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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试验品
解雨臣补充道:“最初也许是,但被改造过,这里明显存在两种时代特征。”
我迟疑道:“‘帝颛顼命黎、重绝天地通’,这条记载出自周穆王的刑法文书,那改造这里的人,会不会是周穆王?”
我一边回想天空云层的特殊景观,一边道:“颛顼通晓阴阳之学,利用地下空腔的落差造就阴阳调和之势建造了这座陵墓,被周穆王二次利用了。”
阿涛问:“周穆王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陵寝?”
我道:“你问着了,这里的风水位一定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当年颛顼用它来干嘛周穆王就用它来干嘛。”
说完我们的目光都盯向仪鱼棺材,解雨臣给阿涛使了个眼色,阿涛便掏出特制的起棺器,对准缝隙撬了下去。
“一、二、三……”阿涛咬牙喊着号子,终于撬开了一道缝隙,大家立即上去帮忙把棺盖推到一边。
但棺材里并没有大家预期的景象,没有死而复生的人,没有人蛇也没有人鱼,什么都没有。
“诶?奇了怪了。”阿涛疑惑地直挠头,“这周穆王费这么大劲就为帮什么颛顼清理棺材?”
解雨臣也有些疑惑,啧了一声抱胸沉思。
瞎子道:“我们不是近代以来进入这座地宫的第一批人。”
解雨臣摇了摇头:“棺材没有开启过的痕迹,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这个,是为了搜集丹药。”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仔细观察石棺,但石棺中一览无遗,什么都没有。
棺材本身除了形状奇特也没什么了,硬要说的话只有底部有个一拳大小的洞,棺材底有洞是绝对不符合墓葬规制的,但如果颛顼坚信自己会在棺材里醒来,那留个通风口倒也说得过去。
我看着看着猛然意识到什么,打了个激灵,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道:“棺材里不可能没葬东西,既然棺材没有开启过,东西却不见了,那一定是从这个洞口出去了。”
瞎子听了皱了下眉,不以为意道:“颛顼也会缩骨功?这么小的孔,得是童子功吧。”
我道:“你先别急着否认,这具棺材确实没有开启过,但它不一定是颛顼的棺材,这很可能是周穆王仿造的,他移开原来的棺材,将自己的棺材放了进去,但他没有料到自己的长生药是残次品,不仅不能复生而且有毒,导致自己的尸体毒性太大和蛇柏争夺养分,毒死了蛇柏最终也暴露了自己棺椁的位置。”
瞎子道:“凭这个洞口透出的一点毒气就能毒死这颗树?你太小看这种植物的生命力了。”
我道:“这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尸体去哪了?你说的对,尸体不会缩骨,它不是主动出去的。”
我指着洞口道:“周穆王千算万算给自己留了出气孔,但他没算到这个孔洞造成了棺材内外的气压不同,棺材里的东西被吸出去了。如果我没猜错,这底下是地下河,树根正好泡在河里,尸体的毒性扩散,污染了整个水源,才会毒死这颗树。”
解雨臣点头道:“小珂说的不错,也许是借风水之势,棺中人虽然没能复生,但也没彻底死去。河水无风不起浪,那股黑雾却有自己的意识,尸体坠入地下河后应该与河水发生了某种融合,借河水存活,但也受制于地下河的范围,所以当时那股黑雾无法从井口溢出,也无法离开河太远追击我们。”
我点点头,“没错,传说中颛顼化为鱼妇,每当春夏之际便会复苏,与河水融合形成的黑雾应该也具有这种特性,唤醒它的是温度,我们不能再使用照明弹了,火把也不行。”
阿涛一听立马把火把熄了,整个山洞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有人叹了口气,接着一道手电光亮起,是解雨臣,他瞥了阿涛一眼:“做事不瞻前也不顾后。”
阿涛挠了挠头,“老板教训的是。”
刘丧突然不安地看向四周,我们知道他耳朵灵,都跟着焦虑起来。
他道:“有东西过来了。”
他请示解雨臣:“原路返回?石室是安全的。”
解雨臣道:“不行,还没找到剩下的丹药。”
刘丧道:“难道要把整座地宫都走完吗?我只收了你一张签名照而已,还是赊的!”
梁烟烟突然喊道:“树后有路。”
我们都绕道树后,山壁处果然有个洞口,只是树根太过于贴近山壁,所以之前才没有发现。
不过几秒四周便响起刺刺啦啦的声音,大家没时间再犹豫,陆续进入洞口。
深入之前我回望了一眼,那股黑雾凝成一团昂首挺立着,姿态十分像一条蛇。
我猛然意识到,仪鱼棺里葬的不是周穆王,而是一个和西王母一样人首蛇身的女人,这是他的一次长生试验,她是他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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