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撩遍后宫（女尊）

　　第四卷·第八十九章龙脉惊魂

　　子时三刻，皇陵神道。

　　石像生在月色下拖出鬼魅般的长影，九重汉白玉牌坊如巨兽骨骸横陈荒野。萧迟兮单骑踏雪而来，身后只跟十二影卫——这是她能抽调的全部人手，其余力量都留给了萧云霁守城。

　　“陛下，前方有血腥气。”影卫长低声示警。

　　萧迟兮勒马，闭目感应。半块心骨在怀中灼烫，与脚下大地深处某种古老的存在隐隐共鸣。那不是星穹之力，是更原始、更浑浊的力量，带着泥土的腥气与岩浆的灼热。

　　龙脉之灵。

　　她翻身下马，指尖触地。星力如涟漪扩散，瞬间“看”清了方圆三里内的景象：神道两侧的松柏林里，倒着七具守陵卫的尸体，皆是一剑封喉，伤口处残留着星髓腐蚀的痕迹。

　　“教派的人已经到了。”她起身，“分三队，一队清理外围，两队随我入地宫。记住，若遇星奴，直接击碎头颅；若遇活人……留一个舌头。”

　　“是！”

　　影卫如鬼魅散开。萧迟兮独自走向陵寝正门——太祖陵。三百年前，那位开国帝王将自己葬在观星塔遗址正上方，以真龙天子之躯为阵眼，加固对龙脉之灵的封印。

　　石门虚掩，门缝里渗出幽蓝微光。

　　她推门而入。

　　墓道宽阔，壁上是早已失传的阴刻壁画：星穹降临，苍夜择主，太祖持剑立于塔顶，脚下黑龙匍匐。最后一幅画被利器划花，只依稀能辨出星穹之女将一枚骨片递给太祖的画面——正是镇国玺，星穹心骨。

　　“原来如此。”萧迟兮轻触壁画划痕，“太祖不是单纯接受馈赠，是以大雍国运为质押，换取星穹之力镇压龙脉。三百年香火，就是还债的利息。”

　　难怪历代皇帝皆短寿，难怪皇室血脉中暗藏星穹之力。这不是恩赐，是交易，是枷锁。

　　墓道尽头是祭殿。

　　殿内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九根盘龙柱上缠绕着银色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地底。此刻锁链正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而殿中央，站着三个人——

　　两个穿星纹黑袍的教派使者，一左一右挟持着第三个人：沈清弦。

　　丞相坐在轮椅上，素衣染血，面色苍白如纸，但眼神清明。他膝上横着一把断剑，剑身有焦黑灼痕，显然经历恶战。

　　“陛下果然来了。”左侧使者开口，声音嘶哑如磨砂，“司辰大人算无遗策，您重情重义，必不会弃丞相于不顾。”

　　萧迟兮握紧袖中短刃：“条件。”

　　“简单。”右侧使者指向地面，“请陛下以星穹之血，滴入这九宫阵眼，解开最后一道封印。待龙脉之灵苏醒，我等自会放了丞相。”

　　地面确实刻着繁复的阵图，九处阵眼对应盘龙柱，中心位置空着，形状恰好是心骨轮廓。

　　沈清弦忽然笑了，笑声干涩：“陛下，别信。他们在我身上种了‘蚀心蛊’，一旦龙脉解封，蛊虫就会啃穿心脉。我活不了，您……也别做傻事。”

　　使者脸色一变，掐住沈清弦后颈：“闭嘴！”

　　但萧迟兮已经动了。

　　不是冲向使者，而是扑向最近那根盘龙柱！她咬破指尖，血珠甩在柱身龙目上——那是星穹古籍记载的应急法门：以血污眼，暂封龙气。

　　“吼——！”

　　地底传来沉闷的咆哮，整个祭殿剧烈摇晃。锁链崩断三根，地砖龟裂，炽热的气息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你疯了！”使者嘶吼，“强行封印反噬，你会被龙脉吞噬！”

　　萧迟兮不答，身形如电，又扑向第二根柱子。血珠连甩，龙目逐一闭合。每封一眼，她脸色就白一分，额心竖痕渗出淡金色血丝。

　　这是以自身星穹血脉为代价，强行压制即将苏醒的龙脉。一旦九眼全封，龙脉会彻底暴走，届时整座皇陵都将塌陷，所有人都得陪葬。

　　她在赌，赌使者惜命。

　　“停手！”左侧使者终于慌了，“我们放人！现在就放！”

　　他松开沈清弦，推着轮椅往前。但右侧使者眼中闪过狠色，突然拔刀刺向沈清弦后心！

　　千钧一发，萧迟兮袖中短刃飞出。

　　不是射向使者，而是射向沈清弦轮椅的扶手——那里有机括。短刃精准击中按钮，“咔哒”轻响，轮椅底座弹射出三枚钢针，瞬间洞穿右侧使者的咽喉。

　　同一时间，左侧使者被影卫按倒在地。

　　“咳咳……”沈清弦咳出血沫，却露出笑意，“陛下……果然看懂了臣的暗号。”

　　刚才他说话时，手指在断剑上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早年约定的求救暗码，代表“机括可用”。萧迟兮赌的就是这个。

　　她踉跄走到轮椅旁，半跪下来检查他的伤势。蚀心蛊在皮下蠕动，已到心口三寸处，再不取出必死无疑。

　　“忍着。”她割破自己掌心，将血涂在沈清弦心口。

　　星穹之血有净化之效，但蚀心蛊是南疆邪术与星髓结合的产物，能否奏效未知。血渗入皮肤，蛊虫疯狂挣扎，沈清弦疼得青筋暴起，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半炷香后，蛊虫终于僵死，化作黑血渗出。

　　萧迟兮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眼前阵阵发黑。强行封印龙脉的反噬来了，四肢百骸如被重锤碾过，喉间腥甜上涌。

　　“陛下！”沈清弦伸手想扶，却无力。

　　“我没事。”她撑地起身，看向那九根盘龙柱——已有七眼闭合，剩余两根柱子震颤欲裂。必须尽快完成封印，否则前功尽弃。

　　但就在此时，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不是龙吼，是人声。

　　苍老，疲惫，带着三百年的孤寂：

　　“星穹的血脉……你终于来了……”

　　---

　　黑水河矿脉深处。

　　谢孤舟将晚棠护在身后，斩星剑横于身前，剑身星纹如呼吸般明灭。赫连灼率白狼骑结成圆阵，所有人屏息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近了。

　　先是一双赤足踏出黑暗，脚踝上缠着断裂的锁链。然后是小腿、膝盖、腰身……当那身影完全走出阴影时，连久经沙场的白狼骑都倒吸冷气。

　　那是个女子。

　　银发及地，赤裸的身体覆盖着半透明的黑色晶甲，晶甲下隐约可见残存的人体组织。她的脸——如果还能称之为脸——左半侧是晚棠的轮廓，右半侧却扭曲如恶鬼，皮肉与晶石共生，一只眼睛是星穹的银眸，另一只是噬星者的纯黑。

　　“又一个……实验体。”谢孤舟声音发紧。

　　女子歪了歪头，晶甲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她开口，声音是重叠的三重音：少女的清甜、妇人的哀婉、怪物的嘶哑：

　　“我认得你……斩星剑的持有者。也认得你……纯净的血脉。”

　　她的目光落在晚棠身上，那只银眸忽然流下泪来：“妹妹……我好疼……”

　　晚棠浑身一颤。

　　血脉共鸣如潮水涌来，她“看”见了这女子的过去：三百年前，星穹之女分离善恶时，恶念与噬星者融合，但还有一小部分“执念”残留——对红尘的眷恋、对情爱的渴望、对身为“人”的执着。

　　这部分执念被教派找到，封入活人体内，经年累月用星髓与怨念滋养，最终炼成了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她是星穹之女的“人性残渣”，也是教派最成功的“兵器胚胎”。

　　“你不是我姐姐。”晚棠强忍泪水，“你只是……被困住的可怜人。”

　　“可怜？”女子尖笑起来，晶甲炸裂，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星髓插管，“是啊，我好可怜！被关了三年、三十年、三百年！每天被灌入毒药，被剖开身体，被逼着看那些星奴如何死去……就为了炼出最完美的‘容器’！”

　　她伸出晶化的右手，五指张开：“但现在，我终于等到了……纯净的血脉，完美的身体。把你的身体给我，我就放过他们，好不好？”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黑影扑来！

　　速度之快，肉眼几乎无法捕捉。赫连灼弯刀劈空，谢孤舟横剑格挡——

　　“铛！”

　　金铁交鸣，斩星剑竟被震得嗡鸣不止。女子左手五指如钩，直插晚棠心口！

　　千钧一发，晚棠怀中枫叶吊坠炸裂。

　　不是被攻击，是主动引爆。吊坠中封存的一滴萧迟兮的心头血化作屏障，挡下致命一击。但反震之力仍将晚棠掀飞，撞在岩壁上，吐出一口血。

　　“晚棠！”赫连灼目眦欲裂，挥刀狂攻。

　　谢孤舟剑势一变，不再硬拼，转而以游走缠斗。斩星剑专破星力，每次与女子晶甲碰撞，都能削下一片晶石。但女子恢复速度惊人，伤口瞬间愈合，甚至反将斩星剑的星力吸走部分。

　　“没用的……”女子银眸中闪过悲悯，“我体内有噬星者的本源碎片，可吞噬一切星力。除非你们有完整的星穹之力，否则……”

　　她忽然顿住。

　　不是被攻击打断，是地底深处传来某种召唤——来自皇陵方向的龙脉共鸣。女子那只纯黑的眼睛骤然亮起，贪婪地望向南方：

　　“龙脉……醒了……更美味的食物……”

　　她放弃攻击，转身扑向矿脉更深处。那里有一条隐秘的通道，正是教派挖掘的、连通皇陵的地下脉络！

　　“她要吞龙脉！”谢孤舟厉喝，“拦住她！”

　　但女子速度太快，眨眼已没入黑暗。赫连灼想追，却被谢孤舟拦住：“来不及了。我们先救晚棠，然后……走另一条路。”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皮纸——是沈清弦临行前悄悄塞给他的，上面标注了皇陵地下所有密道。其中一条，出口就在黑水河矿脉三里外。

　　“可是陛下——”

　　“迟兮一定在皇陵。”谢孤舟背起昏迷的晚棠，声音斩钉截铁，“我们去帮她。”

　　---

　　皇陵祭殿。

　　萧迟兮擦去嘴角血丝，盯着地缝深处：“你是谁？”

　　“我是……被遗忘的守墓人。”那苍老声音叹息，“也是龙脉之灵的……囚徒。”

　　裂缝中浮起一缕青烟，烟中渐渐凝出人形：是个穿前朝官服的老者虚影，须发皆白，面目模糊，腰间挂着一枚龟钮铜印。

　　“三百年前，太祖陛下以三千死士之魂为祭，将我缚于此地，命我永世镇守龙脉。”老者虚影指了指脚下，“但这三百年来，龙脉日渐暴戾，我的魂力已快耗尽。今日封印松动，我才能现形片刻。”

　　萧迟兮皱眉：“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您身上有星穹血脉，也有太祖血脉。”老者目光落在她额心竖痕，“您是这个契约的‘枢纽’。若您死，契约崩解，龙脉将彻底失控，吞噬整个大雍。但若您活……或许能找到第三条路。”

　　“什么路？”

　　“重订契约。”老者一字一顿，“不是镇压，是共生。龙脉乃大地之灵，本无善恶，只是被三百年怨念污染。若能净化，它可护佑此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沈清弦忽然开口：“代价呢？”

　　“代价是……”老者看向萧迟兮，“您的一半寿命，以及永远与这片土地绑定。您生，龙脉稳；您死，龙脉随您一同消散。”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影卫长冲进来：“陛下！地面出现大量星奴！正在破坏其他陵寝，试图彻底挖开地脉！”

　　萧迟兮闭目。

　　怀中半块心骨与脚下龙脉共鸣，她能感觉到，那个从矿脉深处赶来的“怪物”正在急速接近。而京城方向，萧云霁应该已陷入苦战。

　　前有狼，后有虎，脚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睁开眼睛，银芒如星火燎原：

　　“这契约，我接了。”

　　话音落，她割开手腕，鲜血如泉涌，滴入九宫阵眼中心。

　　不是封印，是呼唤。

　　以星穹之血为引，以帝王之命为祭，唤醒这片大地最古老、最原始的意识——

　　“龙脉之灵，醒来。”

　　“与我结契，共护苍生。”

　　地动山摇，九根盘龙柱齐声轰鸣。

　　而地缝深处，一双金色的、如山峦般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第四卷·第八十九章完）

　　【悬念：龙脉之灵苏醒后会如何选择？谢孤舟能否及时赶到皇陵？那个融合了星穹执念的怪物，又会给战局带来怎样的变数？萧迟兮以半条性命为代价的契约，究竟能否挽救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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