处的卓然不住地赞叹:我就说这文杉杉不简单吧。
“文姨娘!”
已经逃出生天走出三丈远的杉杉的小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难道还有其他的?
“孩子,你的孩子忘了!”
杉杉慕然回首,蓁蓁正张牙舞爪地向着程煜要抱抱,咧着的小嘴兜不住口水,把程煜嫌弃得眉头紧锁~~~
紧张兮兮的杉杉一把薅起蓁蓁想放到筐篮里,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设计这一项,无助的老母亲值得一手推车一手拉学步车艰难向前,只萌萌的蓁蓁还在左顾右盼着和程煜打招呼。
“文姨娘,”程煜同突然开口。
杉杉大惊,僵硬得转过头:“啊?”
程煜笑容更盛,轻轻一指:“你的婢女!”
不远处的蒲苇睡得正香,微微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大人,这车的来源您为何不查问?不是推测是文杉杉所为吗?”卓然看到杉杉和蒲苇消失在路的尽头,忙不迭飞到程煜身旁发问,“这文杉杉一介女流,哪里来这么多奇思妙想制出这许多风波!难道您就不担心这些东西的真是来源?”
“你曾对她进行过多日监察,可见有何异常,又有什么可疑之人?”
“那倒没有,她的交际圈子也就是徐贺宋曲这些,当中也就宋曲还算有些头脑,但也是个满脑荒唐的无用之人。那什么张家三婶孙若羽这些都是女子,也无甚能耐。”
“那还有什么可能吗?既然已排除所以不可能,那剩下的就是真相!至于合理不合理,你别管。”
卓然震惊,嗯?这句话是这个时代能说出来的吗?
程煜挥了挥今日并没有穿的宽大袖子,像叶凡一般骄傲地转身离开:说了你别管。
宋氏书馆,徐贺正在大倒苦水。
“你说这高光耀,懂不懂一点律法,当街抢人还在公堂上倒打一耙,无法无天!都是高家人惯的!”
“自然,自然。”宋曲一边看账目计算印刷成本,一边抽出嘴回应他。前几天还对高光耀深恶痛绝,这几天在徐贺颠来倒去的碎碎念中已经有些免疫了。
“多亏了他姐!要不是他姐,他还光耀呢我让他光腚进大狱!”
“就是就是!”宋曲非常适时地给出情绪价值。
“不对,他就是光要,光要吃光要喝,还光要二皮脸!”
宋曲听了这新鲜的绝妙说辞,才从铜臭之中抬起头:“妙极妙极!你这话说的有趣,我要写进书里!”
一听宋曲还要写书,徐贺使劲瞪起肿肿的眼皮:“掌柜的,上次写书被程大人责难,您就消停会吧,过两天安生日子不好吗?”
一旁掸土的伙计也开始紧张.难不成又要开始托王婶找活计了吗?
“咳咳,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过去的事我已放下.这次是要写新题材的。”
“那就好!这是要写……”
还来不及说完,宋曲突然打断:“我与他情缘已断,互相已无亏欠,虽然过往种种难以忘怀,却也不该困在过去。人还是应该向前看才是。有你等好友,我……”
“咳咳!”伙计突然剧烈咳嗽,打断了宋曲的友情颂,疯狂眨眼向着门外示意。
宋曲徐贺顺着伙计的指引望去,就见到高光耀脸黑似锅底,气呼呼一座大山似的挡在门口。不知道是心里原因还是怎的,徐贺只觉得屋里的光线都暗了几分。
高光耀耷拉着脸在徐贺和宋曲脸上来回游移,非要看出些私情出来。四个人的场面,却只是三个人的故事,只有伙计在场外看着热闹。
长久的沉默后,宋曲的神志逐渐清醒,看了一眼有些紧张胆小的徐贺,勇敢地挡在二人之间,坚毅且坚硬地向着高光耀:“不知高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高光耀的眼神中出现了一闪而过地受伤,刚刚的怒气直接消失,眼神一动不动死死盯住宋曲的双眸,有些委屈道:“宋掌柜,我来是找徐贺致歉。”
听到这话,躲在宋曲阴影里的徐贺缓缓探出头:“哦?”
高光耀是一个眼神也不给徐贺,更不理会徐贺的发言,仍是凝望住宋曲的双眼:“家父嘱咐我来赔罪。”向身后挥挥手,整齐的一小队着装统一的壮汉抱着几箱礼品就搬进了店里。
“烦请见谅。”真诚而又坚定地继续对视,“我从不是跋扈纨绔之人,宋掌柜千万不要误会。”
宋曲余光瞥了一眼大大小小几个箱笼眼神都亮了,连连点头:“自然自然,高家门风严谨众人皆知,高公子自然也是才德兼备之人,小小误会,不足挂齿!”
“宋掌柜此话当真!”高光耀的眼神中雀跃着兴奋的光芒,又向前几步和宋掌柜距离亲近,打开话匣子开始唠个不停。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宋曲有些措手不及,但本来也是健谈之人,稍微调整之后两人便谈笑风生,指点江湖,好不热闹。
而真正的当事人受害者还缩在角落,正欲逃离之际,高家小厮一把按住肩膀递上一封信,上书:徐家大姐亲启。
“徐公子,我们小姐亲手所写,还望交予徐小姐亲自打开。”高家小厮也带着几分血雨腥风的暴力气质。
“自然,自然。”徐贺努力整平声线,输人不输阵!可我姐也不认字,找她干嘛呀?
伙计在一旁默默感叹:该说不说,掌柜的确实很有些魅力哈。
花穗一脸好奇:“姑娘,为什么让少爷去找徐家谈生意?您为何不亲自去?”
高念章一心计算着准备投入的资金,随口答道:“那徐贺不是能拍板定案的人,老板在那谢府里,我们怎么能随意见到?更不用说高光耀刚刚得罪了他家,贸然找去难免会碰一鼻子灰。如今找高光耀上门,一是去道歉解除矛盾,二是借他的身份表达诚意。如果实在不成,才轮到我登场。做生意,要把握度,姿态既不可太高,也不能太低,否则日后谈判何来底气?我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绝不做些欺骗毁约之事。”
花穗崇拜的眼神亮晶晶的,接着问道:“那少爷是个最不讲理不计后果的,您怎知他愿意去这一趟呢?”
高念章算定资金,重重放下帐簿:“能见了想见的人,怎么会不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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